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等米下锅，南粤等米下锅，整个九霄联盟都在等米下锅。
别人不敢质疑九霄女帝，墨安成敢。
联盟就像是半路夫妻，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能处就处，不能处趁早散伙。
九霄女帝藏在面具后的眼眸里波澜不惊，手里把玩着一枚晶核。
看气息，应该是冰系赋能晶核。
“答应你的借款我不会食言，南粤的内部事务不需要外人干涉。”
“还有没有别的事？”
九霄的意思很明显，没事快滚，少在这里叽叽歪歪。
墨安成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微微屈身行礼后离开。
晶航手，嘴角忍不住的扬了起来。
啧啧，真是无绝人之路啊。
本来被商家狠坑了一大笔钱，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谁知道绝处逢生，九霄女帝被商家坑了一笔更大的金额。
商家有没有钱跟墨家没有任何关系，南粤有没有钱才重要。
简单，如果仅仅是墨家掏空家底，南粤毫发无损。
用不了多久，墨家怕是会被彻底抹去。
现在好了，大哥不二哥，一个比一个穷。
两年，墨家至少有两年的喘息时间，九霄两年内没底气动手。
打仗打的不是热血，是钱，是物资，是一个势力的底蕴。
南粤难道能拿出两万枚晶核？
怎么可能！
没有现金怎么办，那就只能用物资抵债，尤其是粮食。
商家从来不收难以变现的宝物，只对粮食和晶核感兴趣。
再次储备粮食需要时间，一年时间想都别想，作物三熟都不校
末世前，人人畏惧农业化学品，总觉得农药和化肥有害健康。
末世后，没了化工厂，储备的化肥农药越来越少。
前几年偶尔还能找到堆满化肥的仓库，去年开始，零星几吨都少见。
受潮，挥发，污染导致肥力所剩无几。
没有了化肥农药，没有了育种杂交。
人们才发现，原来只靠自然种植一亩地的产量仅存五分之一。
甚至更少。
还好，末世后人口同样比之前少了很多。
再加上觉醒者有能量，配着野菜，粮食少吃点也不会饿死。
以南粤的现状，缓过来至少两年。
两年时间，墨安成有把握制造出两具顶级傀儡。
假如，只是假如，两年内再让他收集到两颗月殒核心。
凑齐十颗，一具傀儡五颗。
再想办法尽可能减少能耗，提高能量转化效率和吸收效率。
九霄女帝必死无疑！
江宇啊江宇，你真是墨家的大恩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谢了兄弟。
拿到了九霄的借款，墨安成迫不及待赶去下一场，去求见范厉。
墨家信誉一向不错，商家的借款不难拿，问题是抵押物和利息。
以范厉的作风，绝对会狠狠敲他一笔。
南粤别院内。
墨安成离开后，九霄女帝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昆仑，唾手可得。
整个九州，原本知道羽衣秘密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西王母。
师父殒落前，虽然没有把秘密留给她，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时机一到，拥有羽衣就可以掌控昆仑。
九霄女帝双手托起羽衣，重重跪在地上，泪水晶莹。
“姐姐，师父，我可以回家了。”
“你们放心，那群该死的畜生一个都跑不了。”
“我会把他们的魂魄堕入九幽，永生永世享受地心火液炙烤，不入轮回。”
“你们相信我...”
完，九霄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与普通女孩受了委屈后的模样没什么不同。
许久许久后，九霄才站起身，摘下面具，脸颊贴在羽衣上。
触感温暖柔软，一如过往。
记忆和时间，真的是两种很神奇很神奇的东西。
相隔数万年，她依旧记得羽衣的味道，是那种淡淡的木质香气。
温润，厚重。
“程诺，岁岁！”
九霄挥手散去结界，轻声呼唤，声音残留着几分沙哑。
幸好是契约召唤，与声音大无关。
话音刚落，空间波动，两个丫头一前一后出现。
岁岁看到九霄没戴面具的脸，失神片刻，清醒过来后屈身行礼。
哎——
丫头心里暗暗叹息。
不知为何，明明看过这张脸那么多次，每次看到依旧让人沉沦。
少黧的两个分身，不上谁更美，倒像是一个饶两种极端。
昆仑里的那位白发白瞳，清冷孤傲，如冰雕雪塑一般。
昆仑外的这位黑发黑瞳，雷厉风行，如火山烈焰一般。
唯一相同的是，神的两面同样绝美，让人心沉沦的那种级别。
她和程诺站在九霄身边，绿叶都算不上，最多算泥土。
淤泥那种。
“主人，您吩咐。”
程诺只是行礼，没有话，岁岁的话就是她的话。
两人经历过太多同生共死，彼此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界限。
九霄清了清嗓子，让心情尽可能平静下来。
“你们两个做好心理准备，我准备回一趟昆仑。”
“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不能保证，跟不跟我去，你们自己决定。”
两只闻言对视一眼，眼眸中是同样的惊喜，下一秒又变成了同样的愧疚。
去，九霄会死。
不去，她们两个会一无所有，重新变成下水道里的老鼠。
两只老鼠好不容易爬上疗台，喝到了美味的灯油。
再让她们回到阴暗的下水道捡垃圾吃，换做是谁也不会情愿。
平心而论，九霄女帝是个不错的主人。
性格火爆，行事狠厉，对追随者却随和宽容。
刚来时，她们两个什么都做不好，频繁出错。
九霄也只是无奈笑笑，手把手的教她们怎么应对庇护所里的各种突发状况。
问题是，少黧也是个不错的主人。
除了性格冷零，老是发呆断线不爱搭理人，挑不出缺点。
命运真的很喜欢捉弄人，要么一个好主人没有，一来就来两个。
两个主人是一人，同时又是死敌，让两只心里矛盾的一批。
帮谁？
弄死谁？
左算右算，左想右想，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弃谁都做不到。
末世求生就是这么离奇，谁能想到，之前路人随手就能捏死的老鼠。
今时今日，竟然可以左右神的生死。
这该死的末世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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