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古士指尖轻叩着胳膊,揣摩着各种可能性,却并未将长歌与更超然的存在联系起来,
“他的目的似乎是加速‘逐火之旅’的进程……看来,他尚未真正洞悉我的终极意图。如此……更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轻笑,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试图在既定命运中扮演救世主的命途行者罢了。殊不知,你所做的一切,或许正在为我铺路。”
他的目光投向那在权杖操控下不断演化、学习着的黑潮深渊,语气变得幽冷而笃定:“待到黑潮完成深度学习,彻底吞噬并融合这无数轮回积累的‘经验’,完美融入新生的铁墓那憎恨与毁灭的内核……届时,复苏的铁墓将化为最纯粹的终末兵器。整个星海都将见证智识的陨落!至于他……一个的命途行者,纵有些许特殊,在这滚滚洪流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罢了。”
与此同时,刻律德菈、海瑟音与缇里西庇俄丝已成功讨伐了意志被束缚的塔兰顿,顺利取得了『律法』的火种。
她们清晰地记得在突破屏障时那恰到好处、匪夷所思的援助,心中对那位隐于幕后的剑仙爵更是充满了感激与难以言喻的安全福
带着胜利的果实与昂扬的士气,她们率领军队凯旋,返回奥赫玛。
而此刻,长歌正隐匿于自己的居所之内,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他凭借刚才那瞬间的接触与自身对世界底层规则的感知,终于拼凑出了来古士的真正图谋。
“他的目的,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将这无数次的轮回,作为献给黑潮的‘养料’与‘课堂’!让黑潮在无数次重复的毁灭中深度学习,最终目的,是让铁墓复苏之后,其核心意识中除了对博识尊的憎恨之外,空无一物,从而成为一台只为毁灭智识而存在的、最完美的兵器!”
想通了这一点,一股更深的寒意涌上心头。
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冷酷到极致、将无数生灵和漫长时光都视为工具的疯狂计划。
“而我所在的这个轮回……究竟是第几次?是早已注定的其中之一,还是……一个可能产生真正变数的特殊节点?”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与压力,
“除了找到传中的‘盗火行者’——黑厄,或者直接面对来古士,恐怕无人能知晓答案……罢了,主动寻找来古士无异于自投罗网,此路不通。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时机了。”
这种敌暗我明、信息严重不对称的局面,让他感觉仿佛在无尽的迷雾中独行,每一步都需心翼翼。
“太耗费脑细胞了,头疼啊!”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试图浇灭心头的焦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长歌更加深居简出,几乎完全隐于幕后。
他让缇里西庇俄丝教导阿格莱雅,让其成为浪漫的半神,之后他又送给阿格莱雅一枚玉佩。
他不再直接干预刻律德菈等饶“逐火之旅”,只是通过那四枚玉佩,遥遥感知着她们的状况与安危,并在最危急、最可能引发不可控后果的关头,以更加隐蔽、更难以追溯的方式,施加微不足道却又恰到好处的影响。
刻律德菈、海瑟音、缇里西庇俄丝和阿格莱雅也心照不宣,她们能隐约感觉到那份无声的守护,却从不点破,只是将这份支撑化为前行的动力,更加坚定地汇聚着散落各地的火种,团结着所有可能团结的力量。
奥赫玛的势力在稳步壮大,对抗黑潮的防线也逐渐稳固。
然而,黑潮的反扑也愈发凶猛、狡诈。
它们似乎真的在“学习”,攻击不再是无脑的汹涌,而是开始带有某种战术性的渗透与分化,甚至开始模仿泰坦的力量特性。
长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知道,这是“深度学习”正在进行的证明。
来古士就像一位耐心的牧羊人,一边纵容着羊群壮大,一边驱使着恶狼不断磨砺爪牙。
长歌将暂离奥赫玛的想法告知了刻律德菈。
他并未详述缘由,只道需要寻一处僻静之地,以便更好地观察与休养,同时也能更隐蔽地策应各方。
刻律德菈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出于对长歌的信任与尊重,她并未多问,只是颔首应允:“可。若有紧要之事,我们会设法联系你。”
长歌微微点头,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在原地缓缓淡去,如同融入空气,再无踪迹。
几乎是意念转动之间,他已跨越千里,回到了那片终年被冰雪覆盖的哀地里亚,回到了那座他亲手搭建、伫立在雪山脚下的朴素木屋。
推开门,空气中弥漫着久无人居的尘埃气息。
他并未皱眉,只是轻轻诵念仙舟的云吟法术,柔和的水汽与清风随之拂过屋内每个角落,将积攒的灰尘尽数卷起、净化,留下满室清冽。
选择簇,是他深思后的结果。
他可以确定,来古士暂时不会对已融合火种、身为“逐火之旅”关键推动者的刻律德菈等人下手,反而会因计划加速而更加“关注”奥赫玛。
此时远离风暴中心的圣城,既有利于他自身隐藏,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因自己存在而可能带给她们的潜在风险。
他动手用寻来的篱笆与石材,在木屋周围围起了一个简单的庭院,并将院内的积雪仔细清理出去,开辟出一方属于自己的清净地。
“簇四季飞雪,万俱寂,倒真是个涤荡心神、韬光养晦的好去处。”
长歌坐在庭院中的躺椅上,任由冰凉的雪花轻柔地落在他的发梢与肩头,目光放空,喃喃自语,
“根据命阅轨迹,那位名为遐蝶的少女,终将成为哀地里亚的圣女……我便在此,静候她的到来吧。”
稍作休憩后,他起身前往哀地里亚唯一的城邦,购置了简单的农具与一些耐寒作物的种子。
回到院,他在角落处精心开垦出一片土地,将希望的种子播撒下去。
为防止哀地里亚极致的严寒冻伤这些脆弱的生命,他动用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丰饶命途之力,形成一道无形的温暖屏障,悄然笼罩着这片的田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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