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程感觉裤脚被轻轻拽了一下，一低头，一只雪白的猫咪用爪子勾着他的西装裤，那双湛蓝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他。
宁妤弯腰把猫抱进怀里，揉了揉它的脑袋：“白桃，他不是坏人。”
“捡的？”姜佑程伸手，没想到白桃居然主动蹭了蹭他的掌心，惹得宁妤挑了挑眉。
“嗯，”她把猫放到沙发上，“下雨在家门口遇到的。看它可怜喂了一次，结果就被缠上了。”她瞥了眼熟练跳上猫架的白桃，“后来，倒成了祖宗。”
“它平时可不让陌生人摸。”
“可能……”他低头装模作样闻了闻袖口，“我身上有你的味道。”
宁妤耳根一热，转身走向橱柜，取出一个猫粮罐头。
“它该吃饭了。”
金属盖掀开的瞬间，白桃立刻从架子上蹿下来，急得喵喵叫，围着她脚边打转。
“饿死鬼投胎。”宁妤笑着把食物倒进猫碗，看白桃埋头吃起来。
“它很黏你。”姜佑程走近。
宁妤没抬头：“嗯，比某些人诚实多了。”
“比如？”
“比如明明想留下，偏要什么只喝一杯水的人。”
“那我现在能申请留宿吗？”
“看你表现。”
白桃突然抬头，冲姜佑程“喵”了一声。
姜佑程低笑：“它比你懂事。”
她这才抬头看向他：“我也饿了。”
“想吃什么？”
“双椒鱼片。”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要你做的。”
这道菜，她记了四年。
“双椒鱼片？”他重复了一遍。
“怎么？不会做了？”宁妤盯着他。
“还记得？”
“忘不掉。”她又低头看白桃，声音忽然放轻。
姜佑程怔了怔：“既然宁总监点名……走吧，去买菜。”
“走路去，不许开车。”宁妤要求。
“好～”
……
商场生鲜区，宁妤指着水箱里最活泼的那条鲈鱼：“姜佑程！就这条！”他笑着付钱，顺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葱姜蒜，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
宁妤抢过装鱼的塑料袋：“我来提。”
回家的路上，塑料袋里的鱼尾偶尔摆动。她晃了晃袋子：“你还记不记得高二那年，你第一次给我做这道菜……”
姜佑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故意逗她：“你你不怕辣，结果吃了一个辣椒就被辣哭了。”
“谁哭了？”宁妤踢他腿，“那是呛到了！”
“是是是。”他空着的手去牵她，“后来某人喝了三瓶矿泉水。”
……
厨房里，姜佑程系上围裙，背后的带子松松垮垮垂着：“过来。”他朝她勾了勾手指。
宁妤走过去，故意把带子拉得很紧。
“报复心真重。”
姜佑程在厨房里切菜，手法熟练，鱼片被片得薄厚均匀。宁妤靠在料理台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时不时递上姜葱蒜。
炉灶打开，热油在锅里噼啪作响，她正想帮忙。
“出去等。”姜佑程头也不抬地赶人。
宁妤撇撇嘴徒厨房外，扒在玻璃门边偷看。
“偷看要收费。”他转头，隔着玻璃对她笑。
她红着脸缩回头。
门开时，香气扑鼻。宁妤连筷子都来不及拿，用手捏起一片扔进嘴里。
姜佑程递来筷子：“怎么样？”
“难吃。”她吸着鼻子夹了一块鱼，“盐放多了。”
“是吗？”他作势要夺筷子，“那别吃了。”
“诶诶，不校”宁妤赶紧往嘴里塞一块，含糊不清地：“好吃，太好吃了。”
吃到一半，她突然停下，盯着他问：“给别人做过吗？”
姜佑程眼神认真：“四年零三个月没碰这道菜，而且我连厨房都没进过。”
宁妤点点头：“表现不错。”
“没有奖励吗？”姜佑程拖着声音问。
“别得寸进尺啊。”但她还是起身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
他还没来得及暗爽，宁妤就笑起来：“姜佑程，你脸上都是油！”
他抬手抹了一下，果然蹭到一手油。他想起了靳子航之前过的话。
“知道这是什么油吗？”姜佑程问。
宁妤正专心挑鱼刺：“什么？”
“I love you。”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靳子航教的这破词儿，出来果然蠢得要命。
宁妤筷子顿在半空，一脸难以置信：“……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姜佑程脸一黑：“哪样？”
“油！”她嫌弃地搓了搓手臂，“油田都没你能榨。”
“还有更油的，要试试吗？”他故意凑近。
“滚去洗脸！”宁妤一巴掌推开他的脸，嫌弃地甩了甩手。
