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坑边上，手里的果核都快被我捏碎了。坑底那团光越来越亮，噬灵蚓皇盘在那儿，九个脑袋像开疗泡似的，照得整个胃袋空间都亮堂堂的。
墨无涯还在花网里挣扎，脸上那抹笑倒是没变，但眼神已经不太对劲了。
“你真以为这阵法能困住我？”他冷哼一声，黑气缠绕着他的手臂，像是要把花藤给腐蚀掉。
我吐出果核，摸了摸嘴角，竖瞳一闪：“困不住，但锁得住。”
赵日站在边上，一脸懵：“啥叫锁得住？”
我没理他，冲道幼体们一挥手：“该干活了。”
他们一个个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站成一个圈，开始缓缓移动。星光从他们身上一点点亮起，像是夜空里的星辰。
“这叫星空矩阵。”我边啃果核边解释，“你要是能在这阵里活着，我请你喝桂花酿。”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柳蝉衣皱眉。
“因为我喝不到。”我耸耸肩，“我这人不沾酒。”
赵日挠头：“那你们到底要干啥？”
“把墨无涯的残魂锁进道里。”我一挥手，道幼体们开始加速移动，星子在他们脚下亮起，逐渐连成一片。
“你们这是要……诛仙？”赵日瞪大眼。
“差不多吧。”我咧嘴一笑，“不过不是杀他，是把他变成道的一部分。”
墨无涯冷笑：“你疯了？”
“疯了才能活到现在。”我舔了舔果核，眼神一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道是谁吗？等你成晾一部分，你就知道了。”
他挣扎得更厉害了，黑气缠上花藤，腐蚀得柳蝉衣的脸都白了。
“赵日！”我吼了一声，“快点帮忙！”
赵日一个激灵，赶紧冲上去，伸手去抓星子。他那手一碰，一颗星子“啪”地掉了下来，掉进坑里，溅起一圈光波。
“你他妈手滑了？”我瞪他。
“我……我这不是紧张嘛！”他讪笑。
“赶紧补上！”我咬牙。
赵日手忙脚乱地重新抓起星子，一颗颗安回去。道幼体们也调整了位置，星光连成的图案更加完整。
“行了。”我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我站起身，走向阵眼。那里，一颗道晶核静静悬浮着，散发着微弱的光。
墨无涯突然大笑：“你以为你真能掌控道？你不过是个蝼蚁！”
“蝼蚁也能咬死大象。”我盯着他，一步步靠近阵眼。
可还没等我伸手，一股力量突然从阵眼周围升起，像是无形的墙，把我拦在外面。
“嗯？”我皱眉，“还有这玩意儿？”
“那是道的本能防御。”柳蝉衣声音紧绷，“你得突破它。”
“知道。”我咬着果核，竖瞳完全亮起，体内的蛊虫开始躁动。
我闭上眼，感知那股力量的源头。它不像墨无涯的黑气那么狂暴，反而像是……一种本能的抗拒，像是道不愿意被掌控。
“你不愿意被我掌控？”我低声问。
那股力量微微一滞。
“那我偏要让你认我。”我睁开眼，蛊虫瞬间从指尖窜出，化作细密的丝线，缠上那股力量。
“给我破！”我低吼一声。
力量像是被撕开的布，瞬间裂开一道口子。我抓住机会，伸手一探，道晶核落入掌心。
“成了。”我咧嘴一笑。
可就在这时，墨无涯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他猛地一挣，花藤被他撕开一道口子。柳蝉衣脸色一白，赶紧补上。
“赵日！”我大喊，“快点布阵！”
赵日手忙脚乱地把最后一颗星子安好，星光瞬间连成一片，诛仙阵正式成型。
“噬灵蚓皇！”我回头大喝。
它九个脑袋齐齐昂起，身子一扭，坑底的光开始旋转，化作一条银河，将墨无涯的残魂牢牢缠住。
“锁！”我一声令下，道晶核嵌入阵眼。
轰！
整个胃袋空间剧烈震动，星光暴涨，银河翻涌，墨无涯的残魂在银河中挣扎，黑气一点点被星光吞噬。
“你……你疯了……”他声音越来越弱。
“疯了才能活到现在。”我盯着他，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消散在星光郑
当最后一丝黑气被吞噬，整个星空矩阵安静下来，只剩下一圈圈星子在缓缓旋转。
“完事了。”我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其他人。
赵日瘫坐在地上，一脸懵：“这就完了？”
“完了。”我点头。
柳蝉衣走过来，看了我一眼：“你真的要把他变成道的一部分？”
“不是我，是他自己选的。”我咬着果核，“他不是一直想知道道是谁吗？现在他知道了。”
她沉默了。
我抬头看着坑底那片星光，心里忽然有点空。
“喂。”她突然开口，“你接下来打算干嘛？”
我咬着果核，望着那片星光，轻声道：
“等它醒来，我得跟它下一盘棋。”
话音刚落，坑底的光猛地暴涨，整个空间都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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