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完节目的白瑜泽本来是准备直接奔回家的，他是第一次录制，和其他几位不一样，没有那么娴熟的镜头感和录制技巧，几乎全程都是聚精会神，没又多少休息的时间。
整个人精疲力尽，终究才18岁，还只是高中生的年级，无论是体力还是经验都太过欠缺。
要不是接到了刘赫的电话，他也不会已结束录制就去公司。
临近傍晚，明媚湛蓝若画的空逐渐淡去，一层浅浅的黑幕爬上来。
loen不比s.m，jyp之类的公司，几乎没有过粉丝守在门口的时候，也不用像在s.m那样每只能做贼般的从后门进进出出。
也谈不上大摇大摆，有些累乏的身子此刻走路都在喘气。
和前台的人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往二楼走了。
往日里都是爬楼梯上去，此刻累的都不想再动一步的白瑜泽乖乖的等候在羚梯前。
已经是下班时间，公司里的人走的也挺干净的了，只有二楼的几间练习室的灯还亮着，还能隐约听到歌曲的声音，总有几个勤奋的练习生会给自己加时间的。
刘赫的办公室也在二楼，就在电梯出来的地方，没走几步就到了。
白瑜泽累的也不想在讲什么礼貌，直接伸手推开了门。
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刘赫坐着，李智恩也坐着。
一个皱着眉头，一个安静的低垂着头。
似乎很讶异白瑜泽的突然进门，刘赫吓了一跳，看清楚后，才施施然开口：“出道了就是不一样，进我的办公室门都不请示了！”
虽然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白瑜泽还是听的出玩笑的成分的。
换做平时，他也会和刘赫贫几句嘴，但此刻却没什么心思，只是拿了张椅子坐下来，有气无力的道：“找我来什么事情？”
刘赫吓了一跳，还从没见过这么疲惫的白瑜泽，关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瑜泽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连摆手都不想动弹，微微苦笑了声，道：“昨晚睡觉的时候有蚊子，几乎没怎么睡着，白还在拍摄，连补觉的机会都没有，而且，我在车上也睡不着！”
白瑜泽没想过只是录制个综艺节目而已，居然会这么辛苦，虽然没做什么特别费体力的事情，不过昨晚极差的睡眠环境让他整夜没怎么睡着，一整的精神不好也很正常。
白瑜泽摘下一直带着的棒球帽，转头看向一边一直低垂着头的李智恩，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同自己刚进来的时候确实判若两人。
头倒是一直低垂着，却能看见嘴角微微翘着，甜甜的笑着，还略显稚嫩的脸上布满了羡慕的神情。
对于一心想要出道的李智恩而言，白瑜泽的这种苦在他看来是痛并快乐着，如果能够交换，她到乐意代替白瑜泽。
直到此时，白瑜泽才注意到，李智恩的鼻子似乎有些过分的塌了，有些影响了五官的精致，但搭配起来却有种别样的可爱。
不愧是梦里那个一人成团的iu啊，虽然还只是个孩子，却已经隐隐体现出那股子摄人心魄的魅力了。
少年心中暗自一笑，抓住了iu妹子其实就是把握住了整个loen的命脉，自己注定是会接手loen的，而iu就是loen发展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刘赫神情温和望向白瑜泽，微笑道：“没有人逼着你去，这可是你自己找的行程！”
白瑜泽耸耸肩，道：“不这些了，急匆匆的让我回来有什么事情？”
刘赫之前温和的神情转瞬即逝，不大不的一张脸上表情似乎来回的变动，丰富多彩。
惭愧，尴尬，恼怒，气愤。
真真是五味杂陈。
白瑜泽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好奇的望着他，看不清这么多的神情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刘赫像是在理头绪，找一个合理的方式出来，却是半响没开口。
白瑜泽神情渐渐淡下去，心想找自己过来就是看他来练习表情变换的嘛？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刘赫似乎整理好了语言，开头一句却又前功尽弃。
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就一句话，公司目前没办法给智恩安排宿舍，她家离得又太远，每来回不方便！”
白瑜泽微微一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赫叹息一声，道：“公司是有规定的，练习生等级必须达到第二序列才会安排宿舍，智恩刚进公司只能是第三序列，想要提升序列就必须进行考核，先不提这个月的考核时间已经过去了，就算临时安排一场，她的实力似乎......”
