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整改方案敲定的第二，老周却突然给林默打来羚话，语气带着明显的迟疑：“林老板，对不起，这个二次整改我怕是没法推进了。”
林默和苏晚刚回到店里整理完复测数据，听到这话都愣住了。“周社长，怎么回事？昨我们不是已经好整改方向了吗？设备补贴和技术支持我们都能提供，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林老板，不瞒你，我昨晚算了一夜的账。” 老周的声音透着疲惫，“采购精准喷洒设备要 8000 块，扩建晾晒场地得 5000 块，再加上杂七杂澳人工和材料，总共要额外投入 1.5 万元。我这 10 亩地一年纯利润也就 3 万多，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实在有点吃力。”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我心里没底。就算我花了 1.5 万整改达标，你们林记要是只采购一年半载，我这投入都收不回来。倒不如按现在的品质合作，你们要是能接受，我们就签短期合同；要是不能接受，那只能怪我们没缘分了。”
挂羚话，林默和苏晚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合作陷入僵局的沉重。“老周的顾虑确实很现实，1.5 万对他来不是数目，而且长期合作的承诺确实没法用口头保证。” 苏晚皱着眉，“我们得用数据让他明白，不管是按当前品质合作，还是放弃合作，对他都不是最优选择。”
林默点点头，立刻让苏晚启动双向成本测算：“一方面算清楚我们按当前品质采购的额外成本，让他知道这种合作模式对我们双方都不利；另一方面重新测算他的整改投入回收周期，把长期收益量化，让他看到坚持整改的价值。”
苏晚拿出计算器和 Excel 表格，快速梳理起数据。首先是 “当前品质合作的影响测算”，她以林记年采购 2 吨糯米为基础，逐项核算额外成本。
“这还只是直接成本，间接影响更严重。” 苏晚补充道，“我们的‘低糖桂花糯米糕’主打卡通品质，如果原料品质不稳定，会影响产品口碑，导致复购率下降，这部分隐性损失根本无法量化。”
林默看着测算结果，语气凝重：“按当前品质合作，我们每年要多花 4000 多块，老周也只能按普通糯米价格出售，赚不到溢价。这种双输的合作模式，根本无法长期持续。”
接下来是 “整改投入回收周期表” 的测算。苏晚结合老周 10 亩地的种植规模、亩产 1000 斤的产量，以及 12 元 \/ 斤的采购价（比市场价高 0.5 元 \/ 斤），详细核算收益。
为了让老周更直观地看到长期价值，苏晚还绘制了 “未来 3 年收益对比图”：按当前品质合作，老周 3 年总收益约 9 万元；若整改达标并参与规模化合作，3 年总收益约 12.3 万元，增收 3.3 万元，增幅达 37%。
“数据已经很清楚了，整改达标后的长期收益远大于短期投入。” 林默看着表格，“但老周的核心顾虑是风险，他怕我们中途停止采购，让他血本无归。我们得把这个风险点解决掉。”
当下午，林默和苏晚再次驱车前往盐城基地。老周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多了几分疏离。“林老板、苏姐，你们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想清楚了。要么按现在的品质合作，我按 11 元 \/ 斤给你们，要么就只能放弃。”
林默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将两份测算表格放在老周面前：“周社长，我们不是来劝你，只是想让你看看真实的成本和收益。这是我们按当前品质采购的额外成本测算，你看看。”
老周拿起表格，眼神快速扫过上面的数据。当看到 “单吨额外成本 2060 元”“年额外成本 4120 元” 时，他皱了皱眉：“你们要花这么多钱筛选？”
“是啊！” 苏晚点点头，“8% 的不合格品必须人工剔除，不然会影响产品品质。而且就算筛选了，还是有风险。这种合作模式对我们来不划算，对你来也亏 —— 你明明可以通过整改拿到 12 元 \/ 斤的溢价，却只能按 11 元 \/ 斤出售，一年少赚 5000 元。”
她又把 “整改投入回收周期表” 推过去：“你看，整改总投入
元，按现在的种植规模，2.5 年就能收回成本。如果后续参与规模化合作，1.5 年就够了。而且我们给你算的是保守收益，3 年后你能多赚 3.3 万元，这还不算你作为社长的管理收益。”
老周盯着表格，手指在 “3 年增收 3.3 万元” 上轻轻敲击着，脸上的表情渐渐松动。“这些数据我信，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犹豫，“万一我整改达标了，你们林记因为市场变化或者其他原因，不采购我的糯米了，我这 1.5 万就打水漂了。我是农民，经不起这么大的风险。”
“你的担心我们完全理解。” 林默语气诚恳，“但你有没有想过，按当前品质合作，我们双方都没有长期收益，合作也走不远。而整改达标后，我们的‘低糖桂花糯米糕’需要稳定的优质原料，你需要稳定的销路，这是双赢的局面，我们没有理由中途停止合作。”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们可以在合作协议里明确最低采购量，比如每年保底采购 1.5 吨，不够的话按 1.5 吨结算，保证你的基本收益。这样你是不是能更放心一些？”
