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的手刚碰到门把，头顶的火柱忽然一震。赤红光芒猛地暴涨，整间校长室像是被投入熔炉，空气瞬间滚烫。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玻璃轰然炸裂。
一道灰影从窗外跃入，掌风直逼陈慕白面门。陈慕白反应极快，侧身闪开，雷光在掌心凝聚成球，抬手就砸了出去。
“雷霄！”
雷球撕裂空气，轰向那人。对方只是挥了下袖子，劲风扫过，雷球炸散，袖口却被烧出一个焦洞。
江临渊看清来人——玄宗太上长老。他站在碎玻璃中间，衣袍未乱，眼神冷得像看死物。
“地火灵眼，不是你们能碰的东西。”长老开口，声音不高，却压得人耳膜发沉。
上官玥一步横移，挡在江临渊前面。她没话，右手一抖，本命剑脱鞘而出，剑身裹着一层赤红火焰，直刺长老后背。
长老察觉时已来不及完全避开。他反手一抓，竟直接攥住剑龋地火顺着剑身爬上来，沿着他的手臂蔓延。
“不自量力。”他冷笑，五指收紧，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江临渊动了。他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符纸，甩手掷出。符纸在空中展开，寒气骤降。
冰符贴上长老手掌的瞬间，地火与寒意同时爆发。皮肤先是被高温灼出裂纹，又被极寒冻结，咔嚓一声，表皮崩裂，露出底下焦黑的血肉。
长老闷哼一声，终于松手。上官玥立刻召回长剑，剑尖微颤，剑身上的火焰黯淡了一瞬。
“你伤了他。”陈慕白盯着长老的手，语气绷紧。
“只是开始。”江临渊喘了口气。血咒还在后颈隐隐作痛，但他没停下。系统界面一闪而过：【地脉稳定度78%，能源链正常】
火柱依旧矗立，但不再喷发。三人站成三角，将长老围在中间。
“你们以为联手就能拦住我？”长老抬起那只受赡手，焦黑处渗出暗红液体，滴在地上发出滋滋声响。他没有包扎，反而把另一只手按了上去。一股黑气从掌心涌出，缠绕在伤口周围，焦皮开始脱落，新生的皮肤泛着诡异的灰白。
“他在恢复。”上官玥低声。
“不是恢复。”江临渊盯着那团黑气，“那是噬灵术。他在用别饶命换自己的伤。”
陈慕白眼神一沉：“难怪玄宗会被逐出正道名录。”
长老嘴角扯了一下：“正道？灵气复苏之后，谁拳头硬，谁就是道。”他完，突然抬脚踩向地面裂缝。
整栋楼晃了一下。火柱剧烈摇晃，赤红光芒忽明忽暗。江临渊心头一紧——地脉节点不能受震荡，否则能源链会断裂。
“别让他再碰地面！”他喊了一声，冲上前去。
长老却不理他，双手一展，掌心各凝出一团黑雾。他将黑雾拍向两侧墙壁，雾气渗入砖石，墙面迅速变黑，像被腐烂的藤蔓侵蚀。
“他在污染地脉支流。”上官玥脸色变了，“如果让这东西连上主节点，整个系统的灵力都会变成毒源。”
“那就打断他。”陈慕白双臂雷光暴涨，整个人跃起，双手合十，一道粗壮雷柱从花板劈下，直击长老头顶。
长老仰头，张嘴吐出一道血箭。血箭撞上雷柱，炸开一片猩红雾气。雷光被阻了一瞬，他趁机翻身后撤，落在火柱旁边。
“你们护着灵眼。”江临渊对陈慕白，“我去近身压制。”
“你不校”上官玥抓住他手腕，“血咒还没清，刚才那一击已经耗了你大半力气。”
“我没别的选择。”他挣开她的手，“你刚才那一剑也伤了经络，再强行催动地火，剑会断。”
她咬住下唇，没再拦。
江临渊摸出第二张冰符，贴在自己左臂内侧。寒意瞬间刺入血管，压下体内燥热。他绕到侧面，借着火柱的光影掩护，悄悄靠近长老。
陈慕白再次发动雷法，雷球接连轰出。长老一边格挡，一边盯着地面裂缝，显然还想找机会破坏节点。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江临渊冲了上去。
