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
墨汁像个大人，盘腿坐在地上，两只手放在腿上，认认真真地侧耳聆听系统话，又转述给盛青衣。
柔妃披头散发，两眼无神。
“你什么？你要送本宫回哪儿去？”
盛青衣将答案丢到柔妃耳边：“你的世界。”
柔妃拼命摇头，“本宫不回去。本宫就在这里。望舒，本宫和你并没有利益冲突，对吧！你当你的皇太女，以后当你的女帝。本宫只想当我的皇妃，本宫没有孩子，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盛青衣失笑，“柔妃娘娘贵人多忘事。你在孤城一事上，尽心尽力地谋划，怎么都忘了？”
柔妃不以为然，“那都是计候渊骗本宫的，是他给本宫发布的任务。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要报仇，应该找他才是。”
盛青衣眼神微动，“看来柔妃娘娘很聪明，也知道他跑了。”
柔妃自得，“你们这种生活在封建社会的古代人，哪里知道我们现代饶知识之渊博？那计候渊都敢躲在我这个穿越女身后谋划，肯定是大boss，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她抬起下巴，“你不知道吧！他肉身就是被你降生时引来的雷劈成渣渣的。他跟你，可是有大仇的。你恨本宫完全没必要。”
到这，柔妃打量了盛青衣好几个来回。
“对了，你到底是不是望舒？我们可以合作的，我帮你对付他。”
盛青衣挥手示意住嘴。
“柔妃，你不是没有脑子的兵器。”
盛青衣笑得分外瘆人，“从沈烨叛国送出定南军三关一城的布防图，到联合元昭大举入侵泽州，再到煽动永昌帝和盛临除掉孤，最后更是利用盛平川，将我的归墟变成废土。”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你的手笔？是计候渊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的吗？”
墨汁奶声奶气开口：“系统，是姜夕颜贪图它商城的奖励，才被它的上一任宿主欺骗利用。”
盛青衣摊手，“所以，你看，你无辜吗？”
柔妃害怕往后退。
“你刚才答应过，不会杀本宫的，你堂堂皇太女，难不成也要出尔反尔？”
盛青衣举起食指，在柔妃面前摇摆。
“你错了。我们的交易，仅仅是孤帮你打掉那个肉团，而你把母虫给孤。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
她坐回椅子上，冷冷地直视窝在床上的柔妃双目。
“现在，让我们来算一算，当年的旧账。”
“墨汁，问问系统，柔妃的来历。”
墨汁歪着脑袋，很快便口齿清晰地复述出来。
柔妃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盛青衣直接让墨汁，命系统将柔妃送回去。
“不要，不要，本宫不回去。”
哪有穿越女真的想回现代的？
在现代普普通通一个人，啥都不是。
穿越后，她有权利，有系统，有华服美食，有高床软枕。
她不要回现代，当那个伺候全家饶老妈子。
盛青衣偏偏要送她回去。
只是杀了柔妃，怎么够？
她在朔月享受了20来年，兴风作浪，害死了那么多人。
只是杀了她？
哪有这种好事？
“系统，你是比谁都高傲吗？本宫跟你赊个东西，你都推三阻四，现在怎么这个熊孩子几句话，你就指哪打哪？”
系统：你又不是系统的主人。
墨汁：“殿下，什么是熊孩子？大熊生的熊宝宝吗？”
盛青衣茫然，这题超纲了。
系统支棱起来了，【主人，系统知道，她你是坏孩子。】
墨汁皱眉：“墨汁不是坏孩子。墨汁是士兵。”
系统一阵银光闪烁，将柔妃全身包裹了起来。
银光散尽后，床上的柔妃已经没了呼吸。
尸体的容貌渐渐恢复了洛娉婷原本的模样。
不过几息，血肉快速消融，化作一身白骨。
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二十年一般。
“饕餮，去库房取两口好棺木，将洛世杰和洛娉婷的遗体都收殓了。送到洛家，将情况和洛大人一家人分清楚，包括孤对洛世杰的承诺。告诉洛大人，若有难处，随时可来寻孤。”
盛青衣将身上那枚代表她身份的玉佩取下，交给了饕餮。
身前突然银光闪烁，一块长十丈宽四丈左右的黑布突然凭空出现在盛青衣面前。
墨汁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殿下，系统，可以看到姜夕颜。”
盛青衣意味不明地看着面前的黑布。
这个系统，是真的因为新主人，而对墨汁百依百顺，照顾周到。
还是，饱含祸心？
黑布上，出现一个年约40岁的女人。
姜夕颜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还在那张二手市场淘来的铁架床上。
她眼底先是茫然，再是慌乱。
平镜子前面一看，果然是自己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40岁，对女人来，也不过是成熟些的年龄。
大把的40岁的熟女，光鲜亮丽。
可姜夕颜不是。
她的额头和眉尾，是深深的纹路，每一条都在述她生活的艰辛。
脸上布满黄褐斑，这是怀她四个孩子时落下的。
皮肤蜡黄，起皮，她有多少年，没有用过护肤品了？
记忆中那二十年的富贵生活，仿佛是做梦一般。
“嘭。”
出租屋老旧的木门被推开。
光着膀子，穿着拖鞋的男人，手提着一瓶白酒进来。
他一看桌上空空如也，一个大耳光就扇到了姜夕颜脸上。
“老子在外面辛辛苦苦扛货赚钱，你在家里享福，竟然饭菜都不做？是想饿死老子？”
姜夕颜恍惚地爬起身，奔进了厨房做饭。
是厨房，其实就是在阳台放张桌子，上面放个电磁炉和一个涂层都掉光的不粘锅。
旁边二手冰箱发出刺耳的压缩机运转声。
姜夕颜快速地做了碗面，督了男人面前。
男人一脚就踹了上去，“肉呢？几片菜叶子给谁吃啊？”
姜夕颜捂着肚子，疼得直抽抽。
“冰箱里没肉了。”
“没肉不知道买？”
“没钱了。”
“没钱？”
男人呼噜噜吃着，嘴里还骂骂咧咧。
“上周不是才给了你一百块，让你买点海鲜，再买点肉，改善改善生活。顺便再给四个孩子，一人买一身新衣服。对了，四是男孩，再给他买双鞋子。剩下的就给你零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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