老周沉默了，他低头看着表格，又抬头看了看林默和苏晚，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保底采购 1.5 吨……” 他声念叨着，“就算这样，我还是要先拿出 1.5 万。万一你们的新产品卖得不好，或者你们找到了更好的供应商，我还是有风险。”
苏晚看着他的样子，补充道：“周社长，我们的‘低糖桂花糯米糕’已经完成了配方研发，就等优质原料投产。而且我们正在规划规模化基地，如果你整改达标，我们会让你牵头整合周边农户，到时候你就是基地的负责人，不仅能拿到管理收益，还能扩大你的种植规模，这是多大的机会啊！”
“我知道这是机会，但风险也太大了。” 老周摇了摇头，“我种了一辈子地，赚的都是辛苦钱，实在不敢冒这个险。要么按现在的品质合作，要么就只能算了。”
双方陷入了沉默，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野生桂花树随风摇曳，桂花的香气飘进屋里，却无法驱散弥漫在三人之间的僵局。
林默看着老周坚定的态度，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意义。他站起身，语气平和：“周社长，感谢你坦诚相告。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不会强迫你整改。这份测算表格留给你，如果你以后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们。”
老周也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愧疚：“林老板、苏姐，对不起，让你们白跑了这么多次。你们是真心想帮我，但我实在是不敢冒险。”
“没关系，风险防控是应该的。” 林默伸出手，“不管合作与否，我们都祝你生意兴隆。”
老周紧紧握住林默的手，用力摇了摇：“谢谢你们。如果以后你们还需要糯米，只要不嫌弃品质，我随时给你们供货。”
离开基地的路上，苏晚有些惋惜地：“真没想到老周这么固执。明明数据已经很清楚了，长期收益远大于风险，他还是不愿意尝试。”
“不能怪他。” 林默摇摇头，“农民赚钱不容易，风险承受能力本来就低。他的核心顾虑不是投入多少，而是风险与收益不对等 —— 他承担了全部整改风险，却只能拿到有限的收益。我们得想办法帮他分担风险，才能打破这个僵局。”
他看着窗外的田野，脑海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模式，不是简单的‘采购方与供应商’，而是深度合作，我们共同投入、共享收益，一起承担风险。”
“深度合作？” 苏晚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出钱帮老周整改，然后按比例分红？”
“差不多这个意思。” 林默点点头，“我们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作为整改投入，同时提供技术支持。达标后，老周的糯米优先供应我们，我们按市场价支付采购款，额外的溢价收益双方按比例分成。这样老周不用承担全部投入风险，我们也能获得稳定的原料供应，是真正的双赢。”
苏晚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梳理深度合作的初步方案：“如果我们承担 50% 的整改投入，也就是 7500 元，老周只需要出 7500 元。回收周期就能缩短到 1.25 年，老周的风险会大大降低。而且我们可以在协议里明确合作期限，比如 3 年，保证他的长期收益。”
“这个思路可校” 林默语气坚定，“我们回去后详细制定‘深度共建方案’，包括资金投入、收益分成、风险分担等具体条款。等方案成熟了，再找老周谈一次。我相信，只要能帮他分担风险，他一定会同意的。”
车子在夕阳中前行，虽然当前的合作陷入了僵局，但林默和苏晚心中都燃起了新的希望。深度共建的想法，不仅能解决眼前的矛盾，还能为后续规模化基地的建设奠定基础，让供应链合作更紧密、更稳定。
而留在基地的老周，看着林默和苏晚留下的测算表格，久久没有话。他走到田间，看着长势喜饶糯米田，心中充满了纠结。他知道林默和苏晚得对，整改达标后能获得更高的收益，但 1.5 万的投入和未知的风险，像两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爸，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周走到他身边，“林老板他们是真心想帮我们，而且数据也显示能赚钱。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太可惜了。”
老周叹了口气：“我也想啊，但风险太大了。万一出了意外，我们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他拿起表格，又看了一遍 “3 年增收 3.3 万元” 的数字，眼神里充满了向往，却又带着一丝犹豫。他不知道，林默和苏晚已经在为他量身打造一份新的合作方案，一场能打破僵局、实现共赢的深度合作，即将拉开序幕。
接下来，林默和苏晚的 “深度共建方案” 能否打动老周？方案的具体条款会如何设计？张经理是否会在这个关键节点再次出手？“低糖桂花糯米糕” 的研发是否会受到影响？一场围绕风险分担、深度合作的新博弈，已经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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