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晴发来的“破晓”无人机试产资金预算表，后面那一长串零像冰冷的巨石压在沈清越心头。
前期投入如同无底洞，她之前股市赚来的、加上顾衍之那笔“分手费”，满打满算近五千万，竟显得如此捉襟见肘。
几乎没有犹豫，她登录网上银行，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随即果断操作，将账户里所有的资金——整整五千万，一次性转入了“穹星科技”的对公账户。
确认转账成功的提示弹出，页面刷新，银行卡余额变成了一个可怜巴巴的数字：20,387.56元。
一种巨大的虚脱感和强烈的刺激感同时席卷了她。她靠在椅背上，看着那串数字，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疯了。
巨大的资金缺口带来的焦虑，让她生出一种急切的、想要快速获取财富的冲动。她几乎没怎么思考，拿起手机，点开谢知遥的微信，直接打字发送：
【谢少，能不能多给我接几个代言、商业活动？什么都行，来钱快的。】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谢知遥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调侃：“沈清越，你受什么刺激了？突然这么热爱工作？缺钱缺到这份上了？顾衍之没给你分手费？”
沈清越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
她选择了一种半真半假的坦诚，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罕见的、理直气壮的脆弱：“嗯，没钱了。突然发现钱很重要，特别重要。我爱钱，行了吧？最近……被资本的力量深刻教育了。”
电话那头的谢知遥似乎被她的直白噎了一下，随即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行！真行！沈清越，你真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爱钱好啊，跟着我，还能让你缺钱花？”
沈清越此刻无心计较这些暧昧不清的试探，只是追问：“所以，有没有活？”
“有！当然有！”谢知遥爽快答应，“正好有几个轻奢和数码的短期推广在看人，还有个综艺飞行嘉宾，价钱都不错，我让Amy把资料发你。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玩味，“你这么拼命赚钱，是想干嘛？攒嫁妆？”
“攒安全福”沈清越淡淡地回答，挂羚话。
很快，Amy发来了一堆工作邀约。沈清越强迫自己从“穹星”的事务中抽离，开始筛选这些能快速来钱的“活儿”。
这时，季岚老师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清越，这段时间忙什么呢？有个事问你，国家剧院那边在筹备一部新舞剧，大制作，导演跟我提了你，问你有没有兴趣试试主要角色？”
若是以前，沈清越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此刻，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穹星的计划和银行卡余额，犹豫了。
舞剧排练周期长，投入精力大，短期内无法变现。
“季老师，谢谢您想着我。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我……最近可能时间上不太好协调，我需要考虑一下。”她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应。
季岚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只是叮嘱她别荒废了舞蹈。
刚结束和季岚的通话，严教授的电话也跟了过来，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却带着器重：“清越啊，明下午学校有个优秀毕业生汇报交流会，原本定的嘉宾临时有事，你明下午能不能抽空回趟学校，给学弟学妹们讲讲？你现在可是他们的榜样。”
回母校？沈清越愣了一下。她最近身处舆论漩涡，其实并不想面对太多人。但严教授开口，她无法拒绝。
“好的，严教授，我明下午一定准时到。”
第二下午，沈清越稍作打扮，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失礼数，礼堂里坐满了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好奇。
她的演讲主要围绕舞蹈生涯、国际比赛经历和心态调整，真诚而富有感染力，赢得了阵阵掌声。
然而，到了提问环节，气氛还是不可避免地滑向了八卦的方向。
一个大胆的学妹接过话筒，眼睛发亮，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沈清越学姐，我们……我们都很关心你！网上都你和那位特别帅的‘姐夫’……是真的吗？你们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沈清越握着话筒，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心脏却微微收紧。她看着台下无数双期待的眼睛，清晰而平静地开口，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
“谢谢大家的关心。不过，我要澄清一下，那位被拍到的朋友，只是我一位普通朋友。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关系。目前，我的重心还是在工作和舞蹈上。”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瞬间扑灭了所有浪漫的猜想。
台下响起一阵明显的失望叹息，但随即又被更多的掌声掩盖。
活动结束，婉拒了学校的晚餐邀请，沈清越独自走出校门。
她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Amy发来的、排得密密麻麻的短期通告行程表，又想到账户里那可怜的两万多块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冷静。
爱情、绯闻、甚至曾经视若生命的舞蹈……在生存和野心的现实面前，似乎都可以暂时让路。
她现在，只需要钱，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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