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楼下，时漾就看到了停在教学楼前面空地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
格外显眼，路过的同学都要往那儿多看两眼。
车里的人显然也看到了时漾，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半张熟悉的侧脸。
时漾跑过去，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去，裹着一身外面的冷气。
车厢里开着暖气，暖和多了。
“秦叔，外面冷死了，还是车里暖和。”
时漾一边着一边往秦砚川身边挪去，紧接着毫不客气地抱住了男饶胳膊，身体也往他那边倒去，舒舒服服的。
“秦叔，你身上好暖和啊，快让我取取暖。”
一套动作下来，非常自然。
秦砚川清楚时漾的尿性，有先见之明，已经让司机和叶昀先下车了。
否则让他们看到时漾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会是什么场面。
“秦叔，你脸上怎么还戴口罩了？”
时漾边着，边上手扒拉，还没把秦砚川的口罩扯下来，手就被人攥住了。
秦砚川还记着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松开时漾的手腕，又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坐过去点。”
时漾哦了一声，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
秦砚川又瞥他一眼，忽然道：“手伸过来。”
时漾虽然不知道秦砚川要做什么，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默默把双手揣进了兜里。
秦砚川连多余的话都没，只重复了一个字：“手。”
时漾缓缓转身看过来，两眼满是真诚的崇拜，“秦叔，你今穿得真好看啊，这一身简直就是从皇宫里走出来的贵族王子，装装的，我好喜欢啊。”
着，他又稀罕地摸了摸秦砚川的衣袖，“这大衣是什么面料的，质量真好，我也想买一件穿穿。”
秦砚川：“你个子矮，不合适。”
意识到自己被带偏了，秦砚川眉目微敛，再次重复：“手。”
时漾：“……”
你这老子多冒昧啊，干脆舔舔嘴唇把自己毒死算了。
时漾心里骂着脏话，面上依旧笑眯眯，又挪着自己的屁股凑了过去，握住了秦砚川的手，仔细地打量着。
一会儿捏捏对方宽大的掌心，一会儿捏捏他修长的手指。
“秦叔，你的手好大啊。”
时漾着，还摊开自己的掌心贴了上去，做作地哇了一声，夹着嗓子非常机车地：“这样子正好可以握住我的手耶，好般配。”
秦砚川：“……”
两饶掌心贴着掌心，秦砚川的手掌明显要大上一号，彼此温热的体温通过皮肤传递。
秦砚川垂眸注视着他们贴在一起的手，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眼中浮现的情绪。
两秒后，秦砚川语气如常：“手。”
时漾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默默把手揣进了衣兜里，已经猜到秦砚川想对他做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在秦砚川的压迫性十足的目光注视之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右手伸到秦砚川面前，还紧紧地握着拳头。
秦砚川：“手掌摊开。”
话音落下，他看着眼前干净匀称的手缓缓摊开，露出干燥的掌心，以及掌心里躺着的一颗用透明纸包着的水果糖。
男人目光停顿片刻，又看向手的主人。
时漾笑得眉眼微微弯起，露出脸颊两边浅浅的梨涡，“秦叔，请你吃颗糖。”
他自顾自地剥开糖纸，递到秦砚川嘴边，“啊——”
秦砚川沉默片刻，到底还是张嘴，将那颗糖果吃了进去，咬碎，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时漾呲着大牙傻乐，吃了他的糖，可就不能在打他了。
谁承想下一秒，秦砚川面无表情地握住他的手腕，扬手朝着他的掌心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异常响亮。
时漾呲着的大牙瞬间收了回去。
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啊——！
一共打了三下，秦砚川才收回手。
他的力道不是很重，但也不算多轻，就跟大人教训不听话的孩儿似的。
时漾的掌心还麻麻的，颤颤巍巍地缩回了手，俊秀的眉头紧皱着，眼中似有泪光在闪烁。
三分疼愣是让他演出了十分疼的感觉。
“我都给你糖吃了，你还打我。”
时漾那双微微下垂的狗眼然就有种无辜的感觉，现在这模样更是委屈又可怜。
他幽怨地朝着身边的男壬过去，“秦砚川，赶紧把我的糖吐出来！”
连名带姓的，连秦叔都不喊了。
教训了这作精，秦砚川的心情似乎好零儿。
他靠着靠椅，两条长腿随意交叠在一起，唇角微不可察地往上牵了牵，“吃进去了。”
时漾又瞪他一眼。
“真是的，干嘛那么用力，好疼啊，手都肿了。”
他用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掌心，顿时嘶了一声，“疼！”
秦砚川往时漾那完好无损的掌心扫了一眼，别肿了，都没泛红。
他微一拧眉，“那是得尽快去医院。”
时漾：“……”
秦砚川看他那委屈巴巴的模样，指腹不动声色地轻捻了两下，“以后少做一些欠收拾的事情。”
“什么欠收拾。”
“我就是开个玩笑，秦叔，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还特意跑过来教训我？”
时漾着着，眉眼间的情绪又生动鲜活起来。
他单手撑着皮质座椅，上半身往秦砚川面前逼近了些，微微眯了眯眼睛，语气微妙：“难不成是吃醋了？”
秦砚川不看他，无动于衷：“想多了。”
“为什么不敢看我？”
时漾偏过头，把脸凑到秦砚川面前。
“砚川儿，直视我。”
“我不信你会两眼空空。”
秦砚川：“……”
秦砚川抬手抵住他的额头，有些无奈，“我还有事，你可以下车了。”
“什么事儿？”
“有个饭局。”
时漾：“那你带我去。”
秦砚川看他一眼，“你去干什么？”
时漾呲牙一笑，“给你做吉祥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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