许大茂那颗被红袖章和虚张声势的权力感泡发聊野心，如同吸饱了污水的毒蘑菇，迅速膨胀起来。他不再满足于仅仅在院里抖抖威风，在厂里跑跑腿。他那双三角眼，如同淬了毒的探针，开始更加阴险地、不放过任何机会地，搜寻着能将何雨柱置于死地的“突破口”。
他不敢再搞伪造证据那种低级且风险巨大的把戏。他学“聪明”了，他要利用现在的“大势”，用“阳谋”来整垮何雨柱！
他的首要目标，依旧是何雨柱那来路不明却又实实在在的“外快”。他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犬，竖着耳朵，在厂里各个角落搜寻着任何与何雨柱做私活相关的蛛丝马迹。
他偷偷跟踪过何雨柱几次，想摸清他到底去哪些人家做席面。但何雨柱警惕性极高，路线多变，而且去的有些地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许大茂根本不敢靠近，只能恨恨地远远望着。
此路不通，他便改变策略，开始在厂里散布更具煽动性和针对性的言论。他在食堂，在车间，在一切人多嘴杂的地方，用那种看似忧心忡忡、实则包藏祸心的语气道：
“同志们，咱们要提高警惕啊！有些人，仗着自己有点手艺，就搞特殊化，走资本主义尾巴！大鱼大肉，收音机听着，这生活水平，比资本家都不差了！他这钱是哪来的？嗯？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咱们工人讲的是无私奉献，是艰苦朴素！像何雨柱同志这样，生活如此……嗯，如此‘富裕’，是不是跟咱们工人阶级的本色有点不符啊？我觉得，有必要提请组织上关注一下他的经济来源问题！”
这些话，比之前的含沙射影更进了一步，几乎是指名道姓了。配合着何雨柱确实远超常饶生活水平，很快就在一部分不明真相或者别有用心的人中间引起了议论。
许大茂见初步效果达到，心中暗喜，准备再加一把火，甚至已经悄悄写好了另一份“反映材料”，准备递交给厂里新成立的某个“专案组”。
然而，他低估了何雨柱的敏锐，也高估了自己那点伎俩的隐蔽性。
何雨柱在食堂里，早就从马华和胖子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一些工人看他时那异样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稍一打听，就明白了又是许大茂在背后捣鬼。
“呵，”何雨柱掂着手里沉甸甸的大炒勺，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这孙子，还真是记吃不记打。以为戴了个红袖章，就敢来捋虎须了？”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像一头经验丰富的猎豹，在出击前，冷静地观察着猎物的动向，寻找着一击致命的最佳时机和角度。
这中午，食堂人声鼎沸，工人们正排队打饭。许大茂也端着饭盒，故意挤在人多的地方，又跟旁边几个相熟的人在那里“忧国忧民”：
“……所以，这种生活腐化的现象，我们必须警惕！这不仅仅是个人问题，这是路线问题，是立场问题！我看啊，就得好好查一查……”
他正得唾沫横飞，冷不防何雨柱拎着个大铁勺，从打饭窗口后面转了出来，直接走到了他面前。
食堂里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饶目光都聚焦过来。
许大茂心里一虚，但仗着现在的“身份”，强作镇定：“何雨柱，你……你想干什么？我正在跟同志们讨论革命问题！”
何雨柱没理他的叫嚣，把手里的铁勺往旁边空着的菜盆沿上一靠，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他双手在油腻的围裙上擦了擦，然后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工人，最后才把目光落在许大茂那张有些发白的脸上。
“许大茂，”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半个食堂，“你刚才什么？我生活腐化？走资本主义尾巴？”
他往前凑了凑，几乎贴着许大茂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老子买收音机的钱，是给人做红白喜事，一把勺子一把汗挣来的辛苦钱！每一分都干干净净！你他妈一个靠着溜须拍马、戴了个破袖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玩意儿，也配来查我？”
他猛地直起身，声音陡然拔高，对着所有工人道：
“工友们都在听着！我何雨柱，贫农出身，八辈儿贫农！在轧钢厂食堂干了这么多年，手艺怎么样，大家心里有数！我给领导做饭，那是厂里安排的工作！我下班后凭自己的手艺挣点辛苦钱改善生活，犯了哪条王法？碍着谁的眼了？”
他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厉声喝道：
“许大茂！你口口声声革命，我倒要问问你！你以前下乡放电影，揩了多少油水？收了人家多少东西？你以为你那点破事没人知道？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抖落抖落，让工友们也听听，你是个什么货色？！”
这一下，反客为主，直击要害！
许大茂以前那些烂事，虽然没被正式处理过，但在厂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被何雨柱当众这么一吼，他顿时慌了神，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你……你血口喷人！你污蔑！”
“我污蔑？”何雨柱冷笑，“要不要去找以前被你坑过的公社对质？看看是谁在污蔑！”
他不再看许大茂那副怂样，转身拿起大铁勺，咣咣敲了敲菜盆，对着打饭的工友们吼道：
“都愣着干什么？打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有力气……看清某些跳梁丑的真面目！”
工人们发出一阵哄笑和议论，看向许大茂的眼神充满了鄙夷。许大茂再也待不下去，在众饶指指点点和嘲笑声中，如同丧家之犬般，饭也没打，仓皇逃离了食堂。
何雨柱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哼了一声，继续给工友们打菜，手法稳健，神色如常。
想搞我？
就你这点道行？
嫩零！
柱爷我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粪坑里和稀泥呢！
他掂拎手里的勺。
看来，得找个机会，再给这不安分的孙子，紧紧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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