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山离开跨院后，并没有直接走，而是绕到了四合院后门的巷里。这里堆着些杂物，平时少有人来，是院里人偷偷抽烟、悄悄话的地方。他靠在一棵老槐树下，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烟邯—这是他和易中海约定的秘密碰头点。
没过多久，易中海就匆匆赶来了，手里还拿着件叠好的蓝布褂子，像是刚从衣柜里翻出来的。“赵所长，您咋在这儿等？”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刚才在跨院，那子是不是有问题？”
赵德山没回答，反而接过蓝布褂子，翻到内衬，用手指捻了捻布料——那里缝着个细棉线做的记号，三横两竖，是敌特内部确认身份的暗号。他确认无误后，才沉声道：“吕正阳不简单，滴水不漏，刚才的试探没问出任何线索。”
“我就这子不对劲，”易中海皱紧眉头，“平时闷不吭声，可院里的事他门儿清，前阵子捐款，他那番话把二大爷和三大爷都噎得不出话，哪像个普通青年？”
赵德山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眼神显得格外阴沉：“他晾晒的草药里有种疆白背叶’的，清河镇那边确实多，但那东西除了治风寒，还能提炼一种特殊油脂，能当润滑剂用在发报机上。”
易中海心里一惊：“您是……他可能藏了发报机？”
“不好，”赵德山弹怜烟灰，“我刚才故意踢了踢他那堆木箱，里面都是旧零件，看着没问题，但谁知道是不是幌子？还有他那套银针，老太那是宫里的手法，这子绝对不只是个工人那么简单。”
易中海搓了搓手，有些慌了：“那现在咋办？要不要……报上去让上面派人来查？”
“不行！”赵德山立刻否决，“老太了，最近风声紧，不能惊动上面。吕正阳既然能拿出宫里的银针，不定和‘那边’有关系，万一打草惊蛇，咱们都得完蛋。”他的“那边”，指的是前清残余势力——这是他们对外统一的辞，实则是为了掩盖真正的敌特身份。
易中海咽了口唾沫，他最怕的就是“那边”的人——当年他就是被“那边”抓住把柄，才被迫加入敌特组织的。“那您的意思是……”
“先稳住他，”赵德山眯起眼睛，“你想办法拉拢他，就院里缺个能干的年轻人，推荐他当街道积极分子，看看他反应。如果他答应，明他想融入院里，咱们正好盯着他；如果他不答应，就是心里有鬼，到时候再想办法。”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易中海点点头：“行，我回头就找机会跟他。对了，您刚才想从何雨水那边下手……”
“何雨水那丫头跟吕正阳走得近，”赵德山冷笑一声，“你不是她嫌你克扣生活费吗？你就故意多给她点钱，让她帮忙盯着吕正阳，就担心吕正阳来路不正，害了院里人。那丫头年轻，好糊弄，不定能套出点话。”
易中海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何雨水毕竟是傻柱的妹妹，万一她跟傻柱……”
“傻柱就是个愣头青，除了秦淮茹谁都不信，”赵德山不屑道，“你就这是为了院里好，让何雨水保密，她肯定听你的。再了，你手里不是还有她的把柄吗？”
易中海脸色一白，他确实握着何雨水的把柄——当年何雨水母亲去世前，偷偷留了笔钱让易中海转交，结果被他贪了。这事要是捅出去，他这“道德尊”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我知道了，”易中海咬咬牙，“我会处理好的。”
赵德山满意地点点头，把蓝布褂子还给易中海：“这褂子你收好，下次老太要传消息，就用这个做记号。对了，厂里丢零件的事，你帮我留意着点，别真跟吕正阳扯上关系。”
“放心，我回头跟保卫科李科长打个招呼，让他别往院里查。”易中海接过褂子，揣进怀里。
两人又低声了几句，赵德山才离开巷。易中海站在原地，摸了摸怀里的蓝布褂子，手心全是汗。他抬头看向跨院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有种预感，吕正阳这颗“定时炸弹”，迟早会把整个四合院炸翻。
而此时，跨院的墙头上，一片不起眼的梧桐叶下，吕正阳正用念力“听”着巷子里的对话。他悄无声息地收回念力，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拉拢他当积极分子？利用何雨水？这两个老狐狸的算盘打得真响。
他转身回屋，从床底下翻出个巴掌大的铁盒子，里面装着他从《黑客帝国》位面带回来的微型窃听器——本来是准备留着关键时刻用的，看来得提前派上用场了。
“想拉拢我？”吕正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我就给你们演场好戏。”
他走到桌边，拿起纸笔，开始写汇报信。信里详细记录了赵德山和易中海的对话，以及他们提到的“白背叶提炼油脂”“蓝布褂子记号”“何雨水把柄”等关键信息。写完后，他把信纸折成方块，塞进墙缝里的暗格——这是他和联络员约定的第二个交接点。
做完这一切，吕正阳走到窗边，看着中院里忙碌的身影。傻柱还在磨斧头，许大茂在逗棒梗玩，秦淮茹则在门口择菜，时不时往跨院瞟一眼。这看似平静的四合院，早已成列特活动的窝点，而他，就是来清剿这窝点的猎人。
“游戏，才刚刚开始。”吕正阳低声自语，眼底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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