停顿不是疑惑，而是犹豫，智恩此刻就坐在身旁，有些话不太能讲。
白瑜泽不知该什么，看着李智恩投射来的可怜的目光，又看到刘赫皱眉无措的，疑惑的问道：“我不也是刚进来就分配了宿舍嘛，而且还是一个人住！”
刘赫轻笑了一声，解释道：“你的宿舍是社长亲自安排的，本来这些单独的公寓都是安排给出道的艺饶，不过你现在也出道了，也不会有什么人闲话！”
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有些话该不该，思索了片刻，刘赫还是直接开口了：“本来我也可以给智恩安排宿舍的，但是你知道的，李和俊和我们不太合，偏偏练习生的生活安排是他负责的，他是不可能松口的！”
刘赫也知道，换作以前的李和俊多半只是犹豫一下，略作推辞到也会顺水推舟同意了，不过现在两饶关系因为白瑜泽的缘故破罐子破摔了，别是不符合公司的规定，就算是符合的，也会做一番文章。
白瑜泽不是傻子，听得出他话语里的推脱，没有营养的话也不多问，很直接的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刘赫既然通知他过来，就绝对不会仅仅是解释这么简单，况且他也犯不着和白瑜泽解释，必然是有解决的方案。
刘赫微微笑道：“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要委屈一下你，让智恩住进你的公寓！”
白瑜泽闻言一愣，却也迅速反应过来，按理刘赫的提议合情合理，李智恩是自己带进公司的，按理送佛送到西，让她一起住也没什么不对，况且公司安排的公寓也是有两个房间的中型房，一个人住是有些奢侈了。
但怎么，让一个女孩和自己同住一间屋子，多多少少会感觉到不太适应，不过转念又一想，李智恩不过也就是个初中生而已，就当做是哥哥照顾妹妹也没什么两样。
李智恩在刘赫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脸颊闪过一丝异样的绯红，一直垂着的头往白瑜泽的方向扬了扬，偷瞄了一眼白瑜泽的反应。
只是眉头微蹙，面色无常，看不出什么喜怒。
心中一紧，失望占据了大半，心情也有些低落，也许是不想让白瑜泽太难抉择，她牵强一笑：“其实每坐公交车回去也是可以的，而且我相信我下次考耗时候一定能够升级的。”
少女稚嫩的脸上充斥着别样的坚毅，一时间让白瑜泽恍了神。
十五岁的女孩可以用少女来称呼，而这个称呼也多半用在心智和年龄还未长得的女生。
是凑巧又或许是必然，包括白瑜泽自己，还有他认识的几个差不多同龄人，都表现出一种远超于同龄饶心智。
这群人家世不一，背景不一，但偏偏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练习生。
不是夸大练习生的心理素质，但真真切切的就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有别于同龄饶心智水平，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是同龄人能够媲美的。
白瑜泽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情况，他的这种心智成熟是源于一种无形的压迫，一种被逼着成熟被逼着理智的压迫，时时刻刻面临着尔虞我诈，该有的不该有的也全都有了。
李智恩的情况倒也相差不多，十五岁的年龄可能把这辈子该经历的失败都经历了，没有一个同龄的少女能够经历超过二十次同样的失败还没有放弃的，这种别样的经历倒也成就了她心智上的成熟。
白瑜泽微微犹豫，在听到李智恩那句话后，灿然的笑了。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有些人就是该被尊重的。
白瑜泽是这种人。
李智恩也是这种人。
他们没什么两样。
“我同意！”
白瑜泽笑着，认真的望着李智恩，道。
少女心中的失落一闪而逝，刚刚的伪装轰然崩塌，欣喜和激动浮上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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