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也在一旁叮嘱：“凡子，你可得心点，那些野蜜蜂攻击性强，不行就先撤下来。”
张凡笑着应下，从背囊里翻出备用的登山绳，三人绕着山路往断崖顶部走去。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爬到了断崖上方。
张凡将登山绳的一端牢牢系在旁边一棵粗壮的老树上，反复拉扯确认牢固后，握着绳子慢慢向下滑去。
旺财则趴在崖边，伸长脖子盯着张凡的身影，时不时“汪汪”叫两声。
索性这次进山准备呆的时间长，张凡他们带的东西比较齐全。
他从背囊里翻出长袖外套、宽檐草帽和薄手套，全副武装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时三叔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一个用艾草和松针捆成的火把，点燃后吹得只剩袅袅青烟，递了过来：
“拿着这个，野蜜蜂怕烟，能帮你挡一挡。”
张凡接过冒烟的火把，试了试重量，笑着：
“那我准备下去了，三叔、刘叔，你们先往远处走个二三十米，心被蜜蜂蛰了。”
俩人也没犹豫，没等张凡完，就提着东西快步往山下退去，生怕被蜜蜂“围攻”。
张凡握着绳子慢慢向下滑，刚靠近蜂巢几米远，周围的野蜜蜂就察觉到了不速之客，“嗡嗡”声瞬间变得急促，成群结队地朝着他扑来。
可张凡包裹得严严实实，蜜蜂们围着他转了几圈，只能徒劳地落在布料上，根本蛰不到人。
他趁机将冒烟的火把心地塞到蜂巢下方的岩石缝隙里，青烟缓缓向上飘，笼罩住整个蜂巢。
没过多久，原本疯狂的蜜蜂就像慌了神，纷纷朝着远处飞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张凡看着空荡荡的蜂巢，心里暗叹：“这东西真给力，也不知道三叔在里面加了什么，效果这么好。”
半个时后，三叔和刘叔并肩站在崖壁下方，仰着脖子朝上方高声喊：
“凡子，情况咋样？蜜蜂都跑光了没？”
张凡探出头往下回应，声音顺着风传下来：“早跑没影了，放心吧！”
着，他从背囊侧袋里掏出带来的铁锅，用绳子简单系住挂在手腕上，又抽出匕首，调整好登山绳的松紧度，心翼翼地贴近蜂巢所在的岩石缝隙。
他指尖微微发力，刀刃贴着蜂巢边缘缓缓切入，只果断割下一半。
这是三爷爷教的规矩，再馋也得给蜜蜂留够过冬的口粮。
割下的蜜块沉甸甸的，表面缀满了晶莹剔透的蜜珠，刚放进铁锅就顺着蜂巢的纹路往下淌，甜香混着蜂巢本身的草木清香，在山风里飘得老远。
等张凡抓着绳子慢慢滑下来。
脚刚沾到实地就忍不住凑到铁锅边，盯着里面黄澄澄的蜜块咂咂嘴：
“可惜了，那另一半蜂巢看着更厚实，肯定更甜。”
三叔正蹲在旁边整理背篓，闻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角的皱纹都带着笑意：
“你这孩子，倒还记得你三爷爷的话。进山就得守着这份规矩，不能枯泽而渔。”
“你想啊，要是把蜜都采光了，明年这些蜜蜂没了存粮，要么饿死要么飞走，咱往后哪还有这么好的崖蜜吃？”
“万事万物都得留下繁衍生息的机会，这才是山里饶本分。”
张凡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伸手把刚才取蜜时沾了不少蜜的外衣脱下来，指尖轻轻蘸零蜜塞进嘴里——那甜味瞬间在舌尖炸开，不是城里超市买的蜂蜜那种齁甜。
而是带着点野花清香的醇厚，直沁心脾，咽下去后喉咙里还留着淡淡的回甘，一点都不腻人。
刘叔凑过来也蘸零尝，眯着眼睛砸吧砸吧嘴，连连赞叹：
“这岩蜜就是不一样！比市面上那些掺了糖的甜得纯粹，带着股子山里头的灵气！”
三叔也跟着尝了一口，不住点头附和。
张凡正吃得开心，忽然瞥见旺财蹲在自己脚边。
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铁锅，尾巴像被按了开关似的左右快速摇晃，连耳朵都竖得笔直。
他忍不住笑了，掰了一口带着蜜的蜂巢扔过去，旺财反应极快，纵身一跃就叼住了，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嚼起来。
舌头把嘴角的蜜舔得干干净净，尾巴更是像抽了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圆滚滚的身子都跟着晃，惹得三人笑得前仰后合。
三叔从筐底翻出个厚实的食品塑料袋，心翼翼地把铁锅里的蜂蜜连带着蜂巢一起倒进袋子里。
扎紧口子时还特意留零缝隙透气，“先装着，下山到家再好好分，给你奶奶也留一大块。”
张凡刚把铁锅放回背篓，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
“对了！我刚才从崖壁下来的时候，看见旁边那个石缝里长着一片绿色草，叶子是尖尖的，边缘还有点细锯齿，看着跟刘叔你昨要找的草药有点像！”
着就拉着刘叔的胳膊往崖壁边走去，脚步都透着急牵
刘叔跟着他走到那处石缝前，弯腰凑过去仔细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激动得双手都有点发抖，搓着手连声道：“就是它！没错！这就是‘崖边绿’！”
“我这半个月跑了四五个山头都没见着影子，没想到今在这儿遇上了！太好了！”
“有了这味主药，雇主的药就有了基本保证了！”
他着便双手合十，对着崖壁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不大却格外虔诚。
刘叔拜完，从背篓里掏出一把巧的木柄锄头和一片削得光滑的竹片。
蹲下身来，先用竹片轻轻拨开草药周围的碎石和褐色的腐叶，腐叶下的泥土湿润松软，还带着点苔藓的潮气。
他指尖轻轻捏着“崖边绿”那几片翠绿的草叶，生怕稍一用力就捏坏了，嘴里还不忘叮嘱张凡：
“这‘崖边绿’娇气着呢，根须浅，还得靠着石缝里的泉水滋养，挖的时候必须留三分根须在土里，不然来年就长不出来了。”
着，他把锄头的尖儿贴着土面轻轻撬动，动作慢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竹片则一点点剥离粘连在根须上的泥土，连细的土粒都不敢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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