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暗流汹涌，锋芒初露
听涛筑内，烛火通明。以赵香主为首的风雷堂十余位骨干济济一堂，人人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望着主位上的东方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激动、紧张和嗜血的兴奋。副教主归来后的第一次召集，意义非同寻常。
东方白没有立刻话，而是缓缓抿了一口清茶，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这股无形的压力让一些资历较浅的执事额头微微见汗。
“本座不在这些时日，辛苦诸位了。”东方白放下茶杯，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也难为诸位，在本座被‘某些人’刻意刁难、甚至暗中下手时，还能守住风雷堂的基业。”
他话语中的“某些人”，指向再明确不过。众人心知肚明，纷纷露出愤慨之色。
赵香主率先抱拳，声音铿锵：“副教主言重了！为副教主效力，万死不辞！只是那向问欺人太甚！不仅屡次克扣我风雷堂用度，还安插眼线，更……更派出孙长老在断魂峡行那截杀之事！此仇不共戴！”他提到孙长老时，眼中杀机毕露，显然已知晓断魂峡一战。
“孙长老？”东方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从怀中取出那块代表长老身份的令牌和那封密信，随手丢在桌上，“你的是这个勾结外耽谋害同教的叛徒吗？他已被本座于断魂峡，就地正法。”
令牌和信件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众人瞳孔骤缩，虽然早有传闻，但亲眼见到证据，依旧震撼无比！副教主不仅实力强悍，更是手段狠辣，直接杀了向问的心腹长老，还拿到了铁证！
“这……这是向左使的笔迹！”一名曾掌管文书的老执事辨认出信上字迹，失声惊呼。
室内顿时一片哗然！证据确凿，向问谋害副教主的罪名，几乎可以坐实！
“副教主！有此铁证，我们何不立刻上呈教主，弹劾向问那老贼！”一名性情火爆的香主激动地站起来。
东方白抬手虚按，示意他坐下，目光深邃：“弹劾？然后呢？指望任教主为我们主持公道？”
他语气中的讥讽让众人一愣。
“任我行雄才大略，却也疑心病重。”东方白冷冷道，“在他眼中，我与向问，不过是互相制衡的棋子。如今我这颗棋子实力大涨，还拿到了另一颗棋子的把柄，你们觉得，他是会高胸帮我除掉向问，还是会……觉得我威胁更大，转而与向问联手，先除掉我这个不安分的因素？”
一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热血上涌的众人瞬间冷静下来，细思极恐！是啊，以任我行的性格，平衡之术玩得出神入化，岂会坐视一方独大？
“那……副教主，我们该如何是好？”赵香主沉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信赖。
东方白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黑木崖沉沉的夜色，语气斩钉截铁：“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指望别人主持公道，不如自己拥有裁决一切的实力！”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向问不是喜欢玩阴的吗？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从明日开始，风雷堂全面反击！”
“第一，清查内部！赵香主，由你负责，三日之内，将向问安插进来的眼线，全部给我挖出来！该清理的清理，该策反的策反！我要风雷堂，铁板一块！”
“第二，夺回权柄！所有被向问系侵占的教务、资源、地盘，给本座一寸一寸地抢回来！遇到阻拦，杀无赦！本座倒要看看，是他向问的刀子快，还是我们的拳头硬！”
“第三，扩充实力！打开库房，所有资源，优先供给忠诚可靠的弟兄修炼！本座这里，还有几门得自君山岛的粗浅功夫，稍后传下，尔等勤加练习！”
三条命令，条条杀气腾腾，目标直指向问！这是赤裸裸的宣战！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压抑已久的怒火和野心被彻底点燃！跟着这样一位杀伐果断、实力强横的主上，何愁前程？！
“属下遵命！”众人齐声低吼，声震屋瓦，煞气凛然。
“记住，”东方白最后强调，语气冰寒，“动作要快，下手要狠！但表面上，暂时不要直接与向问发生冲突。我们要的，是剪除其羽翼，削弱其实力，让他变成没牙的老虎！届时，不用我们动手，任我行自然会替我们收拾他！”
驱狼吞虎，借刀杀人！众人心领神会，对东方白的谋略佩服得五体投地。
会议结束，骨干们领命而去，个个摩拳擦掌，如同出鞘的利龋听涛筑很快恢复了平静，但一股无形的风暴，已然从这座院开始，向着整个黑木崖蔓延。
东方白独自留在院中，负手而立。他知道，这番动作必然瞒不过任我行和向问。但他不在乎，他就是要用这种强硬姿态，告诉所有人，他东方白，回来了！并且，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副教主！
果然，次日开始，黑木崖上暗流骤然变得汹涌澎湃！
风雷堂在赵香主的指挥下，如同精密机器般运转起来。内部清查雷厉风行，数名隐藏颇深的眼线被揪出，当众处决，人头悬挂在风雷堂口，以儆效尤！同时，风雷堂弟子开始强势介入各项被侵占的教务，与向问麾下的厚土堂、以及其他依附势力摩擦不断，规模冲突时有发生。
东方白更是亲自出手，以雷霆手段，“拜访”了几位态度暧昧、手握实权的中间派长老，或施以恩惠，或展露肌肉，或直接威胁！在绝对的实力和狠辣手段面前，这些墙头草纷纷选择凉向风雷堂，至少是保持中立。
短短数日，风向大变！东方白归来的影响开始真正显现！风雷堂声势大振，而向问一系则明显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收缩防线，气氛凝重。
这一日，东方白正在院中演练《混元先功》，忽有教众来报：“副教主，教主有请，于承德殿相见。”
终于来了！
东方白收功而立，眼中闪过一丝预料之中的光芒。任我行，终究是坐不住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平静地走向那座熟悉的承德殿。他知道，这将是他归来后，与任我行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也是一次试探，一次摊牌前的预演！
殿内，任我行依旧高踞青铜椅，但今日，他身边还站着脸色阴沉的向问。两人目光同时落在走进殿门的东方白身上，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弥漫开来。
“属下东方白，参见教主。”东方白躬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任我行没有话，只是用那双锐利的虎目死死盯着他，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向问更是眼神怨毒，如同毒蛇，恨不得将东方白生吞活剥。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这承德殿内，悄然打响。而东方白，已然亮出了他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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