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开欲哭无泪的道：“警官们，我真的对这事一无所知啊，不信您查我真的牌号，驾龄七年，却没有任何的不良记录，绝对是一个优秀的老司机。”
“七年而已就敢自称老司机？”徐瑞不屑的道：“图样图森破，我的驾龄快二十年了。”
“前辈。”林学开怔怔的道：“诶跑偏了，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问题那车祸真不是我导致的，除非是出现了鬼上车。”
“哪来的鬼？你抓一只给我看看。”我淡淡的道：“凡事都讲究证据，如果无法证明，那么就是你当时自身出现了状况，以至于潜意识出现，但无论怎样，你是逃不了干系的。”
“这不是诬陷吗……”林学开神色焦急的：“你也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虽然套的牌号相同，可如何证明车里的就是我呢？”
我拧紧眉毛道：“就凭你之前讲述的鬼上车啊，醒来时所在的位置与那辆奥迪A6逃逸的方向完全相同，连你自己都那时脑袋空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这……”林学开将信将疑的：“但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事嘛，反正我不背这黑锅。”
“以你的逻辑，是不是我们抓到一个杀人犯，只要他拒不承认是自己杀的，就无法定罪和判刑了？”徐瑞重重的拍着桌子，道：“倘若都像这样，恐怕监狱连一个罪犯都没有了。我们无赌抓你了？牌号是你套的吧！你回忆那段时间是有一不对劲最终去了郊区那边吧！”
“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林学开火气也上来了，他打死就是认为自己不是肇事司机。
“这次审问就先到这儿。”徐瑞摆了摆手，我把情绪激动的林学开送去了关押室，返回了审讯室之内，我询问的道：“老大，看样子这林学开是真没印象了，不像是装的，你打算怎么办啊？”
“怕是只能试着找一找其余的线索来证明林学开驾车撞人了。”徐瑞打了个呵欠道：“我们先去睡觉，赶明再想。”
我点动脑袋，就这样，我和徐瑞一块回了宿舍。
……
第二上午，徐瑞把迷糊中的我拉起身子，他吩咐的道：“五分钟时间准备，我们去查一个人。”
“谁啊……这么急？”我有点儿不解。
“林学开的妻子。”徐瑞解释道：“如果肇事司机是林学开，那他的妻子应该会注意到自己老公的车有异常吧，况且当时张子松老公郑南被碾压出血了，车子地盘和轮子必然会沾到的。”
“我看够呛。”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起身道：“按林学开的，他恢复意识发现车子糟成那样，返回的途中应该会去洗车的地方清理吧？”
徐瑞笃定的：“不，我觉得第一时间是回家。”
“为什么呢？”我好奇他竟然如此确定。
“这得建立在林学开没有谎的情况下。”徐瑞分析的道：“试想，他恢复意识发现自己遭遇‘鬼上车’了，心理状态十有八九会非常恐惧。惊魂未定之下，林学开第一时间就想着尽早回家，因为只有家才是意识中安全的地方。”
“也对。”
我起身去洗漱完，与徐瑞来到办公室，他让阿黎和蒋静静、杜虫自行解决早餐，我们就驾车离开警局，昨晚分局是在沧北之家被抓到的，他妻子住在那儿，父母则住另一个区。
……
我们抵达了沧北之家，林学开家在六号楼的二单元101号，不多时，我们站在了门前，抬手敲动门板。
过了片刻，里边响起一道女子憔悴的声音，“谁啊？”
“警察。”徐瑞开口报出了身份，接着他低声和我道：“琛，待会儿由我来问，你开录音笔即可。”
“好的老大。”我掏出随身背包的录音笔，将之放入口袋。
下一秒，门打开了。
“诶，进来坐吧。”这女子似乎一夜未睡，脸上写满粒心，“警官们……我家学开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徐瑞并没有进门的意思。
女子担忧的：“啊？为什么……”
“因为你丈夫林学开犯罪了。”徐瑞叹息的道：“连续把一个人进行了反复三次的碾压，这已经不是交通事故能包括的，完全涉嫌故意杀人，总之性质非常的恶劣，况且受害者还是按交通规则骑行，林学开则是闯红灯撞倒人家的，这都过去一年多了，难道他就没有和你讲过此事吗？”
“这个……”女子点了下头，又摇动脑袋。
徐瑞十分凝重的道：“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呢？不妨和你直，你们的态度与最终的审判结果挂钩。”
女子犹豫了一会儿，她叹息的：“就在一年零几个月前，我家学开急匆匆的跑回家，他遭到鬼上车了，醒来时吓死了，自己身处于郊区的荒凉野地，车子也弄的不像样子，为此还发烧病了六七。我心中是不相信有鬼上车这一的，觉得事情蹊跷，就拿了钥匙到车库看，发现轮子上有血迹啊！我心当时就慌了，但学开对‘鬼上车期间’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我决定单独调取行车记录仪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学开竟然把一个骑电动车的撞倒在地，车子好像还一进一退碾压了几次。我赶紧把行车记录仪的那段影像给清了，又拿着拖布和桶什么的把车子清洗干净。”
“为什么要给他隐瞒实情？”我不悦的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那个遭到三次碾压的受害者都是无辜的，你只担心林学开，就不想想死者家里失去了顶梁柱日子怎么过？”
“我……我……”女子泪水犹如闸门打开涌现的激流，她吱吱唔唔的道：“我担心学开知道情况会去自首，那样我的家可就完了！另一个就是担心那人没死却赡特别重，巨额的医疗费用以及后续的问题足以把我家拖垮，以前又不是没有听过这种情况。所以我看到时隔几警方都没找上门，再加上他的车是套牌的，就不会有事了。”
“呵呵。”
我感到悲哀的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就会有被找到的那一。你林学开知道了会自首，以为自己是帮他并拯救这个家，这也许会换来一时的平静，但你的心中就无愧无责吗？现在倒好，他因此被抓了，还由于对此一无所知被当作拒不配合审讯，这是帮他还是害他呢？而且你真的太自私了，想让那牌号的真正主缺替罪羊，又让受害者家属倾家荡产也没挽回其性命，留有一个无工作能力老母亲和四个孩子，就靠一个月子期还没有做完的寡妇撑着家……如果，当初你没有隐瞒，花一部分钱就可能没有这些事情，可惜没有如果了！”
女子被我的完全僵住了，她瘫坐在地捂着脸：“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你们把我抓起来吧……”
“抓你有用？还能挽回什么？”徐瑞转身招手道：“琛，我们回警局，继续炮制林学开。”
我知道老大这一手是欲擒故纵，就故作愤慨的随他往单元门移动。
徐瑞边走嘴皮子微动，“5、4、3、2……”
“1”还没有蹦出喉咙，后边的林学开妻子就冲出了房门，她扑腾跪地，双手抱着徐瑞的膝盖，“警官们，别走，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私而导致的，想怎么惩罚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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