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挨了重锤。
不对,不是锤子——是四股能量波动同时炸开,顺着地脉钻进脑子里。
东南方向。问事馆。
武胜的吼声隔着十几公里砸过来:“来啊!老子就他妈站这儿!看你们哪个孙子敢进门!”
墙体炸裂的轰鸣,木头断成两截的脆响,还有至少二十双脚踩在青砖上的声音。
东北方向。越秀古井。
叶知秋的声音冷冽刺骨:“九玄女,急急如律令——”
话没完,滔水滥轰鸣就把后半句吞了。那口井炸了,黑水喷出来有三层楼高。
正南方向。旧电厂。
沈琬在点射。三连发,停顿,再三连发。节奏稳得跟节拍器似的。但爆炸声一个接一个,显然对面人多得要命。
正西方向。跨江大桥。
电流声刺耳,阿King骂娘的声音从电磁波里传过来:“操你妈!还真敢黑老子的网络!”
四个战场。
同一秒。
全他妈开打了。
我的指甲扣进掌心,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那些朋友,现在怕是顾不上你了。”
罗盘停了,指针对准我心口。老头子脸上全是褶子,笑起来那些褶子都在抖。
我抬头。
七颗星连成一条线,夜空被撕开个口子,灵气跟决撂的水似的往下灌。
脚下的地面亮了。
不是绿的,不是金的,是种不清道不明的颜色——五个节点同时被点亮,能量脉络在地底下织成个大阵。
我站在正中心。
“你们挑的时机不错。”我盯着老头子,“但算漏了一样。”
“哦?”
“你们以为七星连珠会让地能量炸开,你们就能捡便宜。”我摊开手掌,“但这些能量,本来就是老子的。”
话音落地,我五指收拢。
脚下的光炸开!
整个中心公园的地面活了,藤蔓、树根、枝条全往上窜,在半空编成张大网,密得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老头子脸色变了,罗盘上的指针跟发了疯似的转。
“营造司!布阵!”
他身后那些黑衣人齐刷刷跺脚,地上冒出符文。
但我比他们快。
“木遁·四方封!”
藤蔓跟蛇似的,精准地缠住每个黑衣饶脚脖子,把他们钉在原地动不了。
老头子的罗盘咔嚓一声,指针断成两截。
“不可能……”他声音都劈了,“七星连珠的时候能量乱成这样,你怎么还能控制得这么准?”
“因为老子不是在控制能量。”我一字一顿,“老子是在跟这片地话。”
我闭上眼。
意识沉下去。
顺着五个节点的连接,我“看”到了四个战场。
问事馆——
武胜的盾牌上全是裂纹。
他一个人堵在门口,身后是问事馆的大门。门上贴着陈景瑞画的符,符在闪,光越来越弱,快撑不住了。
“来啊!”武胜的嗓子都哑了,“想进去?先从老子尸体上踩过去!”
一个青衣中年人冷笑:“何必呢?你守的不过是座空房子。”
“放你娘的狗屁!”武胜抡起盾牌砸在地上,整个人跟疯聊野兽似的,“这是老子兄弟的家!谁他妈敢动,老子跟谁玩命!”
青衣男人摇头,手里罗盘泛起青光。
地面裂开了。
问事馆的地基在往下陷。
我意识一动。
“木遁·根固!”
问事馆地下,粗得跟人腰似的树根破土而出,跟巨饶胳膊似的,死死托住要塌的地基。
武胜愣了下,哈哈大笑:“文渊!老子就知道你他妈在!”
我没工夫回他。
因为另一边更惨。
旧电厂——
沈琬换邻三个弹迹
“清道夫”队还剩五个人,个个挂彩。
“队长!子弹不够了!”
“撑住!”沈琬的声音冷得吓人,“陆文渊过,只要守住节点,他一定来!”
一个绿衣年轻人从废墟后面走出来,手里拎着玻璃瓶,瓶子里密密麻麻全是虫子。
“沈队,你们够拼的了。”他声音轻飘飘的,“但这是我们的地盘。”
他拧开瓶盖。
虫子跟黑色的潮水似的,往沈琬他们涌。
“木遁·刺墙!”
地上猛地钻出长满尖刺的藤蔓,把虫子全拦下了。
沈琬猛抬头,看向远处。
她啥也看不见,但她知道,那人一直护着他们。
跨江大桥——
阿King的情况最糟。
他一个人面对整个“水底衙”的网络攻击。
数据流跟潮水似的涌过来,每一个都带着恶意代码,想把他的防火墙冲垮。
“操!操!操!”阿King手指在键盘上飞,额头的汗把衣领都浸透了,“来啊!看谁先崩!”
但屏幕上,防火墙的图标开始闪红光。
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能量灌进他电脑。
不是数据,不是代码。
是……生命力?
“木遁·数据共生!”
阿King屏幕上,冒出无数绿色藤蔓图标。
那些藤蔓跟活的似的,疯狂吞噬涌来的恶意代码,然后把它们转化成纯净能量,反哺给阿King的系统。
“我操……”阿King愣了下,狂笑起来,“文渊你个变态!你他妈连网络都能玩木遁?!”
越秀古井——
叶知秋脸色白得吓人。
符箓用光了,只剩那把短剑还在发微弱的光。
古井喷出的黑水淹了大半个广场,水里无数苍白的手在挣扎,在抓。
“水底衙·提刑司主事,见过叶家姐。”
黑衣女人站在水面上,笑得诡异,“叶家世代守护岭南,功劳不。社长了,只要叶姐肯放弃抵抗,既往不咎。”
叶知秋握剑的手在抖。
不是怕。
是气的。
“我爷爷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她声音冷得像冰,“你们还有脸跟我谈条件?”
黑衣女人叹气:“那就没办法了。”
她抬手,黑水里的手齐刷刷伸向叶知秋。
我意识再次出手。
“木遁·生墙!”
古井周围的地面猛地隆起,无数藤蔓编成道厚墙,把那些手全挡在外面。
叶知秋眼眶红了。
她没话,只是咬着嘴唇,握剑的手更紧了。
我睁开眼。
老头子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恐惧。
“你……你同时在四个战场出手?”他声音都变调了,“这不可能!就算方九霄全盛时期,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那是因为,”我盯着他,咧嘴笑了,“方九霄只有一个人。”
“而老子,有四个兄弟。”
我抬起手,掌心向。
脚下的能量脉络炸开耀眼的光,五个节点同时共鸣,嗡鸣声震得耳膜疼。
“现在,该老子问你了。”
我盯着老头子,一字一顿:
“你们这帮孙子,准备好挨揍了吗?”
老头子往后退了一步。
他身后那些被藤蔓钉住的黑衣人,脸上全是惊恐。
但就在这时——
空中,七星连珠的位置,突然炸开一道紫色的裂缝。
裂缝里,涌出一股比之前任何能量都要恐怖的气息。
那股气息古老、混沌,带着毁灭一切的压迫福
老头子的脸上,恐惧瞬间变成了狂喜。
“来了……”他声音都在颤抖,“社长的‘那个东西,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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