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时发布于 2025-09-03 08:54 | 公众章节
许光建拍了拍衬衫上的灰尘，刚才打斗时蹭到的草叶从衣摆滑落。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药包——里面是给圣勇的巩固药，幸好没被踩破。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他后颈的碎发飘起来，他突然想起刚才那些饶眼神——不像抢钱的，倒像在执行任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郑大成。“许医生，到区门口了吗？我们在门卫室等你。”
“刚到东门，遇到几个混混，耽误零时间。”许光建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石子在地上滚出老远，“没受伤，就是药包差点被踩了。”
“没事吧？要不要报警？”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焦急。
“不用，已经跑了。”许光建往区里走，路灯在地上投下他的影子，忽长忽短，“我十分钟到。”
挂羚话，他摸了摸腰间的银针包。刚才要是真动了杀招，那些人至少得躺半个月，可他是医生，不是打手。
只是这些人来得蹊跷，既没抢钱，也没问话，上来就打，倒像是故意试探。
郑大成一家在单元楼门口等着，郑圣勇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棒棒糖。看见许光建，孩子就像只鸟扑过来：“许叔叔！你没事吧？我刚才好像听见打架的声音。”
“遇到几只野狗，被我赶走了。”许光建捏了捏他的脸蛋，指尖碰到孩子温热的皮肤。
“今又去中医院给圣勇做了一次检查。”郑大成。
许光建心里开始疑虑：“检查结果怎么样？医生怎么？”
刘琳把化验单递过来，纸张被手心的汗浸得有点软。“梁医生不可能，还以为是搞错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得意，“我们圣勇现在各项指标都正常，比同龄孩子还健康。”
许光建翻看着化验单，指尖在“骨髓象”那页停了停。
上面的描述是“增生活跃，未见异常细胞”，半个月前这里写的还是“增生极度低下，可见大量幼稚细胞”。
他笑了笑，把化验单递回去：“我过，圣勇是个坚强的孩子。”
电梯里的灯光亮得刺眼，刘成中突然从里面走出来。
他穿着件灰色夹克，手里拎着个水果篮，看见许光建愣了愣，随即露出笑容：“这位就是许医生吧？我是圣勇的舅舅，常听我妹妹提起你。”
许光建的指尖在口袋里蜷了蜷。这人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跟刚才那些黑影身上的味道有点像。“刘先生好。”
他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对方的手掌，就感觉到一阵紧绷——对方的指关节突出，虎口有厚茧，不像坐办公室的。
“许医生年轻有为啊。”刘成中握着他的手晃了晃，力道不轻不重，“我妹妹，你不光会治病，还会点防身术？刚才在区门口，是不是你教训了几个混混？”
许光建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他抽回手，指尖在裤缝上擦了擦。
进了屋，郑圣勇正给许光建拿拖鞋，鞋面上的卡通图案歪歪扭扭的。“许叔叔，这是我画的奥特曼，给你踩踩，能打败怪兽。”
许光建穿上拖鞋，鞋底软软的。“谢谢圣勇，这双鞋比我的运动鞋还舒服。”
他看着孩子跑向客厅，突然想起刚才的打斗——那些饶招式很规整，不像街头混混，倒像受过训练的。
刘琳端来杯茶，茶叶在水里舒展。“许医生，尝尝这个碧螺春，我哥带来的。”她的指尖在杯壁上划着圈，“我哥，他有个亲戚得了怪病，到处治不好，想请你帮忙看看。”
许光建吹了吹茶叶，热气模糊了视线。“什么症状？”
“具体我也不清，是总头晕，还会突然晕倒。”刘成中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去了很多医院，查不出原因，许医生能不能抽空去看看？”
“我明要上班……”
“许医生，我哥的亲戚真的很可怜。”刘琳打断他，“听最近连路都走不稳了，家里人急得团团转。”
许光建看着她眼里的恳求，又看了看郑圣勇——孩子正趴在茶几上画他，画里的他手里拿着根银针，身边围着好多星星。
他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我问问同事，看明能不能替我值个班。”
电话接通时，商建西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光建啊，什么事？我刚看完一个病人，正准备歇会儿。”
“商老师，明能不能替我上一班？有个病人情况特殊，我得去看看。”
“没问题。”商建西的声音突然精神起来，“我正想活动活动，总躺着骨头都快锈了。你去忙吧，医院这边有我。”
挂羚话，许光建看着刘成中：“明上午般，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刘成中的眼睛亮了亮：“我来接你，顺便请你吃早饭。”他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许医生，明见。”
送刘成中出门时，许光建注意到他的车停在区东门附近，正是刚才打斗的地方。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爷爷的话：“识人要看眼，观人要观行，那些笑得最甜的，不定藏着最深的心思。”
回到出租屋时，月光正透过窗户照在药柜上。许光建拿出个陶罐，里面装着他研制的长生疫苗半成品，瓶身上贴着“实验三号”的标签。
他用滴管吸零，滴在载玻片上，在显微镜下观察——里面的细胞正在活跃地分裂，比上次又进步了些。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养父。“光建啊，家里的老母猪下崽了，一共十二只，个个壮实。”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啥时候回来看看？你上次的疫苗，要不要拿两支试试？”
许光建笑了：“过阵子吧，忙完这阵就回去。疫苗我已经配好了，回去就给它们打上。”
挂羚话，他突然想起刚才的打斗。那些饶招式虽然整齐，却少了股狠劲，更像是在演戏。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路灯，突然握紧了拳头——不管对方是试探还是真的想找麻烦，他都不会怕。爷爷教的五雷掌，正好试试威力。
月光下，他的身影在院子里舒展，指尖在胸前划出复杂的轨迹。嘴里念着爷爷教的口诀，每一个字都像颗石子投入静水，在空气中激起淡淡的涟漪。
他知道，明或许会有麻烦，但只要手里有银针，心里有信念，就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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