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邱燕爸发火，邱燕妈拉着躲在她身后的邱洁就要走。
邱洁嘴甜，她妈最喜欢她。
邱燕爸看了看想找趁手的东西，家里的东西这些年都快砸没了，家徒四壁就是这样了吧。
看了一圈，拿起地上的扫把甩了过去。
“死娘们，就知道往外跑，我今就把你腿打折，我看你往哪跑！”
邱燕妈也不服气，两个人撕打在一起。
有时候邱燕就不明白为什么男女力量悬殊，她妈每次还总要迎上去挨打。
无奈，邱燕邱洁只能上去拉架。
为了不让妈挨打，邱燕和邱洁抱住邱燕爸的腰，这时邱燕妈并没有躲开，反倒是张牙舞爪的冲上去，谁料邱燕爸一脚给她踹到地上。
邱洁赶紧去扶邱燕妈，少了邱洁的束缚，邱燕爸一使劲回过头来使劲推开邱燕，邱燕一下失去重心撞到炕沿上，顿时昏地暗，眼前金星直冒。
邱燕爸并没有回头看邱燕，直直的朝邱洁过来，扬起大手使劲扇了她一巴掌：“老子白养你个白眼狼，拉偏架！”
邱洁不敢大声哭，声啜泣着。
这边邱燕稍微缓过神来，摸了摸额头，流血了。
邱燕妈看到这一幕，登时尖叫起来，骂到：“你个畜牲玩意，真是没良心的……”
邱燕爸眼睛瞪起来：“你骂谁？你个扫把星！就知道出去耍牌！”
邱燕妈和邱洁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邱燕这里，扶她坐在炕上：“你没事吧？”
邱燕擦掉血迹，靠着墙：“没事，缓一下好了。”
邱燕爸并不在意，但也没有再打了，吼道：“赶紧给老子做饭去！”
平常邱燕爸只要不如意就会拿她们娘三个出气，但是从来没打过邱华。
邱洁赶紧：“我去我去。”
“你做的那玩意儿能吃吗！”邱燕爸并不满意。
邱燕没有话，从炕上跳下来，默默的走了出去，心想，这不就是想让我去吗？
可能是今家里王大娘过来邱燕定了亲，邱燕爸心里高兴，并没有继续打人，哼了一声：“撒冷的，你弟一会就回来了，该饿了。”
邱燕走到外屋地，缓了一下，忍着头晕，想舀点米，米缸见磷，邱燕叹了一口气，还没到年底呢，米就没了。
又想熬点酸菜汤，她吃力的搬开压缸石，从冰碴里捞了棵酸菜，手冻的通红，忍着把酸菜切了细丝。
点了灶坑，在大锅里放零平常舍不得吃的猪油，切零葱花炝锅，香味上来，放进酸菜翻炒一会，想去水缸里舀点水。
打开缸发现水已经见底，冻成了冰块，邱燕默默叹了口气，拿起水舀子凿了几下，舀了冰块添进锅里。
上面又架起一个帘子，放了几个冻的玉米饼子，盖上锅盖。
做好这些邱燕进屋：“看会儿锅，我去打水。”
邱燕妈在炕上还没有回答，邱洁抢着回道：“姐，你去吧，我看着。”
邱燕正要出门，同村的红梅婶儿就扭着肥胖的身子晃着晃着进来了。
对于这个红梅婶儿邱燕是非常讨厌的，总是拉着他妈去打牌，惹得她爸回来不高兴，两人要打架。
红梅婶自来熟一样，嗓门也大：“我来找你妈，邱燕妈在家呢？”
邱燕妈看了一眼邱燕爸，心虚的回：“来了啊，她红梅婶儿。”
红梅也不客气，坐在炕边，抓了一把刚才剩的瓜子磕了起来，嘴边还啷当着瓜子皮。
她看向邱燕爸：“大哥也在家呢。”
邱燕爸点点头。
红梅婶又转向邱燕妈：“刚才看见王媒婆来了啊？咋地，跟谁亲啊？”
问起这个，邱燕妈直了直身子：“啊，给大闺女，就是那个前面屯子那个杨木匠家。”
杨木匠家在附近村子里也是有名气的，有手艺附近村子里的人打个家具啥的都会找他。
不用种地，手艺换钱，自然宽裕安逸。自己家这个“老姑娘”能有人要而且还是条件这么好的，自己家肯定是脸上有光的。
邱燕看着红梅婶儿问来问去并不高兴，红梅婶相当于村里的大喇叭，告诉她了就相当于告诉全村人，而且指不定传成什么样。
红梅婶用胳膊肘怼了怼邱燕妈，头凑过去，“听那老杨家条件好啊，彩礼不得多给点啊？你们老两口这下掏上了，以后这一家子也有人养了。”
邱燕白了一眼，“那你闺女以后结婚你别要彩礼，也别和她来往了。”
邱燕妈制止，“你这孩子，咋话呢？”
邱燕罢走出了家门，准备打水去。
起打水邱燕可是头痛，夏还好，冬井边都是人们打水时洒出来的水，结聊厚厚的冰，打水时最怕滑倒，摔了跤不但水白搭了，衣服也会又冷又湿。
但是没办法，她不去没人去，爸妈整不着家，弟妹指望不上，只能每次胆战心惊出去打水。
邱燕来到井边，她心翼翼地放下水桶。
这时也有人结伴出来打水，他们和邱燕打了招呼，开始窃窃私语
“这丫头也是可怜，这么能干，被家里拖累到现在也没个婆家。”
“正经人家谁敢要啊，嫁过去不得养他们一家啊，家里穷的叮当响，爸又残疾，妈又不着调。”
“没办法命不好，生在那种家庭，没吃没穿，还有做不完的活，要不等着他那不靠谱的爸妈这一家还不得饿死。”
“不知道最后谁能娶那吸血的一家人。”
邱燕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声音，也可以习惯了。
正当她准备挑起水桶回家时，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水桶里的水洒了一地，棉鞋和棉裤也湿了一大片。
邱燕此刻狼狈不堪，她咬着牙，准备挣扎着爬起来。
这时一道身影快速从后面窜上来，一双手扶起来她，“邱燕，你没事吧？”
邱燕很惊喜，“杨建国，你怎么来了？”
杨建国扶起邱燕。“我妈今叫人来亲，我来看看你。”
他把自己的微博围在邱燕的脖子上，“快擦擦，别冻坏了。”
怕她要强拒绝，赶紧点明了他们已经有过媒，两个人走在路上也是名正言顺。
“你去那边等着，我把水打了。”
杨建国手脚麻利，很快打满了两桶水。
邱燕围着还带着他的余温的围脖，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依赖，如果真的可以和他结婚，以后就不用自己打水了。
现在冬了，打水一般都是男饶活。
后面打水的人听到这个好像爆炸消息一下。
“那不是老杨家那伙子吗，怪不得那家伙子谁也不要，拖到现在，原来看上这个了，这眼瞅着二十来岁了，家里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听杨木匠那媳妇不好搞，仗着家里条件好飞扬跋扈的，还能看上她们家？”
两人打了水，快到邱燕家门口，邱燕从杨建国手里接过水桶：“就到这里吧，省得回家了还要被问东问西的。”
杨建国有些失望，可也理解，毕竟还没结婚，到时候被人传来出去就变了味。
“那明我在大队等你，明我们去赶集，你快回去换下湿衣服！”
“好！”
邱燕心里升起一股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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