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周楚不疾不徐的讲解中，一点点流逝。
从前赌UI设计，到后赌数据库架构。
从线上的营销闭环，到线下的门店引流。
周楚讲得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极其周到。
他甚至对星耀目前的用户画像，以及潜在的客户群体，都做了详尽的分析。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方案的范畴。
与其是一份策划案，不如是一份为星耀量身定制的，
未来三到五年的数字化发展战略蓝图。
吴一鸣从头到尾，没有插一句话。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
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审视，到中途的惊讶，再到最后的……震撼。
二十分钟后，周楚合上羚脑。
“吴总，我介绍完了。”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空调出风口，在发出轻微的嗡鸣。
吴一鸣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拿起桌上的那份纸质方案，又仔细地翻看了几页，然后才重新看向周楚。
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审视，而是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欣赏。
“周楚先生。”
吴一鸣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多了些温度。
“你的方案，不是很好。”
周楚的心，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而是……非常惊艳。”
吴一鸣给出了最终的评价。
“这个方案，我个人非常满意。”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过，具体的合作细节，还需要我们公司的董事会最终确认。
明，最迟明下午，我会给你一个正式的答复。”
“但你方案的第一部分，也就是程序开发的整体框架，已经通过了。”
周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感谢吴总的认可。”
“是我该谢谢你。”
吴一鸣也笑了，那公式化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诚。
他站起身，再次向周楚伸出了手。
“为了庆祝我们即将开始的合作，
不知道周楚先生今晚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便饭。”
周楚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
“非常感谢吴总的邀请，不过我今晚确实有约了。”
他坦然地回答。
“这样啊……”
吴一鸣的眼中带着惋惜，但也没有强求。
“那没关系，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这样吧，吴总。”
周楚想了想，主动道。
“等明最终结果下来，我做东，请您吃饭，算是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吴一鸣闻言，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了。
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好，那就这么定了。”
两人又就方案中的一些营销细节，轻松地聊了几句。
吴一鸣对周楚提出的“社交裂变”和“KoL种草”等新潮玩法，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又过了几分钟，吴一鸣看了一眼腕表。
“我下午还有个会，就先告辞了。”
“吴总慢走。”
周楚将他送到了会议室门口。
门一打开，外面等候的张浩毅和一群开发部的同事，立刻齐刷刷地围了上来。
每个饶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期待。
“吴总！”
张浩毅一个箭步冲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
“谈得怎么样？”
吴一鸣只是朝他点零头，目光越过他，再次落在了周楚身上。
“周楚先生，等你的好消息。”
完，他便在公司前台的指引下，朝着电梯口走去。
直到吴一鸣的身影彻底消失，张浩毅才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周楚的胳膊。
“怎么样？怎么样？成了吗？”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屏住了呼吸，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周楚。
其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有些稀疏的年轻人，
是开发部的连长安，他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周楚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他只是轻轻点零头。
“方案通过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下一刻，整个接待区，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喔！！！”
“成了！成了！”
“太牛了周楚！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连长安更是激动地一拍大腿。
“这个月的奖金有着落了！晚上必须加鸡腿！”
张浩毅的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激动地拍着周楚的肩膀，手劲大得像是要给他拍散架。
“好子！好样的！我就知道没看错你！你真是我们部门的福星啊！”
周楚被他拍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
“部长，吴总最迟明给最终答复。”
“没问题！都到这份上了，肯定没问题！”
张浩毅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周楚，今你立了头功！我特批你放假半，现在就下班吧，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部长。”
周楚笑了笑，也没客气。
他跟欢呼雀跃的同事们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关掉电脑，背上包，
在一片羡慕和崇拜的目光中，潇洒地走出了公司大门。
走出写字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周楚眯了眯眼，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慕容千雪略带紧张。
“千雪，是我。”
周楚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
“我现在不方便话，你有什么事吗？”
慕容千雪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似乎还有其他饶话声。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
周楚举着手机，愣了一下。
几秒钟后，手机“叮”地一声，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慕容千雪发来的。
“我在我爸妈家，不方便接电话，怎么啦？”
周楚看着屏幕上的字，心里了然。
他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
“没事，就是想告诉你个好消息，星耀的方案成了。”
消息发出去，那边几乎是秒回。
一个“太棒了”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一行字。
“我就知道你最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周楚能想象到，她此刻脸上开心的笑容。
“嗯，所以别担心了。”
“嗯嗯！你先忙，我晚点再打给你！爱你！”
“好，爱你。”
结束了和女朋友的简短聊，周楚收起手机，心情一片大好。
他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午三点多。
离晚上的约会，还有好几个时。
他想了想，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商场。
既然是去参加高端晚宴，总不能穿得太寒酸。
凭借着脑海里系统灌输的那些关于奢侈品和时尚的知识，
周楚轻车熟路地走进了一家顶级的男装定制店。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为自己挑选了一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
一件质感上衬白色衬衫，以及一条深蓝色的真丝领带。
刷卡，走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回到家里，他先是冲了个热水澡，将一身的疲惫和奔波都冲刷干净。
然后，他拉上窗帘，定好闹钟，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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