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前一个月，苏念正式开始休产假。顾辰早就跟设计院打好了招呼，特意请了长假在家陪着她。每清晨，他都会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变着花样做营养餐——今是清蒸鲈鱼配杂粮粥，明是番茄牛腩搭糙米饭，连摆盘都学着网上的教程弄得精致好看，就盼着她能多吃几口。
午后阳光好的时候，他会扶着苏念去区花园散步，走得极慢，手里总提着个折叠马扎，走几步就问：“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傍晚则窝在沙发里，给她读童话故事，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像是怕惊扰了肚子里的宝宝。
阳台的藤椅上，总摆着新鲜的橘子。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暖洋洋地落在身上，顾辰剥橘子的动作熟练又耐心，指甲顺着橘瓣的纹路轻轻划开，剥得干干净净，再一瓣瓣递到苏念嘴边。
苏念靠在藤椅里，一只手轻轻搭在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里面家伙偶尔的胎动，想象着他出生后的样子——会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哭声会不会很响亮？
“你，他会像谁多一点？”苏念咬着橘子瓣，含糊地问。
顾辰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毫不犹豫地：“像你最好。眼睛像你，笑起来弯弯的，像藏了星星；脾气也像你，温温柔柔的，让人看着就欢喜。”
“那万一像你呢？”苏念笑着逗他，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像你一样，时候总爱板着脸装严肃，其实心里软得很，偷偷给流浪猫喂吃的，还怕被人看见。”
顾辰被她得笑起来，拿起一瓣橘子喂到她嘴边，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像我也挺好。至少能跟我一起保护你——以后他是男子汉，我是老男子汉，两个男子汉护着你一个，多踏实。”
话音刚落，苏念忽然“嘶”了一声，眉头瞬间蹙起，脸色也微微发白。她下意识地按住右侧肋骨，倒吸了口凉气：“阿辰，他……他踢我肋骨了，有点疼。”
顾辰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整个人都绷紧了。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橘子，手忙脚乱地凑过去，声音都带着点发颤：“不怕不怕，念念，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他的手掌轻轻覆在苏念的肋骨处，力道放得极轻，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一点点慢慢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心翼翼地开口：“好点了吗？是不是坐久了？要不要起来走走？”
苏念点点头，他便立刻起身，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垫在苏念腰后，再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慢慢把她从藤椅上扶起来。他的动作稳当又轻柔，眼神里满是担忧，扶着她在客厅里慢慢踱步。
“慢点走，不急。”他轻声，另一只手虚虚护在她身侧，像怕她摔倒。阳光透过客厅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苏念的肚子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腕上的铜铃偶尔被动作带起，发出细碎的叮铃声。
“你他是不是在跟我们闹着玩呢？”苏念走了一会儿，感觉舒服多了，忍不住笑着。
顾辰低头看着她的肚子，故作严肃地“教育”道：“家伙，不许欺负妈妈，不然等你出来，爸爸就打你屁股。”
苏念被他逗笑，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别吓他。”
两人慢慢走着，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彼茨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铃铛声。顾辰看着身边的人，看着她被阳光映得柔和的侧脸，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值得。
只要能这样陪着她，陪着肚子里的宝宝，哪怕每只是散散步、话，也是这辈子最珍贵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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