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幸灾乐祸
那名满脸幸灾乐祸的老头，瞬间就被冻成了冰雕，瑟瑟发抖。
他垂头丧气地道：
“怎么可能？我逃跑了十多年，为什么会被你抓住？“
“...”
“中计了！”
而这个老头，却是给了朱栩一个大大的惊喜。
平安香，四海商会，再加上与津城内几个官府都不一般的关系，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什么人？
朱栩越想越是震惊，特别是那两个忽然冒出来的杀手，更是让他感受到了那隐藏在暗处的可怕力量。
他离开锦衣卫也有几年时间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妖孽？他究竟有何企图？
朱栩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他一回来，就立刻去质问那个叫花子。
或许是因为上了一把岁数，他已经没有了继续挣扎下去的欲望，也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不想再过下去了，所以朱栩问他什么，他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叫牛二的老头，出生在一个穷困潦倒的军人家庭，因为是军人家庭，不能参军，所以一直在家里帮着老人干活。
后来他三十多岁了，还找不到老婆，一怒之下，就去找了几个本地的流氓。虽偶尔饿上一餐，吃上一餐，也要好过一些。
牛二身后还跟了一个本地的混混老大“大棒”，这个“大棒”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号，人人都这样称呼他。
这位大当家的虽然名声不好，却颇有几分能耐，在津左卫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认识，所以常常替他们做些零碎的差使。
牛二在那个大棒槌的带领下，没少挖人家的墓，踢人家的寡妇，甚至还怂恿罗百户的儿子罗坚去吃喝玩乐，去赌博，去泡妞，顺便毁了人家的名誉。
后来罗百户莫名其妙的死去，罗家一蹶不振，牛二回想起来也是一脸的迷茫，“好像那个大棒早就料到罗百户会死，也不怕罗百户因为自己把罗坚给教成了这个样子来找自己算账。”
别的牛二也不清楚，比如丁员外，牛二就听得出来，这人起话来，有一股齐鲁的味道，好像是从大江上下来的，一路从大江来到了津。
朱栩见无法从这人口中套出什么，他便命人将这名叫老头的人带来，让他将这名死去的士兵的遗体给认出来。
牛二一见这饶面容，便十分笃定地回答：
“一定是罗坚！他的身材和罗百户很像，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虽然得知了这些死士的真实情况，但朱栩并没有因此而开心，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这些死士一般都是被人杀了全家，连尸体都找不到的。
不过朱栩很快就想到了津卫总管秦勇良的家人，还有李修文的家人，都遭遇了同样的事情，而这些人之所以会这么做，很明显，李修文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秦勇良家里，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朱栩若有所思，而牛二则是紧张的不得了，他也不确定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侍卫长，到底会怎么惩罚他。
不过朱栩也没多想，他只是对着牛二一指，吩咐了一句。
“给我把这个狡猾的家伙给我狠狠的揍一顿！”
牛二浑身一颤，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先生，您放过我，我什么都了，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忠厚？你是个诚实的人？“朱栩嗤了一声，他轻描淡写的反问了一句：“如果你这么诚实，那么你就可以告诉我，当我告诉你，我们是‘我跑了这么多年，你又是如何被他们抓住的’这句话。”
“这......”牛二顿时不出话来，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但在朱栩锐利的目光下，牛二还是屈服了，他低声道：“阁下慧眼如炬，属下佩服，但属下若是老老实实的告诉阁下，还请阁下成全属下。”
朱栩一开始只是吓唬吓唬他，可现在看来，却是牵扯出一桩惊动地的大事！
别是他，就是一旁的黄蒙也坐正了身体，他的一只手都搭在自己的绣春刀上，嘴里骂了一句：“有话好好，还要谈条件？”
牛二摇头晃脑，一脸的哀求之色，配上他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头，显得楚楚可怜。
不过朱栩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他看过太多的苦肉计，也看过太多太多的苦肉计，他是绝对不会被这样的把戏所迷惑的。
牛二无可奈何，终于决定坦白：“当时，世宗老爷子还在，我曾帮助过安息香里的人，行窃行窃，却被揭发出来。陆凤道：“他本来应该是个举人，结果却在大江上摔了一跤，摔得粉身碎骨。“
牛二抬起头，他盯着朱栩，却发现云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哆哆嗦嗦的接着道：“不过，就在刚才，我听平祥对那个女人下了毒手，要将那个女人给杀了。
他是被人杀死的...
此时，就连黄猛也露出了震惊之色，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大明读书人何等身份，怎么会有人杀了一个举人！
朱栩心中一凛，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板着脸问道：“与你何干？”
牛二欲要话，却又闭上了嘴，低着头道：“正是我跟踪了那个举人，发现了他的踪迹，然后向老大禀告的。幵恩，我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胆子。
“那个举人是什么来头？”朱栩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破绽，于是又问道。
牛二这种无业游民，对他这种无业游民而言，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他被那次意外惊动，跑到了村子里，从此就没在外面见过世面，所以才会记住这个名字。
朱栩刚一开口，牛二便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哆哆嗦嗦的开口：“卢举人卢先生，津卫明月庄。”
“明月山庄？“黄猛却是一脸的不解，他皱眉问道：“津卫里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城？“
“是明月村的，靠近大运河，很多公子哥都会到那里来唱戏。“
黄猛实在是记不住了，只好一拍额头，又找来了一个曾经丢失了徽章的锦衣卫老者。
吴大一闻言，点头道：“不错，确实有这么一个村子，靠近大运河的一座大山，听这里的地势很好。“可如今已经不再是什么‘明月庄’，而是十多年以前，更名为‘青柳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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