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危机撤离
“公爵”手中频谱仪那刺耳的警报声，如同死神的丧钟，在空旷的地下掩体内疯狂敲响。
屏幕上，代表着敌方单位的红色光点正从多个方向——包括他们来时的管道方向以及另外两个未知的通风口或通道——迅速合拢，形成一个致命的包围圈。
“他们来了！数量很多！最多两分钟！”
“公爵”的声音嘶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尖锐感，他背靠着冰冷的混凝土墙壁，手指因为用力握着仪器而发白。
几乎同时，大型通道深处那引擎的咆哮声陡然提升至顶峰，随即开始迅速远去，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运输载具正在全速离开！
“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凌风眼中寒光爆射，决断在瞬间形成，“约翰逊！设置爆炸物，封锁我们进来的主通道和最可能被突入的另外两个入口！延迟十五秒！‘公爵’，维克托，跟我进通道！我们必须确认运输载具型号，拿到证据！”
“明白！”
约翰逊没有任何迟疑，如同一个精准的机器，迅速从背包中取出预设好的c4炸药块和雷管，扑向掩体的几个关键入口。
他的动作快得带出残影，安装，设置引信，动作一气呵成，冷静得令人心寒。
凌风则一把拉过还在因恐惧而微微发抖的维克托，对“公爵”吼了一声。
“走！”
三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那个如同巨兽喉咙般的大型通道入口。
通道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宽阔，足以容纳重型车辆通行，顶部布设着强光灯，但此刻大部分已经熄灭，只有零星几盏还在闪烁，投下摇曳不定、如同鬼域般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柴油废气味道，刺鼻呛人，地面上可以看到清晰的重型轮胎痕迹，一直延伸向黑暗的远方。
那引擎的咆哮声正在快速减弱，尾灯的红点在前方通道的拐角处一闪而逝。
“快！拍照！记录轮胎痕迹和任何遗留物！”
凌风一边快速追击，一边对“公爵”喊道。
他自己则举着加装微光瞄准镜的步枪，警惕地扫视着通道两侧可能存在的伏兵。
“公爵”喘息着，一边跑一边举起高分辨率相机，对着地面和通道墙壁疯狂按动快门。
维克托被他半拖半拽着，脸色惨白如纸，肺部火辣辣地疼，但他也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通道墙壁上那些新安装的支撑结构和照明线路，嘶哑地喊道：“这规格……绝对是军用标准！不是临时改造的！”
就在这时！
“轰！！！”
“轰！！！”
身后传来两声沉闷但威力巨大的爆炸！
强烈的冲击波裹挟着尘土和碎块从后方涌来，让通道内的灯光剧烈晃动！
约翰逊设置的炸药生效了！
暂时封锁了追兵的主要路径！
但几乎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通道侧前方一个原本封闭的检修门突然被从内部撞开！
四名全副武装、手持AK-74m突击步枪的守卫冲了出来！他们显然是被爆炸惊动，或者是提前埋伏在簇的！
“敌袭！”
凌风在对方撞开门的瞬间就已经预警，身体如同条件反射般向侧方乒，同时手中的步枪喷吐出炽热的火舌！
“哒哒哒！哒哒哒！”
短促而精准的三连发点射！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守卫胸口中弹，防弹衣被撕裂，鲜血飙射，哼都没哼一声就向后栽倒。
但另外两名守卫已经找到了掩体，炽热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向凌风三人泼洒而来！
子弹打在混凝土墙壁和地面上，溅起一连串的火星和碎屑，跳弹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在通道内乱窜！
“压制他们！”
凌风怒吼，一边更换弹匣，一边依靠着一个突出的水泥柱还击。
“公爵”和维克托被迫趴在地上，子弹就在他们头顶不到半米的地方飞过，灼热的气流刮得脸颊生疼。
“公爵”试图举枪还击，但他毕竟是技术兵种，在这种近距离的激烈交火中，准头大失。
维克托更是吓得抱头蜷缩，浑身颤抖，死亡的恐惧如同冰水将他淹没。
“约翰逊！”
凌风对着耳机大吼，他们需要支援！
“我在路上！被另一股敌人拖住了！十秒！”
约翰逊的声音伴随着激烈的枪声从耳机传来，他显然也在经历苦战。
十秒！
在这种强度的交火下，十秒足以决定生死！
一名守卫试图投掷手雷，手臂刚刚扬起——
“砰！”
一声清脆的、不同于突击步枪的枪响从通道后方传来！那名守卫的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猛地爆开！
红白之物溅了他同伴一身！
是约翰逊！
他突破了拦截，赶到了！
他用精准的手枪射击，在极限距离一枪毙敌！
最后一名守卫被这精准而恐怖的狙杀吓得魂飞魄散，动作一滞。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凌风捕捉到了机会！他猛地从掩体后探身，几乎没有任何瞄准，完全凭借肌肉记忆和战场直觉，扣动了扳机！
“哒哒！”
两发子弹精准地钻入了那名守卫暴露出来的颈部和面门！守卫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通道内暂时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硝烟味、血腥味和柴油味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以及远处约翰逊奔跑过来的脚步声。
“快！检查尸体！收集身份标识！我们时间不多了！”
凌风喘着粗气喊道，他能听到被爆炸物封锁的通道后方，传来敌人试图爆破清障的声响。
约翰逊迅速检查了四具尸体，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证件、一些个人物品和几个弹匣。
“公爵”则强忍着恶心，用相机拍下了尸体的面部特征和装备细节。
维克托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血腥的景象，胃里翻江倒海，但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吐出来。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通道墙壁，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挣扎着爬过去。
“指挥官！看这个！”
他指着墙壁上一处被刮擦掉部分油漆的地方，那里露出了一个模糊的、似乎是喷漆留下的标记——一个抽象的、如同飞鸟形状的图案，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数字编号。
“这是什么？”凌风皱眉。
“我不确定……但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标记……”
维克托努力回忆，眉头紧锁，“是在……是在当年参与某个极度保密的联合运输项目时，在一些非公开的文件上……这个标记，可能代表某个……某个不受常规管辖的、高度独立的运输单位！”
又一个指向内部黑手的线索！
“拍照！快！”凌风催促道。
“公爵”立刻上前，对着标记进行多角度拍摄。
“撤！立刻撤！”
凌风不再犹豫，敌饶爆破声越来越近，“按原定撤离路线！快！”
约翰逊打头，凌风断后，搀扶起几乎虚脱的维克托，“公爵”紧随其后，四人沿着来时的管道方向狂奔。身后，敌人爆破障碍物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鼓点。
当他们终于冲出地下管道，重新呼吸到冰冷但相对清新的荒原空气时，每个人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和管道内的污渍浸透。
远处，“铁砧”核心区域警报声大作，探照灯的光柱如同疯狂挥舞的利剑。
他们没有停留，按照预定路线，向着接应点亡命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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