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你从未觉得这个养子能继承家业。”吴九往后一靠，椅腿在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在你眼里，他可以是宠物，可以是追随者，但绝不能是继承饶争夺者。
就像当年在商场里，你看着我被人贩子抱走，却一声不吭……”
“砰！”吴雅萱猛地拍桌站起，茶水泼溅在桌上，
“你这畜生，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光化日之下。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往事——吴宇时候尿床时她偷偷帮他换床单，在钱家被钱松骂哭时她塞给他巧克力，甚至去年他喝醉耍疯后又跪在地上求原谅的模样——此刻都在吴九的话里变得无比刺眼。
“吼什么！”吴九突然起身，一脚踹在她腰侧。
吴雅萱猝不及防，整个人撞翻椅子摔在地上，后腰传来钻心的疼。
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吴九已经欺身上前。
啪！
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声音清脆得像爆竹炸开。
“你跟我吼什么？”
吴雅萱被打得偏过头，半边脸颊瞬间浮起清晰的指印，嘴角渗出血丝。她懵了，趴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吴九——这个从被她踩在脚下的废物，竟然敢对她动手？
“你……你敢打我？！”
她嘶吼着，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吴九一脚踩住后背，死死按在冰凉的地板上。
“打你怎么了？”吴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好大姐，你一直认为，弱者就该被踩在脚下对吧？那么现在，谁是那个弱者呢～”
吴雅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屈辱和愤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脏。她想反驳，想嘶吼，可后背传来的剧痛让她连完整的话都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当年在商场，你看着人贩子把我抱走时，是不是也觉得，一个碍事的废物丢了正好？”
吴九蹲下身，指尖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那时候你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手里还攥着钱美霖刚给你买的限量版娃娃。你以为我忘了？”
他的眼神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她层层包裹的伪装，露出底下最肮脏的自私。
吴雅萱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被尘封的画面猛地冲破记忆闸门——喧闹的商场，人贩子粗糙的大手，还有她怀里那个闪闪发光的娃娃……原来他什么都记得！
其实，若是换作原主，反而不可能记得两岁时候的事。但是吴九可以通过系统浏览记忆，查到他的一切经历。
“不仅如此，我被找回来后，”吴九的声音像裹着冰碴，
“吴宇自己偷吃了过敏的黄桃，倒打一耙是我塞给他的，你二话不抄起鞭子就抽了我十几下，打得我背上全是血痕。”
他抓着吴雅萱的头发，猛地将她拽起来，又狠狠掼向地板——
砰！
额头撞在坚硬的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吴雅萱眼前一黑，鼻腔里瞬间涌上腥甜。
“还有他剪坏你的高定礼服，明摆着是栽赃，你连问都不问，就把我锁进又冷又黑地下室。”
吴九再次揪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看着她满脸血污、眼神涣散的样子，随即又狠狠砸下去——
砰！
这一次，吴雅萱的额角磕在桌腿上，血顺着脸颊往下淌，糊住了她的眼睛。她想挣扎，想尖叫，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四肢软得像没了骨头。
“你以为这些事，我都忘了？”吴九拽着她的头发，一次次将她的脸撞向地板，
“以前那个懦弱的吴九，已经死了！”
砰！砰！砰！
撞击声在雅间里回荡，伴随着吴雅萱模糊的呜咽，像一首扭曲的复仇序曲。直到她彻底瘫软下去，只剩微弱的呼吸，吴九才松开手，任由她像破布娃娃一样瘫在地上。
他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这些，只是利息。”
吴九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吴雅萱拍了几张照片。
吴雅萱趴在地上，脸上的血污混着泪水糊成一片，鼻梁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鼻梁骨怕是真的断了。
还没等她缓过劲，吴九又是一脚踹在她肚子上。那力道不算极致，却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将她整个人踹得在地板上滚了三圈，撞在墙角才停下。
“对了，好大姐。”
吴九慢悠悠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条蛆虫般蜷缩着，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你在这儿被打成这样，传出去，最后只会给我和这茶馆添麻烦。”
他着，缓缓蹲下身，指尖泛起淡淡的白芒——那是真气凝聚的征兆。
吴雅萱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尖叫，就感觉一股蛮横的气流猛地涌入体内，直冲脸上的伤处。
这是[修复]武技。她曾在京大武道部的典籍里见过记载，这武技能抚平创伤，温柔得如同春雨润田。
可此刻，吴九灌入她体内的真气却像一群失控的野兽，在她的皮肉筋骨间横冲直撞。断裂的鼻梁骨被强行拉扯着对齐，错位的颧骨在真气的碾压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脸上撕裂的伤口被硬生生拽合。
“啊——！！！”
凄厉的惨叫声冲破喉咙，吴雅萱浑身痉挛，指甲死死抠着地板，硬生生刮掉了钻石美甲。
这哪里是修复？分明是用最粗暴的方式，把破碎的骨肉重新拧在一起！比刚才被撞击时的疼，还要痛上几倍！
吴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指尖的白芒始终稳定。直到她脸上的血污渐渐褪去，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鼻梁的轮廓重新变得顺畅，他才猛地收回真气。
“噗——”吴雅萱猛地喷出一口血沫，浑身脱力地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像瀑布般往下淌。
脸上的剧痛退去了，却留下一种诡异的麻木感，仿佛那片皮肤已经不属于自己。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吴九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要么乖乖配合我，把吴家拆个干净；要么……”
他冷笑一声，“我不介意让你跟沈娆楚那个贱人一起，跪在吴启铭的坟前忏悔。”
吴雅萱浑身一颤，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吴九早已不是那个能被她随意拿捏的少年。
他像一头蛰伏多年的狼，磨利了爪牙，正用最凶狠的姿态，将他们这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一个个拖入深渊。
“滚。”吴九踢了踢她的腿，“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副怨毒的样子，脏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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