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拎着烤串站在人群外，手指捏着打包袋的边角。她看见林晓柔身边的富二代抬手打了秦治一巴掌，声音很响。秦治没躲，嘴角流出血来。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上前一脚踹在他膝盖上，秦治跪在地上。
琴雯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出她的眼睛，没有表情。她点开通话记录，找到备注为“保镖队长”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她只了一句话：“吃街东口，定位已发，秦治正在被打，来三个人，速到。”完就挂了。
琴雯把手机放回包里，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路灯旁边的摊位阴影处。前方的人越聚越多，有人举着手机拍摄，视频标题打着“校草街头被女友甩”“富家女怒斥前男友”。琴雯盯着那几个动手的人，看到富二代又推了秦治一把，嘴里着什么，应该是脏话。
五分钟后，三辆黑色SUV停在吃街入口。车门打开，下来三个穿战术夹磕男人。他们走路很快，直奔冲突中心。其中一个伸手拦住正要挥拳的富二代，声音不大但很稳：“别动了，事情我们管了。”
另两个人蹲下检查秦治的情况。他左眼肿了，鼻血流到了衣领上，右手撑着地，指节破皮。一人脱下外套盖在他肩上，另一人从怀里取出急救包，撕开纱布给他止血。
保镖队长站在林晓柔面前，语气平静：“再闹下去，现在就报警处理斗殴案。你们这边三人动手，这附近有监控。要不要试试看？”
林晓柔脸色变了。她拽了富二代一下，低声了句什么。富二代还想争辩，被保镖队长看了一眼就没再话。两人带着打手转身离开，走得很急，高跟鞋在地面敲出一串快节奏。
救护车需要时间，保镖已经叫了专车。他们扶着秦治起身，一人架着他胳膊，另一人拿着他的背包。上车前，秦治抬头看了眼四周的人群，目光扫过琴雯站的方向，有所停留。
琴雯站在十米外，看着车灯亮起，车子驶离。她按下耳机按钮，接通加密通讯。
“给秦治账户转二十万，备注‘匿名’，不要留任何我的信息。”琴雯完就断了连接。
琴雯转身往人流少的地方走。帽子压得很低，口罩贴紧脸。路过一家奶茶店时，有学生模样的女孩指着她身后：“刚才那几个人是不是保镖啊？”同伴回答：“听是哪个大佬派来的，动作太快了。”
琴雯没停下，穿过一条巷，走到停车区。一辆黑色奔驰E级轿车等在那里。司机下车开门，她坐进后排。
车子启动后，琴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窗外霓虹不断闪过，红的、蓝的、黄的，照在车窗上又消失。
车子经过一座桥，桥下河水反着光。琴雯想起两年前自己在宿舍楼下等秦治出现的样子。那她穿了一条新裙子，头发扎得整整齐齐，手里攥着情书。结果秦治收下后，转身就离开了，没同意也没有不同意。
那时候自己，也是暗恋着秦治的。由于秦治的不拒绝，给了琴雯希望，才有了后面生日会的羞辱。
车载音响自动播放音乐列表，第一首是周杰伦的《晴》。
前方红灯亮起，车子停下。路口有个流浪歌手抱着吉他唱歌，歌词听不清。绿灯亮后，车继续向前开。
她摸出包里的烤串袋子，打开看了看。馒头片凉了，羊肉串油凝住了。她重新封好袋口，放在脚边。
车子驶入郊区，道路变宽。路边广告牌换成了房产项目宣传图，写着“湖畔庄园，尊贵人生起点”。
琴雯望着远处一片灯火通明的别墅区。那是她名下的产业之一，也是她现在的住处之一。
司机问：“姐，直接回主楼吗？”
琴雯：“嗯。”
车子沿着外围车道行驶。围墙内草坪修剪得很平，喷泉开着，水柱在灯光下像银线。车库感应门缓缓升起。
车停稳后，司机下车准备开门。她按住车门把手，自己推开了门。
风迎面吹过来，带着一点凉意。她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
琴雯走上台阶，指纹解锁入户门。屋内灯自动亮起，客厅空荡，只有茶几上放着一杯管家准备的温水。
琴雯走到沙发坐下，脱掉鞋子。脚有点酸。
手机震动。这次是保安队长发来的短信：“秦治已送医，伤情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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