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厨房的瓷砖，林默系着围裙的身影就在灶台前忙碌。煎蛋的边缘泛起金黄，吐司被烤得微微发焦，他仔细地在餐盘里摆上草莓和蓝莓，像在完成一份精密的商业策划。
苏秦走出卧室时，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他转身端过餐盘，鼻尖还沾着点面粉，笑得有些笨拙：“看食谱学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她在餐桌前坐下，叉起一块草莓放进嘴里，甜味漫过舌尖时，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这些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她早已习惯了凌晨的剧组盒饭和应酬桌上的生冷菜肴，这样冒着热气的早餐，上一次吃到还是在……她猛地掐断思绪，低头喝了口牛奶。
上午去片场的路上，副驾驶座忽然多了束向日葵，金黄的花瓣朝着阳光舒展。“助理你昨拍淋雨戏时情绪不对，”林默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向日葵能让人开心点。”
苏秦指尖拂过花瓣，没话。到了片场，导演笑着迎上来：“苏姐，林总特意追加了一个亿投资，咱们那组水下镜头，能请好莱坞团队来拍了！”
她愣了愣，看向站在不远处接电话的林默。他侧对着阳光，轮廓分明，举手投足间都是掌控全局的笃定，可刚才给她递花时，耳根却悄悄红了。
周末，林默推掉了所有会议，开着车带她去了城郊的牧场。牛羊在草地上散步，远处的风车转得慢悠悠。他牵着她的手走过木桥，桥下的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成群的鱼游过。
“时候在乡下，我总跟在爷爷身后放牛，”林默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怀念，“那时候觉得，能躺在草地上看云，就是最好的日子。”
苏秦看着他眼里的柔软，忽然想起自己的初恋苏力鹏。以前他们也常去家后面的山坡，苏力鹏会摘大把的野菊花给她，等他攒够了钱，就娶她，带她去看真正的大海。后来他去了国外打工，断了联系，只留下一张泛黄的照片，被她藏在行李箱最底层。
“在想什么？”林默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没什么。”她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这里的空气真好。”
回去的路上，车后座堆满了林默给她买的东西——手工奶酪、新鲜的蜂蜜、还有当地老太太织的羊毛围巾。苏秦看着那些东西，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他做的早餐很暖，送的花很艳，给的资源很诱人，可这些加起来，也抵不过苏力鹏当年那句带着土味的“我养你”。
深夜，她坐在梳妆台前，打开首饰海里面摆满了林默送的珠宝，钻石的光芒晃得人眼晕。她拿出最底层的铁盒，里面是苏力鹏的照片，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的脸，苏秦的眼眶湿了。林默的好，像温水煮茶，慢慢渗透进日子里，让她无法拒绝；可苏力鹏的影子，像刻在骨头上的疤，无论过多久，一碰还是会疼。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只能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先这样吧，至少现在，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只是夜深人静时，总会想起那个山坡上的少年，和他手里那束不那么起眼，却带着阳光味道的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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