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午，短册街郊外，一处僻静的训练场。
自来也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可靠的老师。他拿出一个装满水的气球，递到鸣人面前。
“螺旋丸的修炼，分为三个阶段。”他开始讲解，“当然了，最开始的前提是将查克拉聚集在手心里，这个你试试就会了，我不啰嗦。这之后的第一阶段，旋转。你要在不从外部弄破水球的前提下，用查克拉在内部制造出无序的、高速的回转，直到把它撑爆。这是基础，万事开头难，考验的是……”
他的话还没完，就被眼前的景象噎了回去。
“砰！砰！砰！砰！”
一连串密集的爆响，上百个一模一样的鸣人瞬间挤满了整个训练场，场面壮观得有些滑稽。
“好了，都听明白了。”鸣人本体对着自己的分身们下达指令，语气像个工厂的监工，“第一组，五十人，执行水球爆破训练。第二组，五十人，两人一组，负责对第一组的训练者进行一对一观察、记录、总结失败原因，并提出优化建议。每十分钟交换一次角色。现在，开始。”
“是！”上百个鸣人异口同声地回应，声音洪亮得让自来也耳朵嗡嗡作响。
下一秒，训练场就变成了一个井然有序却又无比疯狂的流水线。五十个鸣人各自拿着一个水球，另外五十个则像最严苛的教官，拿着纸笔，在旁边指指点点。
“三号，你的查克拉输出不稳定，旋转方向偏离预计。”
“十九号，手掌接触面积过大，导致压力分散，效率低下，重来。”
“四十二号，你的问题在于……”
自来也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属实是见识到了。
这子对自己好狠。
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好半才回过神，一把抓住鸣人本体的肩膀。
“你疯了！？”他压低声音吼道，“影分身的经验是会反馈给本体，但疲劳和精神冲击同样会叠加！一百个分身同时进行这种高强度的精神集中训练，等于你一个人同时承受一百倍的失败冲击！你会把自己的脑子烧掉的！这是在自杀！”
鸣人只是平静地拨开他的手，视线依旧锁定在场中，观察着每一个分身的数据。
“我不是个没有分寸的笨蛋。”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波动，“而且我也知道，我必须完成任务。”
自来也怔了许久，也不知道什么好。
不远处的树荫下，纲手抱着胳膊，靠在树干上。她原本是来看笑话的，准备欣赏一下这个不知高地厚的鬼如何在第一步就耗上三五，最终哭着放弃。
可现在，她脸上的讥讽和嘲弄，已经一点点消失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忍者。那不是修行，那更像是一种……自我摧玻将自己拆分成一百份，然后让每一份都以最高的效率去试错，去压榨极限。这种对自己近乎残忍的狠劲，让她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毛。
静音站在一旁，怀里抱着豚豚，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第一的训练结束时，月亮已经攀上了树梢。
随着“砰”的一声轻响，最后一个影分身消失。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入了鸣饶大脑。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身体也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但仅此而已。他没有倒下，没有呻吟，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鸣人做了个稳稳的深呼吸后，就走到一旁的空地上，拿出纸笔，专注地将一下来所有影分身总结出的失败数据、查克拉输出曲线、旋转角度偏差值……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开始对第二的训练方案进行优化。
整个过程，他就像一个刚刚结束了一工作的会计，在核对账目。
自来也走过去，看着纸上那些他几乎看不懂的复杂图表和数据，喉咙有些发干。他忍不住问：“你……真的不觉得痛苦吗？那可是一百倍的精神冲击。”
鸣人头也没抬，笔尖在纸上飞快地移动着。
“数据流而已，习惯就好。”
第二，刚蒙蒙亮，训练场上再次挤满了鸣饶影分身。
自来也打了个漫长的哈欠。他总觉得鸣人会精神崩溃，可这家伙却比谁都起得早。
训练开始还不到一个时。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鸣人本体手中的水球，在他的掌心猛地炸开，水花四溅。
第一阶段，攻克。
自来也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哪怕还只是第一阶段，但一不到也太夸张了？这怎么可能！这可是水门耗费三年才开发出来的术！
纲手也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训练场的边缘。
来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正是药师兜。
“纲手大人，好久不见。”他的声音温文尔雅，仿佛是偶遇的朋友，“大蛇丸大人，想请您见一面。”
自来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立刻挡在纲手身前。“大蛇丸那个家伙，还敢派你来！”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笑容不减：“自来也大人，别这么紧张。大蛇丸大人只是想和纲手大人谈一笔交易。一笔……能弥补她一生遗憾的交易。”
着，他的视线转向纲手，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大蛇丸大人，他可以复活您的弟弟绳树，还有您的恋人，断。”
“你什么？”纲手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剧烈收缩。
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一股无形的查克拉波动散开。纲手的眼前，出现了幻觉。年轻的绳树正咧着嘴大声喊着“姐姐，我将来也要成为火影！”。
画面一转，温柔的断，正微笑着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
“不……绳树……断……”
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涣散，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情绪波动中，身体摇摇欲坠。
“纲手！清醒一点！那是幻术！”自来也厉声喝道，同时准备动手。
“住手。”
一个冰冷的声音，叫停了剑拔弩张的对峙。
所有影分身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消失，鸣人本体缓缓走了过来。他平静地看向药师兜。
“大蛇丸忘了他自己是怎么狼狈地逃出木叶了？”鸣人直视着兜，“他来找纲手，无非就是因为他自己处理不了那个刺客留下的伤。一个连自己的伤都治不好的失败者，你认为，他有资格谈条件？”
药师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眼睛越眯越，看向鸣饶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呵呵……真不愧是亲手杀死了团藏的人。”兜很快恢复了镇定，甚至还轻笑出声，意有所指地称赞道。
这句话，让旁边的纲手和静音如遭雷击。
团藏……死了？被这个鬼杀了？她们离开村子太久，根本不知道木叶内部已经发生了如此翻地覆的变化。
鸣人没有理会她们的震惊。
“复活死者，是亵渎自然秩序的异端行为。这种禁术，必然伴随着巨大的代价和不可控的风险。你敢保证复活出来的，还是原来的他们吗？还是，只是两个披着他们外壳，没有灵魂的傀儡？”
他将大蛇丸的提议，冷酷地评估为：“一场高风险、低回报的欺诈。”
最后，鸣饶目光落在了脸色煞白、还在剧烈喘息的纲手身上。
“沉溺于逝者的遗憾，实则是逃避对生者的责任，你想让更多的人死去吗？是的话我不会再打扰你，你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上火影的职责。”
药师兜镜片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沙哑地笑道：“有意思……看来木叶出了个比团藏更可怕的家伙。纲手大人，大蛇丸大人给你一周时间考虑。”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快速离开了
整个训练场，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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