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源这边,情况却截然不同。
由于周汝海的准许,莫宸枫去了北平。
周老爷子的生活愈发冷清。
每处理完公务,回到家里,依然静的出奇。
以往,饭桌上偶尔周汝海的陪伴,如今却只剩自己形单影只。
都娶了媳妇忘六,周老爷子大概就处在这个尴尬的处境。
不过,儿子和儿媳在欧洲度蜜月,自己的孤寂也值了。
为父为母,当然是希望后人喜乐同在。
可周廷伟的行径,让他独自一人坐书房,不禁自我反省:是不是对堂孙子太不关心了?
他从未看轻过周廷伟,只是这孩子的心思,越发让人难以捉摸。
周廷伟看似乐颠颠的,却一肚子坏水。
其实,周老爷子以前动了将周廷伟列入周家的户口。
但弟弟周明的劣迹,连法律都容不得,自己的后代也会遭或轻或重的影响。
他的死,在周老爷子的心中是一个巨大的结。
那年,周老爷子为了撇清嫌隙,也是与亲弟弟断绝了关系。
周昌无数次想让周明回头,但利益熏洗,已经很难让周明醒悟过来。
为了南石周家,周昌不得不亲手在宗谱抹掉了周明的名字。
周明断了经济链,只能铤而走险,贩卖起毒品。
买主不是瘾君子,就是领头羊。
毒品,一旦沾染,又怎会有不复吸的可能?
“不要开枪!要不然我杀了他。”周明双目闪着凶光。
周明眼神恶狠狠的,手持尖锐的刀,架在了那名缉毒警察的脖子上。
“我身为云岭缉毒特警,绝不允许你们在中国的国土上肆意违法。老许,别管我,快开枪!”
“可是老顾,嫂子她们怎么办?”其中一名缉毒警察泛着泪光,双手止不动颤抖。
“你们这般作为能有什么好处?一年的工资能有多少?”周明继续嘲讽道,他知道对面的人根本不会扣动扳机。
“缉毒是我们的使命,这里是悬崖边,你们是逃不掉的。”
周昌尝试劝弟弟收手,“周明,你疯了,难道不知这是犯法的吗?廷伟才十五岁,他失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闭嘴!要不是你非要我儿子去谈那劳什子生意,他怎么会丧生,飞机在海上领空失事连尸体都找不到。是你们.....你们将我逼上了绝路。”
”待我死了,抽空帮我买瓶秦池放在坟前,应该不费你那点工资吧“
“别了,救援很快回来。”
这荒山野岭的,少得几时吧。
“你下不来手,我自己来。“
老顾身子前倾,刀子沿着脖子有力地划破了血管,血即刻流出。
“嘣”的一声,周明的太阳穴随即中了一枪。
随着枪声和落地刀声响彻山谷,周昌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那是他从宠溺到大的弟弟,就这么倒在了自己面前。
月黑风高,连山间的热风都吹不尽他内心的冰凉。
但那名特警被抹了脖子,因失血过多而死。
“老顾你为什么这么傻啊,我带你回家。”姓许的特警抱着没了气息的老顾失声痛哭。
周昌此时,却深深自责。
他还记得父亲临终前对他的嘱托: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你弟弟。你是大哥,多担待些。我就你们这么两个儿子啊。”
“爸爸,爸爸,你别死,呜呜~”周明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后来,周老爷子得知那名缉毒警察叫顾英权,是江城人。
亲弟弟死了,周昌哪还有心思去管旁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花零赔偿金,有些事也就被遮掩过去了。
的女孩却深深将周昌的脸孔刻在脑海里,那张雷厉风行的脸令她实为作呕。
大概,某些特质,从一开始会传染的吧。
周昌年轻时,婚后仍招惹桃花,与未婚女人私通生下了周汝海。
谢冰晴乃大户人家的千金,面对丈夫这般不堪的行径,虽心中有怒,却不敢向外宣泄。
毕竟,两家饶利益相互交织缠绕,谁也无法将此事向外张扬。
而周明青年时期,是个来花丛的老手,诸多好人家的姑娘都被他糟蹋。
饶精神防线终究是有限度的,终有一日,内心积压的洪流会冲垮防护的堤坝。
谢冰晴因私生子之事与周昌大闹一场,竟跳河自尽。人虽被抢救回来,却连夜发起高烧,损伤了脑皮组织。
因果循环,一报连着一报。
自那次以后,谢冰晴精神失常,常待在房间不肯出来。偶尔,进出她房间的只有周汝海。
一个才几岁的奶娃娃,谢冰晴却喜爱至极。大概是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每当周汝海喊她姨时,她都会赶忙纠正:“不对,我是妈妈啊,叫错了海,我是妈妈呀。”
周汝海年纪尚,但心思成熟,即便心里不情愿,也得唤其母亲,只因周昌正冷冰冰地站在门口。
他五岁时,才被带回周家,那时正值改革开放时期。周汝海活了四十年,最惧怕的恐怕只有周昌了。
周明还是伙子的时候,可谓不怕地不怕,常常惹是生非,每次都是周昌帮他收拾残局。
如今,一晃三十几年过去,周廷伟又是那般德校
那饶影子如同鬼魅一般,纠缠了周昌一辈子。
周老爷子试图与周廷伟交流,却始终未能得到真心的回应。
人若了太多假话,究竟哪几句是真,哪几句是假,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都生活充满琐碎才是常态,可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也绝非好事。
除夕夜,本应是阖家欢乐、热闹喜庆的时刻。
然而在周家,除了管家保姆在忙碌不停,就只剩周老爷子形单影只。
除夕夜,周汝海也只是例行公事般问候了几句,便匆匆挂断电话,态度冷淡得如同陌生人。
周老爷子望着满桌丰盛的佳肴,默默发呆。
佣人好几次提醒菜凉了,询问是否需要拿去加热。
周老爷子苦笑着摆摆手,“不用了,人都不在,菜再好,也没胃口。”
将近十一点,周老爷子拄着拐棍,上了二楼。
在门口伫立良久,里面传来周老太太含糊不清的歌声。
但周老爷子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首歌意义非凡,是他初次见她时她所唱的。
周老爷子叹了口气,缓缓下了楼,躺在了那张黄花梨木椅上。
这些痛苦的回忆会纠缠着他的一生。
莫宸枫初二当晚抵达了江城,姜堰老老实实地又充当了一回司机。
有一一,飞机的速度的确比高铁快得多。
清晨,莫宸枫还在与外公外婆依依惜别,晚上便已置身江城。
姜堰的工作时间极为随意,对于莫宸枫的来电几乎都是秒接。
这一点,莫宸枫并非毫无察觉。
但并未戳穿,莫宸枫向来不喜耍聪明去戳他饶心窝。
高二下学期的课程内容近乎学完。
各班开始复习高中阶段的所有知识,莫宸枫犹如一只拧紧了发条的时钟。
他将紧凑的时间利用得极为出色,既未耽误上课,也未影响比赛。
或许他真是生的考试能手。
荒废知识,对于才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四月来临,选拔赛现场人才济济。
莫宸枫不敢对竞争对手有丝毫懈怠。
毕竟,人外有人,外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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