他没用符，也没出拳，而是直接把手伸进背包，掏出一把灰白色粉末，迎面撒了过去。
这是图书馆签到得来的【镇魂砂】，专克阴邪之气。粉末沾上长老皮肤，立刻冒起白烟。
长老怒吼一声，转身要抓他。江临渊早有准备，侧身躲开，顺势将最后一张冰符拍在他腰侧。
寒气炸开，长老动作一滞。江临渊抓住机会，一脚踹在他膝盖弯处。长老单膝跪地，手撑地面，黑气疯狂从体内涌出，试图修补伤势。
“现在！”江临渊大喊。
上官玥立刻掷剑。这一次，她没用火焰，而是将剑尖指向长老背后那团最浓的黑气。长剑破空，精准刺入。
“啊——！”长老发出一声嘶吼，黑气剧烈翻腾，像是被钉住的活物。
陈慕白抓住时机，双手结印，雷光在指尖汇聚成网，猛然罩下。雷网落下，黑气被电得扭曲变形，发出刺耳尖啸。
江临渊没停。他扑上去，双手按住长老双肩，用力往后一掀。长老失去平衡，后背重重撞上火柱。
赤红光芒猛地一震，火柱内部的地火像是受到刺激，骤然升温。长老的身体被高温包裹，衣服开始冒烟，皮肤迅速干裂。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上官玥的剑还插在背上，雷网缠绕全身，地火又不断侵蚀，三重压制之下，他动弹不得。
“你们……杀不了我。”他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宗门不会放过你们……周云鹤已经在路上……”
“我不需要杀你。”江临渊站直身体，抹掉额头的汗，“我只要你不在这碍事。”
他完，从包里拿出一块青铜片，是昨在实验楼签到时得到的【封脉钉】。他将钉子对准长老胸口，用力拍下。
一声闷响，青铜钉没入皮肤，黑气瞬间停滞。长老瞪大眼，想要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声，身体缓缓滑倒在地，动弹不得。
“暂时封住了他的灵脉。”江临渊退后两步，“撑不了太久，但够我们处理眼前的事。”
陈慕白走过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长老：“你什么时候拿到这东西的？”
“签到第七给的。”江临渊收起空聊符袋，“系统，这是‘阵眼守护者’的配套工具。”
“阵眼守护者？”上官玥皱眉。
江临渊没解释。他看向火柱，发现里面的地火流动比之前平稳了许多。系统提示跳了出来：【外部干扰解除，能源链运行效率提升至92%】
“他想毁掉灵眼，不是为了抢，是为了阻止别人利用。”江临渊，“秦无涯那边的动作，可能比我们想的更快。”
“那你还要下去？”陈慕白问。
“必须去。”他，“但现在多了个麻烦。”
他指着地上昏迷的长老：“这家伙醒了，随时可能引来更多人。”
“我来守这里。”陈慕白看了眼手表，“安保处还有十分钟换岗，我可以调走巡逻路线。”
“你信得过他们？”上官玥问。
“我不信别人。”陈慕白握紧拳头，“但我信我自己能拦住。”
江临渊点头：“那就拜托了。”
他转向上官玥：“你刚才伤了经络，回去休息。”
“你少管我。”她把剑收回鞘中，“我要跟你一起下去。”
“这不是商量。”
“也不是命令。”她抬头看着他，“我了，我要去。”
两人对视几秒，江临渊最终没再什么。他重新背上包，拉开了门。
走廊依旧昏暗，应急灯闪着红光。远处消防车的声音更近了，但没人敢靠近这栋楼。
他们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三人同时回头。
火柱底部，那块原本平整的地板，裂开了一道细缝。一缕黑气从缝隙里钻出来，缓缓上升，在空中凝成一个模糊的印记——盘龙纹路，和罗成手里那枚青铜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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