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随殿下征战多年,做事要有主见。”
邓镇望着长城方向,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末将明白。”
陆文昭点头称是,他清楚邓镇的心思。
“众将士!”
“我们虽身处远方!”
“但心始终向着家园!”
“这碗酒!”
“敬皇上!”
“敬地!”
“敬黎民!”
“敬太子殿下!”
“敬齐王殿下!”
邓镇刚部署完任务,回到大营,便见蓝玉站在帐前,举着一碗酒,对着满营将士高声喊道:“干!”
“干!”
邓镇虽未举杯,心中却也燃起一股热血,不自觉地低语出声。
摄政王府后院。
“怎么一回来就要烤鸡翅?”
徐妙云见丈夫朱涛兴致勃勃地在院中烤肉,便坐到他身旁,好奇地问道。
“你们先退下吧。”
“雄杰在哪?”
“还有我带回的永乐呢?”
朱涛先是对一旁的仆从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才笑着对徐妙云:“老大不给饭吃,我正好许久没给你烤东西了,今做点烧烤,顺便请胡惟庸来一起吃顿饭。”
“请胡惟庸才是正事吧。”
徐妙云瞪了朱涛一眼,拿起一只烤好的鸡翅,轻声道:“你每次烤鸡翅,都像是在办大事,我嫁进摄政王府快两年了,你烤的次数屈指可数。”
“嘿嘿。”
“都是为你烤的。”
“别吃醋啦。”
“等会把青衣和水凝霜叫来,也让她-们尝尝。”
“免得她们我气。”
朱涛轻轻捏了捏徐妙云的脸,语气柔和地道:“你们想吃得好一些,就吃好些,何必迁就我。齐王府不缺这些,锦衣玉食也寻常。”
“雄杰现在被爹娘宠得很。”
“永乐还在房里午睡。”
“那孩子命苦。”
“我来时已跟两位妹妹过。”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现在日子还不够好吗?”
“每日有肉有菜有饭。”
“这样已经很好了,不必铺张。”
徐妙云笑着回应了一句。
她本就是个顾家的人。
王府的银钱由她一手掌控。
她将府中打理得井然有序。
除了宫人太监的月钱。
日常用度并不高。
所以。
才会让朱涛有种错觉,觉得亏欠了她。
毕竟。
他生在帝王之家。
时候虽吃过苦,但如今早已不同。
除了家破人亡。
他再未尝过真正的苦。
“你可是她的娘。”
“就算不是亲娘,也是义母。”
“这孩子既由我们抚养。”
“那便是齐王府的嫡女。”
“还是皇上亲封的嫡长公主。”
“琴棋书画、宫廷礼仪,都得请宫中女官来教。若学得好,送去文华宫,再现女诸生之风。”
朱涛脸上露出笑意,既然决定收养,就要当成亲生女儿般培养。
“嗯。”
“我也会亲自教她。”
徐妙云性格要强,为人也温和,完后又轻笑道:“凭你如今的身份,收养这孩子,怕不是另有打算吧?”
“看。”
“我们是否一条心。”
朱涛眼神微动,随后看着她笑出声。
“雄英和长乐年纪差不多。”
“你收养长乐。”
“不就是想将来配给雄英做媳妇?”
“毕竟。”
“太子与齐王府是亲兄弟,若结亲,外人怕是要笑话。但你是她义父,那就不同了。”
徐妙云皱了皱眉,摇头道:“我记得沐大哥有个嫡女,与雄英年岁相当,两人已有婚约。你总不能让义女做侧妃吧?”
她的想法并无不妥。
眼下太子与齐王府势力最强。
两方本就是亲兄弟,若再联姻。
那便更为稳固。
可之前沐英已与太子定下婚约。
如今朱涛也想插手?
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合情理!
“让我女儿做侧妃,岂不是贬低了身份。”
“邓镇那不成器的儿子,今年也三岁了。”
“还有汤鼎家的那孩子。”
“虽他们和李善长家有些牵连。”
“但不影响大局。”
“等邓镇和汤鼎回朝,看看他们谁愿意和我定下娃娃亲。”
“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份殊荣。”
朱涛一边着,一边轻柔地捏了捏徐妙云的脸,接着把一串刚烤好的羊肉递给她,笑着道:“大明未来的栋梁之臣,他们的儿子自然也要从培养。永乐嫁给其中任何一个,都不会受委屈。”
“嗯。”
“将门虎子。”
徐妙云出身将门,自然明白其中含义,脸上随即露出笑意,接过羊肉串,正想对朱涛些什么。
“殿下。”
“胡相国到了。”
一名青衣侍从轻步走来。
他身后,正是胡惟庸。
这位平日里眼高于顶的相国。
此刻却老老实实地跟在青衣身后。
不敢有半点僭越!
