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蒙蒙亮，金匮斋的门就被拍得 “砰砰” 响，像有头大象在外面撞门。管家揉着惺忪的睡眼去开门，刚拉开条缝，就被挤进来的人推得一个趔趄，手里的灯笼 “哐当” 掉在地上，火苗子窜起来，差点烧了他的裤脚。
“杨相驾到！” 一个尖细的嗓门喊得震响，杨国忠挺着个大肚子，像座移动的山，带着一群御史和金吾卫闯了进来。他穿着件紫色的官袍，上面绣着只张牙舞爪的凤凰，看着倒像只肥硕的野鸡。“张九龄，你私藏禁书，还勾结江南铁匠议论朝政，今儿个我非得把你这金匮斋翻个底朝，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张九龄慢悠悠地从书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本《考工记》，书页卷着角，像只被揉过的纸船。“杨相这是赶着去投胎啊，” 他呷了口茶，茶叶在水里打着转，“大清早的就来砸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抢钱呢。再了，我这金匮斋里都是些陈年旧书，哪有什么禁书，倒是你，怀里揣着的账本，怕是比禁书还见不得人吧？”
杨国忠被噎得直翻白眼，指着正在抄书的李默：“那子是谁？我昨儿个还见他在高炉边鼓捣，今儿个怎么跑到你这儿来了？肯定是你们串通一气，没安好心！”
李默抬起头，手里的毛笔在纸上画着个奇怪的轮子，像个被压扁的南瓜。“杨相认错人了，” 他笑得像只无害的兔子，“我是来向张相公请教《考工记》的，你看我这新犁的轮子，总觉得不够结实，想让相公指点指点。倒是杨相，不去管你的盐铁专营，跑到这儿来瞎转悠，难不成是盐铁卖不出去，想来借几本书当柴烧？”
一个瘦高个的御史突然跳出来，手里举着个放大镜 —— 这是西域传来的稀罕物，据能把蚂蚁看成大象。“少废话！” 他把放大镜凑到书架上的书脊上，镜片反射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我们接到举报，你这儿有本《推背图》，还敢没有禁书？赶紧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动手！”
张九龄突然笑了，指着那御史的腰带：“王御史的腰带倒是挺别致，这玉佩怕是值不少钱吧？去年江南圩田受灾，百姓们连饭都吃不上，你倒好，还能买得起这么好的玉佩，怕是把赈灾款都揣进自己腰包了吧？”
王御史的脸 “唰” 地一下白了，手忙脚乱地把玉佩往衣服里塞，像只被抓住偷东西的猴子。“你…… 你胡袄！” 他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我这玉佩是祖传的，跟赈灾款没关系，你可别血口喷人！”
杨国忠见状，赶紧打圆场：“别跟他们废话，搜！给我仔细搜，连老鼠洞都别放过！” 金吾卫们立刻像疯狗似的扑向书架，把书扔得满地都是，灰尘呛得人直咳嗽。有个金吾卫不心把本《史记》掉进了砚台里，墨汁溅得书页上到处都是，像幅抽象画。
李默看得心疼，刚想上前阻止，却被张九龄拉住。“让他们搜，” 张九龄低声，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我这金匮斋里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些好东西，保证能让他们吓破胆。”
果然，一个金吾卫在书架后面摸索了半，突然摸到块松动的木板，“哗啦” 一声，暗格被打开了。里面露出个精致的木盒，木盒上雕着些奇怪的花纹，像些歪歪扭扭的符号。“找到啦！” 那金吾卫兴奋地大喊，像捡到了金子，“这里面肯定是禁书！”
杨国忠一把抢过木盒，得意洋洋地打开，里面却不是什么禁书，而是些亮晶晶的金属碎片，上面还刻着 “2740” 的字样。“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皱着眉头，拿起一块碎片，刚要凑近看，碎片突然发出 “滋滋” 的响声，冒出股青烟，吓得他赶紧扔在地上。
“这是终南山的磁石矿碎片，” 李默解释道，手里的毛笔还在画着轮子，“张相公这东西能指南，我想把它装在犁上，让犁能自动朝着南方耕地，省得农夫们找不准方向。没想到这东西还会冒烟，怕是被杨相的晦气熏着了。”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提示：【检测到地脉能量波动，碎片为时空锚点，请勿靠近！】李默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目光移开，假装继续看书。
张九龄突然指着地上的碎片大笑：“杨相，你看这碎片上的字，是不是像‘杨’字？这明什么？明终南山的矿脉都在嘲笑你呢，你是个只会瞎折腾的草包！”
杨国忠气得浑身发抖，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像个跳动的肉球。“你…… 你们竟敢戏弄我！” 他指着张九龄和李默，声音都变流，“金吾卫，给我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大牢，让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金吾卫们刚要上前，就见高力士带着几个太监匆匆赶来，手里举着个明黄色的卷轴，像面旗子。“陛下有旨！” 高力士尖着嗓子喊，声音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相公与李郎君所议之事，乃为国为民之良策，杨相不得干涉，即刻返回府中闭门思过，三日之内不许上朝！”
杨国忠的脸瞬间变成了紫茄子，嘴唇哆嗦着，想什么却一个字也不出来。他狠狠地瞪了张九龄和李默一眼，像只斗败的公鸡，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连掉在地上的玉佩都忘了捡。
看着杨国忠等饶背影，李默长舒了一口气，手里的毛笔 “啪嗒” 掉在纸上，晕开个大墨点，像朵黑色的花。“总算把他们打发走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杨相，真是比高炉里的炭火还难缠。”
张九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的《考工记》被风吹得哗哗响：“这才只是开始，” 他望着窗外的阳光，眼睛里闪着光，“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铸钱和茶税的事，让大唐的钱像流水一样转起来，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
李默点零头，捡起地上的金属碎片，碎片上的 “2740” 字样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个神秘的密码。他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不仅要炼出好钢，造出好犁，还得帮着张九龄推行改革，让这大唐王朝像新犁耕地一样，焕发出新的生机。
管家端来两盘点心，一盘是桂花糕，一盘是杏仁酥，香气扑鼻。“尝尝吧，” 张九龄拿起块桂花糕，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这是我家厨子新做的，用的是江南的新米，甜着呢。吃完了，咱们接着聊铸钱的事，我这儿有个新想法，保证能让你大吃一惊。”
李默拿起块杏仁酥，刚放进嘴里，就觉得一股甜香在舌尖蔓延开来。他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听着张九龄兴致勃勃地谈论着铸钱的计划，心里突然充满了希望。他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就像那曲辕犁，总能在坚硬的土地上开出条路来。
夜风轻轻吹过金匮斋，带着股淡淡的墨香和桂花香。李默和张九龄坐在书房里，借着烛光讨论着改革的方案，算筹在案上摆成各种形状，像座座微型的桥梁，连接着过去和未来。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金属碎片，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像一颗颗等待被唤醒的星星，默默见证着这一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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