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葫还在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凌云的手还搭在葫芦上，她立刻察觉到能量流不对劲——地球那边的灵脉跳得太猛，像干涸多年的河床突然涌进洪水，魔法界的元素灵气也被带得加速流转，整条通道的能量潮汐开始波动。
“太快了。”她低声，眼睛盯着空中那条光流不息的螺旋通道，“再这样下去，两边都会撑不住。”
李冰靠在石柱边，听见这话抬起了头。她的脸色还是白的，但眼神已经清醒。她顺着凌云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问题：“灵脉久缺能量，现在突然贯通，它自己在抢吸。”
陆泽立刻调出探测仪，数据一跳出来他就皱眉：“压力值涨了三成，再过几分钟，低阶法师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浓度。”
白云飞没话，手掌重新贴地，感受着地球端传来的震动。他点点头：“地脉在抽力，有点失控。”
“那就控住它。”凌云闭眼，意识顺着星序符文链探进去。七道符文还在稳定运行，但她知道必须加一道缓冲。她在第七道符文后方虚划三笔，三重缓释结界瞬间成型，像三层网一样把能量流速压了下来。
同时，她轻拍吞葫。
葫芦口张开，主动吸走几缕溢出的紊乱能量。化龙诀自动运转，杂质剥离，剩下的纯净灵力顺着她的经络反向送入通道，变成温和可纳的能量流。
“稳住了。”陆泽看着探测仪，“流速降到安全线以下。”
“不只是稳。”凌云睁开眼，“现在每一分能量都经过净化和调频，能被所有人吸收。”
李冰慢慢站起来，走到阵眼中央。生命能量结晶还在浮着，她伸手一点，圣光领域展开，覆盖整个封印地。柔和的绿光洒下，像是给空气加了一层过滤膜。
几个刚换岗的守护队成员正靠近通道，其中一个年轻法师忽然晃了下身子，脸色发红。他体内的魔力正在暴动，经络胀痛。
李冰抬手，一道光落在他身上。躁动的魔力立刻平复下来。
“别急着冲进来。”她，“让身体慢慢适应。”
那法师喘着气点头：“谢谢……刚才像被人灌了一桶滚水。”
“现在好了。”李冰又释放一圈圣光，“以后每都有这个过程，我们会建缓冲区，帮你们过渡。”
周围其他队员也开始靠近，有人伸手碰了碰光流，这次没有刺痛感，反而有种暖流顺着指尖往上走。
“我能感觉到……魔力在涨。”一个火系法师惊喜地。
“不是错觉。”凌云，“双界灵脉贯通，魔法界的元素恢复速度会加快，地球的地脉也会持续补强。你们现在修炼，效率至少提升三成。”
“那我们是不是能突破了？”另一个战士问。
“前提是能承受。”陆泽，“别贪快，先稳住现有境界。”
凌云看向他和白云飞：“你们两个，趁现在能量最纯，闭关半日，把根基再打牢一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陆泽盘坐在魔法界侧的灵脉交汇点，双手结印，风雷之力缓缓从体内渗出，与空中流动的灵气交融。白云飞则坐在地球端节点上，武道内息顺着地脉扩散，像一张网把自身和大地连在一起。
李冰站在中间，双手再次结印，一层微型圣光五行阵在两人外围成型，隔绝外扰。
凌云守在旁侧，一边监控通道，一边用意识锚定术感知两人体内状态。
陆泽的魔力循环比平时顺畅得多，原本卡在大魔法师初期的一丝滞涩感正在消散。白云飞的经络也在扩张，武师境的力量被进一步压缩凝练。
半时后，陆泽睁开眼，掌心一道雷弧一闪而过，比以往粗了一倍。
“感觉怎么样？”凌云问。
“像换了身筋骨。”他，“以前出招要蓄力，现在念头一起，力量就到了。”
“我也是。”白云飞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每一拳打出，都能感受到地脉的回响。”
“那就试试。”凌云，“让我看看这股力量到底有多强。”
陆泽和白云飞对视一眼，同时跃起。
两人落在空地处，相距十步站定。陆泽手中凝聚风雷剑意，白云飞拔出武师圣刃，刀锋指向对方。
凌云抬手，在他们周围划出一道星序武师领域，隔绝能量外泄。李冰也在旁侧加强圣光五行阵，作为双重保险。
“开始。”
话音落下，陆泽身形一闪，剑气如裂空之雷直劈而下。白云飞横刀格挡，刀罡与剑气碰撞，激起一圈能量涟漪。
按常理，这种冲击足以震伤旁人，但这一次，涟漪刚扩散就被吞葫吸走。葫芦表面泛起微光，将净化后的能量重新注入两人经脉。
他们越打越快。
剑气纵横，刀影翻飞，每一次交锋都比上一次更猛烈。可场地始终平稳，没有震荡，没有破坏。
“吞葫在帮我们循环能量。”陆泽大笑一声，一剑挑出三道残影。
白云飞旋身斩出一刀，地面裂开一道浅痕，却未延伸出去：“这感觉……像永远打不完。”
“不是打不完。”凌云站在场外，“是你们现在的输出，已经被系统承接住了。以前打一场耗尽全力，现在打十场也不见得累。”
两人又交手十几回合，最后同时收招后退。
“确实不一样了。”白云飞擦了下额头的汗，“每一招都更稳，更狠。”
“境界也没松动。”陆泽握紧剑柄，“以前突破后总要花时间适应，现在直接就融进去了。”
李冰走过来，脸上带着笑：“现在双界真正成为一体了。”
凌云望着那条静静流淌的通道，点头：“我们的守护，也有了更坚实的基础。”
四人聚在灵脉主节点的石台旁，谁都没再话。能量流在他们脚下缓缓涌动，带着温润的节奏。
吞葫缓缓漂浮到中央，表面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接着，一股精纯的成长能量从中释放，分成四股，分别注入凌云、李冰、陆泽、白云飞体内。
凌云感到经脉一热，旧有的瓶颈明显松动。李冰闭上眼，圣光领域的核心更加凝实。陆泽体内魔力循环提速，白云飞的武道真意与地脉连接更深。
五分钟后，能量注入结束。
四人齐齐呼出一口气。
“稳定感提升了。”李冰，“至少有五成。”
“突破瓶颈的难度也降了。”陆泽握了握拳，“下次冲击新境界，应该不会卡太久。”
“这才是开始。”凌云把手放在吞葫上，“双界联通才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多文明要接入。”
“我们得一直守着。”白云飞。
“对。”李冰看着通道，“不能再让任何一方掉队。”
凌云点头，正要话，吞葫忽然轻轻颤了一下。
她低头看去，葫芦表面闪过一道极细的纹路，像是某种信号被触发。
远处，监测晶石的光微微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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