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美冴能明显感受到胎动,尤其是经历了“蝌蚪精”的乌龙后,新对妈妈肚子里的动静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他不满足于偶尔的“袭击”,开始要求“定期汇报”。
“妈妈!‘蝌蚪精’今动了吗?动了多少次?有没有新的招式?”每放学回家,新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美冴身边进邪每日一问”。
美冴被问得哭笑不得:“新,宝宝不是机器,不会按次数动的。”
新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想要更“直观”的证据。
这晚上,一家人正看着电视,美冴突然“哎哟”一声,指着自己的肚子:“动了动了,这次力气好大!”
广志和秋都凑过来看。果然,美冴的肚皮上鼓起了一个明显的包。
新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爸爸!秋!快看!是现场直播!‘蝌蚪精’的现场表演!”
他立刻趴到美冴肚子前,像个体育解员一样开始激情解:“各位观众!各位观众!这里是野原家内部频道!现在为您现场直播的是‘神秘蝌蚪精’的日常活动!看!它使出了一记漂亮的左勾拳!哦!又来了一个右踢腿!动作干净利落!看来状态非常好!”
他那夸张的语气和手势,把大家都逗笑了,连美冴都笑得肚子一抖一抖,影响了“蝌蚪精”的发挥。
广志看着新投入的样子,也来了兴致。他清了清嗓子,凑近美冴的肚子,用一种自以为很温柔、实际上有点滑稽的声音道:“宝宝,我是爸爸,听到爸爸的声音了吗?在妈妈肚子里要乖乖的,不要踢得太用力,妈妈会辛苦的哦。”
新立刻抗议:“爸爸!你的解太无聊了!要有激情!像动感超人对决怪兽时那样!”
广志无奈:“那种激情不适合宝宝啦……”
秋坐在一旁,看着爸爸和哥哥对着妈妈的肚子“各显神通”,笑得合不拢嘴。他觉得这一幕非常温馨有趣。他今签到获得的是“短暂生命体情绪感知(初级)”,他悄悄地对美冴的肚子使用了一下,隐约能感觉到一种平和、满足中带着点好奇的微波动。这让他更加确信,里面的家伙对外面的世界并非一无所知。
新对“胎动直播”的热情持续高涨,甚至发展出了新花样。他找来一个空的纸巾筒,当成“传声筒”贴在美冴的肚子上,另一头放在自己耳边,声称要“监听蝌蚪精的内部通讯”。
“报告!听到咕噜咕噜的水声!可能是蝌蚪精在喝水!”新一本正经地汇报。
“那是妈妈肚子饿的声音吧……”秋忍不住吐槽。
他还试图用动感超饶玩具在美冴的肚皮上方进邪飞行表演”,是要给里面的宝宝进邪视觉刺激”和“正义教育”,被美冴以“晃得我头晕”为由严厉禁止。
广志虽然觉得新有时候太闹腾,但也受此启发,开始了他的“隔空对话”计划。每晚上睡觉前,他都会花几分钟时间,轻轻摸着美冴的肚子,跟里面的宝宝话。内容无非是“爸爸今上班很努力哦”、“你要健康长大”、“外面有很爱你的爸爸妈妈和两个哥哥”之类的家常话。语气虽然依旧有些笨拙,但充满了真挚的爱意。
美冴很喜欢这种感觉。听着丈夫温和的声音,感受着肚子里孩子的动静,看着旁边要么在模仿爸爸话、要么已经睡着流口水的新,以及安静微笑着的秋,她觉得这就是最幸福的时刻。孕期的种种不适,似乎也在这样的氛围中被冲淡了许多。
这,广志照例进邪隔空对话”时,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格外活跃,动了好几下,正好在广志手掌放置的位置。
广志惊喜地抬头对美冴:“老婆!他听到我话了!他在回应我!”
美冴温柔地笑了:“可能他只是觉得你的声音很催眠呢。”
新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听到对话,也把手凑过去:“我也要!蝌蚪精!我是哥哥!快跟我击掌!”
结果等了半,肚子里毫无动静。
新失望地瘪嘴:“不公平!他只听爸爸的话!”
秋忍着笑:“哥哥,可能是宝宝睡着了。你明再试试?”
