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联手托
铁背猿的咆哮震得晒谷场的草垛簌簌掉渣，拂尘的金丝绦虽还缠着它的四肢，却已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细密裂痕 —— 李大夫的指节泛白，青布长衫后背洇出一片淡红，那是旧伤被灵力牵动渗出的血。他咬着牙，喉间压着一声闷哼，拂尘柄上的木纹都快被捏碎，却仍不肯松劲：“渊儿！它要挣开了！快攻它右膝！那是它发力的要害！”
林渊刚稳住身形，闻言立刻矮身冲向铁背猿右侧。方才避开猿爪时，他的臂被扫到，衣料破了个大口子，渗出血珠，可此刻顾不上疼 —— 丹田内的冰珠转得发虚，刚才冻住猿猴左肘已耗了三成灵力，眼下只能咬牙再催《九渊诀》。他掌心贴向铁背猿的膝盖，寒气刚渗进去，就被一股蛮力顶了回来，像是撞上了烧红的铁砧，指尖瞬间发麻。
“这孽畜的关节处有护心鳞衍生的硬甲！” 李大夫急喝，突然抬手往拂尘上弹廖精血，金丝绦瞬间亮起刺目的金光，死死勒住铁背猿的腰腹，“我用精血暂时加固了法器！你别用掌推，用青竹剑！把寒气凝在剑尖，刺它关节缝里的软肉！”
林渊立刻后撤半步，召回悬浮在侧的青竹剑。剑身上的冰雾已淡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将丹田内仅剩的寒气尽数往剑尖汇聚 —— 冰珠急速收缩，又猛地炸开，化作一缕极细的冰丝，顺着剑刃缠到剑尖，凝成一点寒光。铁背猿察觉到危险，疯狂扭动身体，右爪挣脱了半根金丝绦，朝着林渊的头顶拍来，爪风裹着尘土，打得人睁不开眼。
“心！” 王虎举着猎刀扑过来，想替林渊挡下这一击，却被猿爪的气浪掀飞，重重撞在石碾上，吐了口血。李狗蛋嘶吼着挥木矛刺向猿猴的腿，却被猿猴一脚踹开，木矛断成两截。村民们惊呼着往后退，晒谷场的气氛又沉了下去，刚才燃起的希望，似乎又要被这只妖兽掐灭。
林渊没回头，也没躲 ——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在猿爪落下的瞬间，他猛地矮身，借着流云步的巧劲，贴着猿猴的腿滑到它的膝后，青竹剑带着冰丝，狠狠刺向关节缝里那片泛着淡粉的软肉。“噗” 的一声，剑尖没入，冰丝瞬间炸开，寒气顺着猿猴的血脉往体内窜。铁背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右膝瞬间结起一层厚冰，连带着整条腿都僵住，再也抬不起来。
“就是现在！” 李大夫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透着股狠劲。他双手快速结印，金丝绦突然从四面八方缠向铁背猿的脊椎，像一把把金色的刀，深深勒进猿猴的硬毛里。“渊儿！用寒气冻它的脊椎！只要冻住它的中枢，它就再也动不了了！”
林渊立刻拔剑，转身刺向铁背猿的后腰。这次没了阻碍，寒气顺着剑尖源源不断地注入 —— 猿猴的脊椎处很快结起冰霜，从淡白到深蓝，最后连硬毛都被冻成了冰刺。铁背猿的挣扎越来越弱，咆哮声变成了呜咽，庞大的身躯开始摇晃，最后 “轰隆” 一声，重重摔在地上，震得尘土飞扬。
金丝绦缓缓收回，李大夫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身边的草垛才站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苍白得像纸。林渊赶紧跑过去扶住他，指尖碰到李大夫的手腕，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灵力紊乱得厉害，经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气息都变得断断续续。
“李伯，您怎么样？” 林渊的声音带着慌，他掏出之前李大夫给的清灵丹，想喂给老人，却被李大夫摆手推开。
“别…… 别浪费丹药。” 李大夫喘着气，指了指地上的铁背猿，“先…… 先补刀，筑基期妖兽的生命力…… 强得很，万一…… 万一它缓过来……”
林渊这才想起地上的铁背猿。那妖兽还在微微抽搐，眼睛圆睁着，透着股不甘。他握紧青竹剑，走到猿猴的脖颈处，举起剑，又回头看了眼李大夫 —— 老茹零头，眼神里满是肯定。林渊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剑中，狠狠砍了下去。冰刃划过猿猴的喉咙，黑血喷溅出来，落在地上瞬间结成冰，铁背猿的身体终于不再动弹，彻底没了气息。
晒谷场安静了片刻，紧接着爆发出一阵震的欢呼。王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举着猎刀喊：“赢了！我们赢了！” 村民们也跟着欢呼，有人互相拥抱，有人抹着眼泪，刚才的恐惧和绝望，此刻都变成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李狗蛋跑过来，一把抱住林渊的胳膊，声音哽咽：“林渊哥！我们杀了这怪物！我们守住了！”
林渊笑了笑，却没力气话 —— 丹田内空荡荡的，连一丝寒气都调动不起来，胳膊也酸得抬不起来。他看向李大夫，老人靠在草垛上，闭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林渊走过去，把自己的水囊递给他：“李伯，您喝点水。”
李大夫接过水囊，喝了两口，才缓缓睁开眼：“刚才…… 多谢你。”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些复杂，“若不是你反应快，我这把老骨头，今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是您先困住它的，没有您，我根本伤不了它。” 林渊摇摇头，又想起什么，“对了，您的旧伤……”
“老毛病了，歇歇就好。” 李大夫摆了摆手，目光却投向村口的方向，眼神沉了下来，“不过…… 这铁背猿只是个开始。你有没有感觉到，它身上的咒印，比之前的青鳞蛇、烈焰狼都要浓？”
林渊愣了愣，仔细回想刚才刺向猿猴时的感受 —— 确实，在寒气注入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浑浊的邪气，和之前在黑风渊见到的咒印气息一模一样，却更重，像是被人特意加强过。“您是，操控它的邪修，离我们更近了？”
“不是更近，是他在试探。” 李大夫的声音压低了些，“他先用普通妖兽消耗我们的体力，再派筑基期妖兽来试探我们的实力…… 接下来，他很可能会亲自出手。”
林渊的心一沉，握紧了手里的青竹剑。他看向欢呼的村民，看着孩子们兴奋地围着铁背猿的尸体，看着张婶给受赡猎户包扎伤口 —— 这些人是他想守护的家园，绝不能让邪修伤害他们。
“我不会让他伤害李家坳的。” 林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强，我都会挡住他。”
李大夫看着他，眼里露出几分欣慰，又带着几分担忧：“你的心意是好的，但你要记住，别硬碰硬。你的《九渊诀》还没练熟，我的旧伤也撑不了几次…… 我们现在能做的，是尽快加固防御，救治伤员，等着赵平他们来支援。”
林渊点点头，抬头看向边 ——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夜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可他知道，这只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前奏，那个藏在暗处的邪修，很快就会露出真面目。他握紧青竹剑，指尖的寒气虽已耗尽，却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烧 —— 为了李家坳，为了父母，为了自己刚踏上的修仙路，他必须变强，必须守住这里。
村民们的欢呼还在继续，火把的光芒渐渐淡了下去，朝阳的光透过薄雾洒下来，落在晒谷场的每一个人身上。林渊扶着李大夫站起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默默念着：不管接下来有什么危险，我都会和大家一起，守住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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