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米\/姜珠\/秦二婶\/秦麦：“……”
您二老是，二郎以前是笨蛋？
虽然姜二郎不是笨蛋吧，但他把自己活得比较钝。
奈何亲哥不乐意他一副呆钝模样，是从县郊乡武堂开学起，就把他扔去乡武堂，各种学习历练。
康瑢的事情出来后，又让他跟着筇老、秦二叔等人去首府。
折腾几个月，总算把这子折腾出点聪明灵活样儿。
“秦爷爷秦奶奶、秦二婶、米姐，珠麦，我回来了！”姜二郎喊人后，拿出一个皮制袋子，把袋子交给秦爷爷：“秦爷爷，里头是筇老荀老、我大哥、秦二叔、谷、梁二哥、齐使、薛东家的信。还有布政使司衙门、府衙、县令大人给的文书。”
“诶哟，衙门的文书，这可是重要东西，咋都装一个袋子里？”秦爷爷郑重接过袋子，立马开袋子，检查里头的文书。
姜二郎被历练得办事周全，那袋子里还有一份清单。
秦爷爷秦奶奶拿着单子，一封信一份文书的对着，确定都在袋子里后，总算放心。
又关好门窗，点亮灯柱……没错，如今秦家也用上灯柱了。
一根灯柱上，有十个灯台，能点十盏灯，放在前铺一角，就能把整个前铺照得亮堂堂。
秦爷爷秦奶奶借着灯光，细细看信。
“瑢先生的事情闹到太周府了，就是咱们逃荒时路过的太周府。太周府的人纷纷开私仓，支持瑢先生……好好好，咱们有粮草了，将士们不用饿肚子打仗了。”
秦爷爷打过仗，深知饿肚子打仗的苦。
“老婆子，侯爷，郭侯爷家复爵了，郭世子……不对不对，现在已经是西北侯，侯爷领兵三万，去了太周府，如今是太周府的守城主将！”
“好好好。”秦爷爷一连了好几个好，激动得很反常。
“当真？信给我瞧瞧。”秦奶奶也激动地接过信，细细看起来：“复爵了，真复爵了。”
“好好好，有郭侯爷守着太周府……”
要是东北州沦陷，往太周府逃命的乡亲们就有活路了。
郭世子一定会开城门，放乡亲们进去，不会拒之门外。
秦奶奶抹了一把泪，又看到一句：“郭侯爷还整合了一支多达三万饶队伍，已经奔赴东北州待战。”
“我瞅瞅。”秦爷爷又接过信，细看一番后，又是一阵夸：“好好好，不愧是西北侯郭家，一有余力就会救魏民。”
秦米：“爷爷奶奶，西北侯郭家很厉害吗？您二老怎么对他如此推崇？你们认识？”
秦爷爷秦奶奶否认：“不认识，咱们啥身份，咋可能认识侯爷？是西北侯郭家乃是咱们大魏的开国公侯之家，我们年轻那会儿，郭家盛名就已经传到咱们中原州。”
“从郭家麾下归乡的将士，每人还能多得一份额外的退伍银子，有家里困难的老兵，在寒冬时还收到过郭家送来的冬袄。”
“瞧瞧，郭家就是这般仁善，如果郭侯爷掌管了太周府，咱们大魏的四条大驰道就能通畅无阻，物资也会优先送往待战的东北州。”
秦米听二老狠夸郭家一番后，诚心发问：“那抗敌兵马呢？啥时候输送过来？还有郭侯爷真带了三万西北军去太周府？西北有抗戎重任，能调出三万兵马？”
她不信，肯定有水分。
确实有水分……真正上过战场的西北军，最多一万，余下的都是辅兵或者民夫。
可为了提振人心，必须得把三万杂牌都成是精锐。
而即使真正的精兵只有一万，郭老将军还是抽调出六千精兵，赶来东北待战。
“军国大事，哪能有假？定是有三万精兵，你姑娘家家不懂就不可乱，免得坏了士气！”秦爷爷坐得板正，严肃教秦米，又道：“咱们陛下是马上得下，定会给咱们东北州调派来一支不少于六万的抗敌大军。”
“六万，不够吧？”秦米道：“没有二十万，这一战都够呛。”
东漠都花费百年时间来潜伏了，一旦开战，绝对是五十万以上的大军压境。
六万？
给五十万大军当泥踩？
“秦米，不许再这种坏士气的话！”秦爷爷秦奶奶都生气了，瞪她。
“我错了我错了，您二老继续看信。”秦米丝滑认错，但她、秦二叔、姜大郎、关书吏已经在私下里做了战败撤退准备。
关书吏虽然愿意为大魏去死，但他得把关老夫人和秦姑安顿好。
所以找他来商议这事儿时，他难过一会儿，也就跟他们一块准备退路了……大不两时候他不走，把这条命，还给魏皇室。
还什么还？
秦米不会让秦姑守寡，真到了要逃命时，她就毒晕关书吏、爷爷奶奶等不想走的亲人，把他们扔车上，拉走。
“山薯芋薯已在太周府传开，大家伙已经接受它们。”
“白、应公子他们去京城了。去完京城后，还要南下，请南边世家豪强开私仓捐粮……”
秦爷爷秦奶奶读到这里，想起康瑢之死，又掉下泪来。
片刻后，秦爷爷道：“老婆子，明用羊头猪头做供品，祭拜地，求老爷保佑这些后生们平安。”
秦爷爷秦奶奶不是一般老农，他们年轻时是开过眼界的，因此知道开私仓这事儿跟掘人祖坟差不多。
京城、南边，估摸着还得因为这事儿，再死上一批人。
“诶，我会好生准备。”秦奶奶对祭拜求保佑这事儿，熟络且认真。
秦米安慰他们：“爷爷奶奶，这事儿已经在太周府闹开，很多世家豪强都开私仓捐粮了，这事儿算是大定了，不会再出什么人命事儿。”
“但愿吧。”
“都是好孩子啊，在拿命给咱们东北州人争活路。”秦爷爷秦奶奶又哽咽了。
“爷爷奶奶，筇老荀老还有我二叔的信上咋？他们啥时候回来？能回来过年吗？”秦米不想二老哭，岔开话头。
秦爷爷秦奶奶继续看信：“荀老筇老过年前怕是回不来了，但他们信上写了，会再带学子们回来试种山薯芋薯。”
“大郎军务繁重，不知能不能回来。”
姜大郎忙得连乡武堂的教习都没空干了，如今是钟百户在教学员们。
“至于你二叔……哼，这混球，在外头没日没夜的干活，累死个人，他过年一定带着谷回来歇一歇，好好吃大肉过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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