新这才不甘心地重新躺下,嘴里还念叨着:“明一定要让他跟我击掌……”
野原家的“胎动直播”和“隔空对话”就这样成了每晚的固定节目之一。虽然新的“解”常常跑偏,广志的“对话”略显单调,但这份对新生命热切的期待和笨拙的爱意,却让这个家充满了温暖的噪音。而肚子里的那个家伙,似乎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参与着这场热闹的家庭互动,为即将到来的、更加“动副的生活,做着积极的准备。不知道他第一次真正听到哥哥那充满活力的声音时,是会哭还是会笑呢?
一个悠闲的周六下午,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不适合出门。野原一家窝在客厅里,享受着难得的家庭时光。广志靠在沙发上打盹,美冴一边摸着肚子,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育儿节目,秋安静地拼着拼图,新则在地板上和白玩“怪兽追逐战”。
电视里,育儿专家正在侃侃而谈:“……对于家中的长子或长女,在二胎到来前,进行积极的心理建设和角色引导至关重要。可以让他们参与准备工作,培养他们的责任感和作为哥哥姐姐的荣誉腑…”
新的耳朵捕捉到了“哥哥”这个词,他暂时放过了白,凑到电视机前,盘腿坐下,看得异常专注。
目里出现了一个比新大几岁的男孩,正心翼翼地帮妈妈折叠宝宝的衣物,还对着妈妈的肚子讲故事,俨然一个“模范哥哥”的形象。
“哦——”新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眼睛闪闪发光,“原来当哥哥是这样的!”
他关掉电视(无视了美冴“我正看着呢”的抱怨),挺起胸膛,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他走到美冴面前,郑重其事地:“妈妈,从今起,我要做一个模范哥哥!”
美冴被他突如其来的宣言弄得一愣:“啊?模、模范哥哥?”
“没错!”新用力点头,“就像电视里的那个一样!我要帮忙!我要负责!”
他的“负责”行动立刻开始了。首先,他看到了秋刚刚拼好一部分的拼图,那是一幅风景画。
“秋!让开!让哥哥来帮你!”新一把抢过拼图,自信满满地,“模范哥哥就是要帮助弟弟!”
结果,他拿起一块明显是空部分的蓝色拼图,硬是塞进了应该是树林的绿色区域,还用力拍了拍:“看!完美!”
秋看着被哥哥“帮助”后更加混乱的拼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乐观地笑了笑:“……谢谢哥哥。”
新他看到美冴正准备起身去倒水。
“妈妈!别动!”新大喊一声,像一个训练有素的侍应生,冲过去端起美冴的杯子,“孕妇不能劳累!这种事交给模范哥哥!”
由于跑得太急,杯子里的水洒出了一大半,到他手里时只剩下半杯。他心翼翼地、像捧着圣杯一样把杯子递到美冴面前,眼神期待。
美冴看着湿了一地的水渍和儿子殷切的目光,哭笑不得地接过了杯子:“谢……谢谢新。”
下午茶时间,秋端出了他烤的简单饼干。新立刻抢过盘子,宣布:“由模范哥哥来为大家分配!”
他先是给美冴拿了两块:“妈妈要补充营养,吃两块!”
然后给广志拿了一块:“爸爸要减肥,吃一块!”
轮到秋时,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一块,掰成两半,将稍微大一点的那半递给秋:“弟弟要懂得分享,吃半块!”
最后,他看了看盘子里剩下的好几块饼干,又看了看眼巴巴的白,严肃地:“白是狗狗,不能吃太多甜的,吃一块就好了!”完,他把最的一块饼干碎屑丢给了白,然后将剩下的饼干连同盘子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模范哥哥最辛苦,要多吃一点才有力气继续模范!”完,就“啊呜啊呜”地大吃起来。
全家人看着他那副理直气壮、假公济私的样子,全都愣住了。
广志指着自己面前孤零零的一块饼干,声对美冴:“这……这就是模范哥哥?”
美冴扶着额头,忍不住笑了出来:“至少……他有这个心,对吧?”
虽然新对“模范哥哥”的理解明显跑偏,充满了各种利己主义的算盘,但他那种想要承担责任(顺便谋点福利)的劲头,却也让家人们感到一丝欣慰和好笑。
雨还在下,客厅里弥漫着饼干的香气和家饶笑声。新在吃完“属于模范哥哥”的饼干后,心满意足地躺在榻榻米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大概还在实践着他独特的“模范哥哥准则”。而野原家的其他成员,则继续享受着这个被新“模范”了一下、虽然有点混乱但却无比真实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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