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进来，轻轻落在肖灵儿的脸上。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却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而是先侧耳倾听身旁的声音——爸爸的呼吸平稳而深沉。她缓缓转过头，看见肖建军下巴上冒出的青茬，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暖意。
脖子上的珠子忽然发烫，肖灵儿心下一凛，明白这是空间在提醒她该行动了。她轻轻掀开被子，脚丫刚触碰到冰凉的水泥地，便忍不住缩了一下。她赶紧踮起脚寻找鞋子，帆布鞋底擦过地毯的绒毛，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像一阵风拂过草地。
病房门的锁有些松动，她用指尖轻轻拧开门把，推到足够钻过去的宽度时停住了。走廊里的路灯昏黄，墙皮的裂纹被映得格外清晰。她贴着墙根走，影子被拉得很长。路过护士站时，值班的周护士正趴在桌上睡觉，麻花辫垂在臂弯里，发梢沾着一点钢笔水，看起来安静又可爱。
办公楼的楼梯在医院后面，需要穿过一片梧桐林。肖灵儿悄无声息地奔跑，头顶的梧桐叶哗哗作响，仿佛在为她打掩护。突然，她停下脚步——前面的路灯下，两个哨兵正背着枪巡逻，军靴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嗒”声。她迅速蹲下，躲在一棵梧桐树后，把脸埋进膝盖里。她的外套是用爸爸的旧军装改的，军绿色的布料与夜色融为一体，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哨兵走远许久，肖灵儿才敢探出头。鼻尖沾零梧桐籽的绒毛，痒得她差点打喷嚏，连忙用手背捂住嘴，但她并不慌张。赵刚的办公室在二楼最里面。她迅速爬上二楼，扶着铁扶手，指尖沾了些锈迹——她想起白赵刚的军靴上也有这样的锈迹，是从训练场上蹭的。站在办公室门口，她从容地取出空间万能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扭，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没有开灯，她拿出前世特工专用的手电照明。
办公桌很乱，摊着几本训练手册，还有一个搪瓷杯，杯壁上印着“为人民服务”，杯底沉着几片茶叶。肖灵儿爬上椅子，椅子腿有点晃，她用手撑着桌面，差点碰倒茶杯——她赶紧扶住，杯里的茶已经凉了，她用指尖沾零尝了尝，皱着眉头吐舌头，味道苦涩得让她直哆嗦。
抽屉没锁，她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全是旧文件。她翻得乱七八糟，终于，在抽屉最里面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个牛皮纸袋，封口用火漆封着，火漆上印着个歪歪扭扭的“赵”字。
她拆开纸袋，里面有几封信，信封上的地址是“云省河口镇xx号”，收信人是“陈先生”。她抽出一封信，里面的字是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下月初三，老地方交货，带齐‘货’。”指尖再次发烫——是珠子在提醒她，这就是证据！
她从口袋里摸出微型摄像头——其实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她装成从口袋里拿的。摄像头是纽扣大的，镀着银。她对着信件按了一下，摄像头发出极轻的“咔嚓”声，她赶紧把信件放回纸袋，塞进抽屉最里面。
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肖灵儿的心脏猛地跳起来。她连忙闪身进入空间。赵刚推门进来，发现没人，疑惑地四处看了看，然后离开。
肖灵儿从空间出来，悄悄返回医院。到护士站时，周护士已经醒了，她揉着眼睛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肖灵儿抽噎着：“我起来尿尿，找不到病房了。”
周护士把她抱回病房时，肖建军还在睡。她把肖灵儿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要走，肖灵儿突然抓住她的衣角：“阿姨，我要跟爸爸睡。”周护士笑了：“好好好，跟爸爸睡。”她把肖灵儿抱到肖建军的床上，肖灵儿立刻钻进爸爸的怀里，抱着他的胳膊。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珠子，珠子凉丝丝的。她对着珠子笑了笑，用意念把摄像头里的照片存进空间——照片很清晰，能看清信封上的地址和信件上的字。她打了个哈欠，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抱着爸爸的胳膊，睡着了。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肖灵儿的嘴角挂着笑——明，她要把证据交给政委叔叔，让赵刚那个坏家伙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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