毕竟。
谁不知道青衣的特殊身份?
可他胡惟庸不校
“臣胡惟庸。”
“参见摄政王殿下!”
“参见摄政王妃!”
胡惟庸不敢居功自傲,也不敢以高位自居,立刻向朱涛与徐妙云拱手行礼。
“相国。”
……
“不必多礼。”
“你我也算老相识。”
朱涛微微挥手,示意胡惟庸坐到一旁,然后将一只烤鸡翅递过去笑道:“你也算是来得巧了,来尝尝,刚出炉的,味道不错。”
“谢殿下恩赐。”
胡惟庸恭敬地接过鸡翅,低头一看,手中这只还带着血丝,明显没熟透,顿时有些发愣,不知该从哪里下嘴。
“尝尝看。”
“味道还校”
“这份是明早朝要用的奏折。”
“你也帮忙看看。”
朱涛接过青衣递来的奏章,顺手交给胡惟庸,然后又拿起旁边一只鸡翅继续烤道:“这事儿本就归你管,你帮本王想想,该怎么落实?”
朱涛手上的鸡翅是熟的。
胡惟庸手上的,却是生的。
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殿下。”
“微臣一定尽力辅佐。”
胡惟庸到底是老狐狸,哪会去看那份奏折,只是把鸡翅搁在烤架上,随即向朱涛拱手笑道:“摄政王的吩咐,臣不敢不从。”
“嗯若,水.:?.;;群?飞,?鹿77?;备,用5若?水:?中?转5.01。”
“我喜欢聪明的臣子。”
朱涛满意地点头,又把自己烤好的鸡翅递给了胡惟庸。
而那份奏章的内容,也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凝重。
案上摆放的是一份空无一字的奏折。
连半点墨迹都未见。
这是君臣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
彼此心知,无需赘言。
朱标府郑
“老相国。”
“这‘摊丁入亩’一事,恐怕让我陷入绝境。”
“两位殿下有意打压世家豪族。”
“但我却无法脱身事外。”
“世人皆言。”
“能从二殿下府中安然离开者。”
“不是二殿下的心腹。”
“便是对其有大用之人。”
“而我,正是后者。”
胡惟庸望着端坐主位的李善长,神情沮丧。
此番要面对的,是整个大明的望族与富商!
若稍有差池。
他胡惟庸的脑袋,恐怕就要挂在刑部衙门了。
“但凡事也要看到有利的一面。”
“二殿下为何偏偏选你推挟摊丁入亩’?”
“无非是要削弱世家根基。”
“这也正是你翻身的机会。”
“借此铲除汪广洋,便可入主中书省,拜左丞相。”
李善长依旧神情淡然,坐在椅上慢饮茶水,内心毫无波澜。
胡惟庸的浅薄与狂妄。
在大事面前表露无遗。
而他的心谨慎。
并非出于对皇权的敬畏。
而是对世家的忌惮。
这岂非荒唐?
明明皇权至高无上。
却畏惧几个士族?
这不是愚昧,还能是什么?
最终只会自取灭亡。
“多谢老相国提点。”
胡惟庸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随即起身辞别李善长,匆匆返回府邸。
“愚人。”
“老夫怎会有如此门生。”
“看来是我有眼无珠。”
“这胡惟庸哪里是什么大才。”
“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材。”
“不堪造就。”
李善长轻叹一声,随即整理衣袍,对门外等候的李祺道:“备车马,为父要进宫见驾,以求圣眷。”
“遵命。”
李善长望着低眉顺眼的李祺,心中顿生怒意:“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看看你这性子,将来如何守住李家祖业!”
李祺并非软弱之人。
只是在父亲面前,不善言辞罢了。
但这恰恰令李善长不悦。
“我……”
李祺守礼在前,本欲争辩,终是忍下,只向李善长拱手行礼。
父子之间。
早已没了往日的默契。
此时,大明宫内。
“罪臣李善长。”
“拜见陛下。”
“陛下万安?”
李善长跪地叩首,头触金砖,君臣二人默然相对。
“善长。”
“为何自称为罪臣?”
“朕不明白。”
朱元璋越来越不愿踏进大明宫,可有些时候还是必须来。望着面前的李善长,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那一年。
李善长四十岁。
朱元璋才二十八岁。
那阳光明媚。
空湛蓝如洗。
两人促膝长谈至深夜。
意气相投,相见恨晚。
共同描绘未来的宏图伟业。
君臣之间充满默契与雄心。
正是这份情谊奠定了大明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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