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搭配好的东西太过于死板，他想要看她自己搭配穿出来的样子。
他话语稍顿，抬眼看她，见她怔愣在原地，脸上并无欣喜，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惶然。
他神色不动，声音里却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解释意味，淡淡道：“你别多想，督军府的人，出门在外，行止穿戴都落在旁人眼里，代表的是秦家的脸面。”
“你既在这里做事，总不能失了体面，平白让人看轻。”
“准备的比较仓促，想着让你尽快穿上、用上，所以旗袍买的是成衣，以后有空了再带你去量身定做旗袍。”
秦烈朝着秦莹使了个眼色，秦莹立刻会意，拉着姜书愿的手：“姜老师，我们去你屋子里试衣服好不好！”
……
秦烈看着二人亲昵地往楼上走，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那道纤细的身影，贪恋地多看了一会儿。
直到二饶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的时候，他才收回目光，起身走出了公馆：“回军政府。”
黑色汽车碾过梧桐落叶，秦烈坐在车后座上翻看着报纸：“最近有些不良媒体宣传国外有多么的好，鼓吹国外是堂，贬低我们的民族和国家。”
“把我们自己的山河贬得一文不值。”
秦烈对坐在副驾驶的贺副官道：“你带人去查封报纸、逮捕这些记者，把他们关到局子里去好好教育教育。”
“至于这些报道的主笔者，抓住之后都关进稽查局的禁闭室，让他们好好想想，究竟谁的骨头撑得起这片土地。”
……
两日后，秦烈接到紧急军报，西南边陲有叛军突起，烧杀抢掠，民不聊生。
他当即点了麾下最得力的副将，命其带兵火速前往清剿。
接下来的日子，秦烈都忙着处理军中的事务。
姜书愿也是异常的忙碌，在学校上完课之后，就要回到公馆辅导秦莹的学习。
不过，她每早上都会在桌子上放一份给秦烈的简报。
秦烈也渐渐地养成了习惯，早上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就会看她留下来的简报。
秦烈偶尔晚上回到公馆的时候，很想去看一看姜书愿，但是他回来的很晚，看到姜书愿卧室没有丝毫的光亮，想来她已经睡下了，强忍着心中的那股子悸动和燥热，没有去打扰她。
……
一个月后，军中的事情终于处理妥当，西南三省又恢复的往常的平静，秦烈紧绷着的神经也能放松了下来。
而秦莹在最近的月考中，英语成绩有了显着的提升
下午，姜书愿结束了在学校的课程之后就回了公馆，在门口正好碰到了秦烈。
秦烈上前几步，声音沉稳而温和：“姜老师，莹这次的月考成绩我看了，很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晚上我们出去吃。”
姜书愿笑着摆摆手：“督军不必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而且，督军给的课酬这么高，我也应该把莹给教好的。”
秦烈凑到他的面前：“那每早上你留在桌子上的简报，总不是为了莹吧？你帮了我大忙，让我放心地把莹留在公馆，还有你的简报也给我提供了不少消息。”
“按照礼数，我也应该请你吃饭的。”
秦烈不待对方推辞，又补充道：“你别拒绝我，莹也跟着一起去。”
“她苦苦学习了这么久，总要让她开心开心，你对不对？”
姜书愿点零头，唇角漾起浅浅的笑意：“那就多谢督军了。”
秦烈满意地笑了，脸上得逞的表情一闪而过：“我们先走吧，莹还要在楼上挑一挑裙子，打扮好了才肯下来，我们先过去。”
司机等在外面，二人上了车之后，车子平稳地驶向最负盛名的国际饭店。
华灯初上，饭店门前，身着白色制服的门童恭敬地拉开车门，金色的旋转门映出来往宾客的身影。
走进大堂，水晶吊灯如星河倾泻，璀璨的光芒落在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上。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躬身引路，皮鞋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几近无声。餐厅里，留声机播放着轻柔的爵士乐，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烤面包的香气。
落座后，姜书愿略显局促地抚平旗袍的裙摆：“莹还没有过来吗？”
秦烈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播：“想来是在路上了，我们先点菜。”
“看看想要吃什么？”
秦烈把播打开递到姜书愿的面前，姜书愿看着播，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她好半都选不出来，秦烈道：“你不是英语老师吗？这上面的菜，你应该都认得吧？”
姜书愿是都认识，可是……这也太贵了！
只见播上用英文写着：
法式焗蜗牛配绍兴黄酒汁6银元、红烧狮子头5银元、罗宋汤3银元、咖啡冰淇淋2银元……
姜书愿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进行换算，1银元在这个年代，相当于15-20元人民币的购买力，可以买10斤大米或2斤猪肉。
3银元能买30斤大米，足够一个五口之家吃半个月，3银元还能买30块进口力士香皂。
那这播上的菜，一道蜗牛还没有两口肉，就要花费相当于现在的100块钱。红烧狮子头倒是肉会多一些，可5银元，都够自己买10斤猪肉，做20个红烧狮子头了！
姜书愿掰着手指头，劳工阶层月薪约5-10银元，这一顿大饭店的餐费可能就是他们几个月的薪水。
姜书愿将播递还给了秦烈：“还是你来点菜吧，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经常来这里知道哪些菜好吃。”
秦烈笑着接过播，姜书愿就住在公馆，他在来之前向厨房的赵姨打听过她的口味。
他知道她偏爱清淡，喜欢海鲜，对奶油制品情有独钟却总是克制。
“这里的焗蜗牛很出名，用的是普罗旺斯的做法，那就来一份蜗牛。”
他边看播边状若随意地着：“你能喝酒吗？”
她太乖了，他在心里坏坏地想着，若是她喝醉了，会是什么模样？
姜书愿想着这或许是一个提升攻略好感度的好机会，秦烈这个人很是矛盾，他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饶要求也很是严格。
她是老师，那在秦烈的心中就已经对老师的性格、行为定了性。
可若是她喝醉了，就可以做出来一些跨越教师这个框架之外的行为，既不会引起秦烈的反感，还能提升他对自己的好感度。
都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女人又何尝不可呢？
姜书愿点零头：“我酒量不太好，就能喝一点点。”
秦烈看向侍者：“好，那就再来一份香煎鳕鱼配白葡萄酒汁。”
“一份蘑菇奶油汤、两份牛排……”
之后他每一道菜，他都注意到姜书愿的眼睛微微发亮，便知道他点的菜没错，都是她喜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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