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临立刻停下动作，接过口水巾，按照王姐的，心翼翼地在念念嘴角沾了沾，
“念念是不是快长牙了？怎么老是吐口水。”
他看着怀里咿咿呀呀的念念，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泛着红晕的牙龈。
“哥，你陪陪嫂子吧。”
顾墨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走到顾墨临身边，伸手轻轻逗了逗念念的脸蛋，看着家伙咯咯笑起来，才开口道：
“我抱着念念从阳台上看看下面的车，省得在这里闹嫂子。”
顾医生低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怀里兴奋的念念，点零头，心地将念念递到顾墨宸怀里。
顾墨宸让念念舒服地靠在自己肩头。
“念念乖，爸带你去看车车好不好？”
他低头跟念念着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顾医生坐床边，把我细碎的头发捋好，
“躺舒服些，别累着。”
我刚松了口气，婴儿床上的航航突然闹起来。
他左右乱晃，粉嫩嫩的嘴巴张得圆圆的，像只嗷嗷待哺的鸟，舌头时不时舔舔嘴角，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哼唧声，那模样分明是饿极了。
顾医生将他抱过来，放到我身边，我侧过身子，调整好姿势凑过去，家伙吃起来。
起初还只是轻柔的吞咽声，没过多久就变得急促，身子紧紧贴着我，手还无意识地抓着我的衣角。
可这一吃，竟足足耗了一个时。
我的胳膊早就麻得失去知觉，腰也酸得直不起来。
实在撑不住了，我试着慢慢抽出来，刚一离开他的嘴，家伙就 “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只好耐着性子哄，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着，刚想闭眼歇会儿，还没到一个时，家伙又醒了，张嘴就哭，哭声比刚才更急，脸憋得通红，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顾医生赶紧过来帮忙，可只要喂奶慢了一点，他的哭声就更甚。
顾墨临早就想着法子给我下奶，特意煲了猪脚汤。
汤端过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乳白色的汤汁看着浓稠，我舀了一勺尝了尝，只觉得淡淡的，没什么咸淡味，甚至带着点猪脚本身的腥味，实在有些难以下咽。
可转头看到家伙还在哭闹，脸上满是饥饿的急切，我心里一软，只能闭上眼，一勺接一勺地往下咽，哪怕胃里有些翻腾，也逼着自己喝完了大半碗。
原以为喝了汤奶水能足一些，可整个下午，孩子还是不停地闹着要吃奶，吸一会儿就停下哼唧，然后又接着用力吸。
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王姐推门进来了，看了看孩子吃奶的样子，轻声道：
“许姐，你这情况，恐怕是奶水不够啊。要是奶水充足，孩子不会吃这么久还不满足，也不会一直哭闹的。”
“不是吧？”
我慌忙解释道：
“他一直都在吃呢，偶尔还会呛一下，我以为奶水是够的……”
着，我低头看了看怀里还在用力吸吮的孩子。
王姐笑了笑，
“男孩本来胃口就大，能吃。你这奶水看着有，但量可能跟不上他的需求，要不先喂上点儿奶粉试试？总不能让孩子一直饿着。”
我看着孩子鼓着腮帮子努力吃奶的模样，脸上满是倔强，心里纠结了片刻。
一边想着尽量纯母乳喂养，一边又心疼他饿得哭闹不止的样子，最终还是轻轻点零头。
王姐动作麻利地冲了奶粉，50 毫升的量，温度试好后递到孩子嘴边。
家伙像是闻到了香味，张着嘴就凑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喉咙里发出 “咕咚咕咚” 的声音，吃得又急又香，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哭闹。
不过一会儿工夫，50 毫升奶粉就见磷，他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然后打了个长长的饱嗝，脑袋一歪就睡着了，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均匀平稳。
这一觉，他足足睡了两个多时，期间没有再哭闹。
下午，王姐准备下楼买菜，刚踏出门，脚尖就踢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弯腰一看，是个巴掌大的红色盒子，绒布面料摸着细腻，看着挺精致。
“这是谁落这儿的？”
王姐嘀咕着，左右瞅了瞅楼道里没人，便掀开盒盖。
里面是一把巧玲珑的长命锁，正面刻着 “长命百岁” 四个字，背面还缀着两颗细碎的银铃铛，轻轻一晃，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王姐转身送到了顾医生手里。
“先生，这是我刚才在门口捡着的，看着像是给孩子的东西，你看看是不是熟人送的？”
顾医生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长命锁的瞬间，眼神沉了沉。
他没多，转身回了客厅，调出门口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我们刚带着航航回家，电梯门关上没多久，另一部电梯就叮地一声打开，爸爸走了过来，脚步有些迟疑。
他站在门前，眼神在门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右手抬了起来，指尖都快碰到门铃了，又猛地缩了回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举了三次手，每一次都在即将触碰到门铃时颓然垂下，脸上满是纠结。
他就那样在门口站着，好久以后，他才缓缓从布袋子里拿出那个红色盒子，心翼翼地放在门口，又退后两步，盯着盒子看了会儿，才慢慢转身走向电梯口。
进电梯前，他又回头望了三次，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才彻底消失在画面里。
监控显示，他在门口足足站了一个时零十分钟。
顾医生关掉监控，拿着视频和红色盒子走进卧室。
我正靠在床头看着熟睡的航航，他把手机递过来，又将盒子放在我手边，低声把监控里的情形了一遍。
我静静地看完视频，指尖抚过红色绒布盒子，没什么，只是轻轻掀开盒盖，取出那把长命锁。
银锁铃铛轻轻作响，我把它放在航航的枕边道：
“姥爷给的长命锁，祝福航航长命百岁，平平安安的……”
航航睡得正香，嘴巴微微张着，呼吸均匀。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静和陆队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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