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可以帮你兴盛大乾。”
老者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诱惑，
“北方的草原人，蓬莱的修士，极北的老鼠，这些都是大乾的隐患。
老衲可以帮你震慑他们，让他们不敢再犯大乾。
甚至那些朝堂上的蛀虫，
老衲也能帮你一一清除，让你的新政推行得畅通无阻。”
林青的呼吸微微一滞。
老者的这些，正是他最头疼的事。
江南的勋贵各个握着万亩良田，
却年年偷税漏税，地方官不敢管，他派去的人也被挡了回来。
边境草原人虽暂时安分，可过不了三十年又将死灰复燃，
朝堂上的那些蛀虫，借着选妃由头，又开始暗中勾结，阻碍新政。
若是真能如老者所，解决这些问题，
大乾的新政就能真正落地，百姓也能真正过上安稳日子。
只可惜，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林青眉峰微挑，指尖下意识扣了扣刀柄，
玄色劲装下的脊背依旧挺直，声音里却带着几分探究：
“你若是不要干什么，本公无法答应。”
老者笑着道：“老夫寿数将尽，需要气运延寿。”
“气运能延寿？”林青眉头微皱，这倒是与他听闻的不太一样。
老者喉结动了动，抬手时指节微微发颤，
那是寿元将竭的征兆，方才刻意维持的从容早散了大半，
眼神里透出几分急切的光，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地有桎梏，凡突破二品者，
寿数皆困于百岁，这是道定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谷口被风掀起的松针，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隐秘的急促：
“可定数也有破绽，极北之地靠着万年寒冰能冻住生机，
蓬莱的人靠着深海，也能延缓...
而老衲的法子，便是借气运。”
“借气运？”
林青重复了一遍，指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刀鞘与刀柄碰撞，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只需一点！”
老者往前凑了半步，灰布长衫上沾了些石桌上的茶渍，
却顾不上拂去，眼神里满是恳求，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贪婪：
“老衲已九十八岁，寿元只剩两年。
只需借大乾气阅一成...不，半成！半成就够了！
借了气运，老衲不仅能多活十年，还能帮你清江南隐田，镇草原蛮族，让你新政通行无阻！”
他着，抬手抹了把脸，方才的沉稳全然不见，只剩下寿元将尽的惶急，连声音都带着点发颤：
“靖国公，这对大乾、对你，都没有坏处啊！”
林青沉默着，目光落在老者发颤的手指上，
手指骨节突出，皮肤松弛，指甲盖泛着淡淡的青灰色，确实是油尽灯枯的模样。
可他心里清楚，气运这东西，看似无形，实则与大乾国运缠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今日借了半成，明日或许就有人借一成，
久而久之，大乾气运被耗散，受苦的终究是百姓。
他缓缓摇头，语气没有丝毫松动，依旧坚定：
“不可，气运系于大乾国运，关乎万千百姓的生计，非我一人能私相授受。
何况，以旁门左道延寿，即便多活十年，又有何意义？”
“不可？”
老者猛地站起身，灰布长衫无风自动，周身的气机骤然暴走，
那是二品巅峰的气劲，带着寿元将尽的狂暴，瞬间冲散了谷口的雾气。
石桌上的粗陶茶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溅起，划破霖面的青苔。
谷口的古松枝叶被气劲扫得簌簌掉落，
松针像雨似的砸在青石上！
他的眼神变得狰狞，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声音也尖了几分，像淬了毒的针：
“不过是借一点！一点就够了！你凭什么不肯？
你守着这气运，既不用来延寿，也不用来修炼，留着它做什么？！”
话音未落，老者身形骤然前冲，右掌凝起一团浓郁的白气，
那气劲比寻常二品武者强上数倍，掌风呼啸着扫过地面，竟刮起一层浮土，连坚硬的青石都被擦出淡淡的痕迹。
他一掌拍向林青的面门，动作快得惊人，完全看不出是寿元将竭之人：
“靖国公，这可是你逼老衲的！
今日要么借气运，要么...你就留在这山谷里！”
林青眼神一凛，不退反进。
他左手按在腰间的靖难刀上，只听呛啷”一声脆响，
长刀出鞘，刀身泛着冷冽青光，
淡青色的刀气瞬间凝成，迎着老者的掌风劈去，刀风凛冽，竟将周围的空气都割得发颤。
“铛！”
气劲碰撞的闷响在山谷里回荡，像是惊雷炸响。
谷口的古松猛地一颤，粗大的枝干竟被震得微微弯曲，
地面裂开一道细缝，缝里渗出湿润的泥土。
老者瞳孔骤缩，
只觉掌心传来一股霸道至极的力道，顺着手臂往上冲，
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发疼，
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鞋尖在青石上蹭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怎么可能...”老者低喃，眼神里满是震惊，
“你不过二十余岁，就算突破二品，也该是初入境界，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道？”
他浸淫二品巅峰数十年，自认在二品境里难逢对手，
可方才这一击，竟被一个年轻后辈震退，这让他如何甘心？
“强不强，不在年岁，在经历。”
林青收刀而立，刀尖垂在地上，
一滴从刀身震落的水珠滴在青石上，溅起细的水花。
他周身的玄气缓缓流转，呼吸依旧平稳，
方才那一击，对他而言不过是热身。
老者被这话刺激得双眼赤红，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
周身的白气变得愈发浓郁，竟在身前凝成一道半丈高的气墙。
气墙上布满细的气刃，闪烁着冷光，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网。
“好！好一个经历！
今日老衲便让你看看，二品巅峰的真正实力！”
他猛地挥手，气墙上的气刃尽数朝着林青射去，密密麻麻，覆盖了林青身前所有的空隙。
气刃划过空气，发出“咻咻”的锐响，落在青石上，瞬间劈出无数道细痕，
落在松枝上，枯枝应声而断，纷纷扬扬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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