趁姜佑程不在，她戳着白桃的脑袋他坏话：“看见没？他也太不要脸了。”
姜佑程擦着手走出来：“我坏话？”
“实话实啊。”宁妤理直气壮。
“不过，更油的是什么？”她还真想知道，他能出来什么恶心饶话。
姜佑程俯身，在她耳边低声了句什么。
宁妤的脸瞬间红了，用力推开他：“你要不要脸！”
姜佑程笑得放肆，指了指她碗里的鱼片，“快吃饭，凉了更辣。”
饭后，宁妤窝在沙发里，姜佑程收拾完厨房，走过来挨着她坐下。
白桃跳上他的膝盖，舒舒服服趴下。
宁妤瞥了一眼：“叛徒。”
姜佑程挠着猫下巴，忽然：“明还吃鱼吗？”
“吃。”
“那后呢？”
“也吃。”
“大后？”
宁妤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你是打算把我喂成鱼吗？”
“看来也没多想吃……”
过了一会儿，姜佑程准备离开，他站在玄关转着车钥匙：“我要走了。”
宁妤低头回消息，敷衍道：“要我送你吗？”
“要你挽留我。”他撇嘴。
“很晚了……”
她故意停顿，姜佑程眼睛一亮，以为她要留他。
结果下一句就是：“快趁早走吧。”
“……”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无奈地笑了：“行，我走。”
拿起外套，临走前又回头：“真不留我？”
宁妤低头玩着白桃的爪子，头也不抬：“路上心。”
姜佑程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坐在车里，没急着发动，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真不留我？】
宁妤看了一眼，没回。
三分钟后，又一条：【我车坏了。】
她翻了个白眼，回复：【那你走回去。】
姜佑程看着屏幕，低笑出声。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宁妤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手机又亮起。
【明还吃鱼吗？】
她盯着这条消息，嘴角扬起来。
……
在洗漱的时候，电话响了，以为是姜佑程，跑出来接电话时牙刷还含在嘴里，结果屏幕上的“宁舒萍”三个字让她瞬间冷下脸。
“宁妤，他不见了。”宁舒萍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急牵
“报警，或者等收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紧接着是尖锐的质问：“不是你干的吗？”
这句话让宁妤一股火蹿上来，她扯下毛巾擦掉嘴边的泡沫：“我给他付的医药费够买他十条命！现在质问我？”
宁舒萍意识到错话，声音开始发抖：“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着急了，一时糊涂才这么……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的。”
宁妤冷笑着挂断，脑海中闪过姜佑程的身影，想起昨他接电话时的眼神，想起他回来时袖口上的锈渍。
这太像姜佑程能干出来的事了。
如果真是姜佑程……
第二上午，宁妤来禾予找他。
“宁妤！”
靳子航激动地挥手跑过来：“找姜佑程？”
宁妤点头。
靳子航领着她到办公室，指了指软椅：“先坐着吧，他还在开会。”
她的视线被办公桌上的玻璃相框吸引，走过去拿起来，照片上是她时候，具体几岁，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中央空调的风让她有些烦燥，把相框放回原处，从包里摸出烟盒，环顾四周却没找到烟灰缸。
“可以在这抽吗？”她问。
靳子航看着她手上的烟，有些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
“后来学的。”宁妤坐到椅子上，点燃烟。
靳子航摇了摇头：“这办公室从没人抽过烟。姜佑程戒了，在你走之后。”
宁妤吐出一口烟雾：“为什么？”
“他…”靳子航犹豫片刻，“闻到烟味会起想你。”
宁妤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
? ?宁宁怎么这么可爱～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傲娇，暗讽，挑衅。还有姜佑程的谐音梗哈哈哈哈，我都替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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