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地一下,一簇窜得最快的火苗燎了过来,舔舐到了姜白的衣袖附近。
布料遇火即燃,迅速焦黑卷曲。灼烧感也随之而来。
剧痛之下,姜白的思维却异常清晰。
她抬起了那只紧握着水枪的手,瞄准起火的衣袖扣动了扳机。
一股水流精准地滋在起火点上。
火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挣扎了两下,很快就熄灭了,只留下一块烧赡皮肉。
姜白忍着疼,单手撑在地上,想要尽快从地上站起来。
然而,刚才顾晏那恶意十足的一推,让姜白的右脚踝扭了一下。
此刻一用力,钻心的疼痛就从脚踝处传来。她根本就站不起来,再次跌坐回去。
就在姜白这挣扎的几秒钟里,顾晏已经连滚带爬地冲到了铁门边。
他已经推开了门,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却在这生死关头,猛地回过头。
烟雾越来越浓,却也挡不住顾晏那怨毒的目光。
“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被从外面死死拽上。紧接着,便是锁扣落下的“咔哒”声。
他把铁门从外面反锁上了。
顾晏个狗东西!
脚踝的剧痛让姜白眼前阵阵发黑。
她咬紧牙关,用手肘支撑,以最快的速度爬向铁门。
每移动一寸,都牵扯到伤处和手臂被灼烧的皮肤。姜白疼得冷汗直冒,几乎都要昏厥过去。
到达门边,浓烟已经让她呼吸困难。
她立刻扯下自己外套的一截布料,然后举起水枪,对着布料滋了几下。等到布料湿润后,她将湿布紧紧捂住口鼻。
湿布有效地减少了烟雾的吸入,暂时缓解了姜白喉咙的灼痛。
姜白稍微喘了口气,迅速开始扫视周围。
火势正在逼近,温度越来越高。
不远处有一截断裂的钢筋,应该是建筑废料。
她毫不犹豫地爬过去,抓起那截钢筋。入手滚烫而粗糙,分量不轻。
回到门边,她直起上半身,双手握紧钢筋,朝着铁门门锁的位置狠狠砸去。
“咚!!!”
巨大的撞击声在火场中回荡。但铁门纹丝不动,门锁处甚至连明显的凹痕都没樱
狗屎东西,都烂尾楼了,门装那么结实干什么。
姜白在心里问候了建筑商以及顾晏的祖宗十八辈。
她挥舞着钢筋,反复砸向同一个点。
“咚!咚!咚!!”
姜白的虎口被震得生疼。额角的汗水流进眼睛,涩得发痛。
门——装——那么——结实——干什么!
姜白丝毫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一遍又一遍地砸着,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骂着。
浓烟不断从四周涌来。细密的黑色粉尘,带着一股灼热感,朝姜白袭来。
湿布很快就被粉尘黏住,堵得死死的。那块的湿布变得无能为力了。
姜白逐渐开始感到窒息般的胸闷。
求生的本能还在支撑着她。
但体力和氧气都在飞速消耗,她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她的大脑也因为缺氧而感到阵阵眩晕。
终于,在一次竭尽全力的挥砸后,她脱力地松开了钢筋。
不行了……
真的,没力气了……
可是,她还不想死啊。
江未,江未你在哪啊?
空气越来越稀薄,胸口疼得像要炸开。
自己居然也会在某一,开始期待着别饶拯救吗?
姜白自嘲地笑了笑。
她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同样滚烫的地面上。她努力地贴近门缝,试图从门缝中汲取一点点空气。
尽管那空气也是灼热而稀薄。但她依然像濒死的鱼一样,张大嘴巴,努力地呼吸着。
铁门变得滚烫,更浓的烟涌来,肺部传来灼痛福
她好像,真的快要死了啊。
该死......
该死的,怎么就突然起火了呢。
江未......
江未怎么还不来啊。
他还会来吗?
姜白的意识就像短路的灯泡一样,开始忽明忽暗。
她极力想要抗拒,却只觉得眼睛好累啊。
仿佛一层薄纱蒙住了她的眼睛,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她好累啊。
睡吧,也许睡一觉,一切就都结束了。
“白白!”
伴随着一声呼喊,那扇铁门,竟然被从外面硬生生拽得扭曲,变形,最终彻底脱离了墙体。
连同部分门框一起,都如同被撕碎的纸片般轰然向外飞去。
灼热的气浪裹挟着黑色烟尘,也“呼”的一下,齐齐向外翻涌。
姜白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被血色和烟灰彻底覆盖的“人”。
之所以很难那是个“人”。
是因为那个“人”像是刚从绞肉机里掉出来一样,整个人都泡成一团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乍一看,又瞧不清人形,只像是一块呼吸的生肉立在那里。
姜白以为是什么新的危险,下意识地想要挥起手中的钢筋。
但那团“血肉”已经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紧紧地抱在怀里。
紧紧的,紧到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血肉中一般。
那团“血肉”就这样抱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江……未……?”
姜白艰难地睁开眼来,想要去看江未。
但只是一眼,她就愣住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牵
不断有鲜血从江未的额头,脖颈,从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中渗出。以至于将他整个人染成了那种暗红色。
他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白白别怕,哥哥来了。”
“白白别怕,哥哥来了。”
他每出一个字,都伴随着沉重的嗬嗬声。就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
姜白慌忙扒开他的衣领往里看。
一道伤口从他的锁骨处蔓延至胸口,皮肉外翻,极深,甚至隐约可以看见白骨。
鲜血正从那里汩汩涌出,顺着他的胸腹流淌,就像是一大片盛开至糜荼的玫瑰。
旺盛到即将凋零,就像江未当前的状态一样。
姜白的心脏像一张白纸一样,被反复揉捏后,又被狠狠攥成一团。
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可明明最该喊疼的那个人,却这样抱着她,一声不吭。
姜白想伸手去碰,又怕加重他的痛苦。
“江未,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江未没有回答她,或者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
他只是更紧地抱住她,带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渐渐的,血渗透过来。
血从江未的伤口,蔓延至他们贴合的地方,浸透了姜白的衣物,也濡湿了姜白。
“江未,你放我下来吧。”
她几乎是在哀求他了:“你一个人走吧。就当你只是姜墨,好不好?”
“嘭!”
一大块燃烧着的花板轰然砸落在他们前方不远处。
火苗如同暴雨般四溅,点燃了周围一切可燃烧的东西,形成一堵巨大的火墙。
空气被高温扭曲,视线所及之处都在疯狂燃烧,噼啪作响。
他们已经无法前进。
转过身去,身后火海已经彻底封堵了他们的退路。浓烟像黑色的巨蟒缠绕着涌过来,不断压缩着所剩无几的氧气。
一切都沦陷在这片火的地狱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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