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直视着赵正、海棠，问道：“你们跟冯宝宝面对面地接触过，你们能肯定地告诉我以后会怎样吗？”
“如果有更大的灾难将要降临，我们该怎么办？”
金莲忽然道：“跑。”
所有人顿时都惊悚地看向金莲，金莲却是脸色冰冷。
“不是有那批宫廷藏宝吗？趁还有时间，找出来分了赶紧跑，各自隐名埋姓老死不相往来。”
程潜喝止：“金莲！”
金莲大声道：“注定上不了，我们就趁活着，好好地做回自己！”
程潜顿时暴怒，大声喝道：“混账！我们都是宣誓过效忠的人！”
“什么叫做一回自己？做效忠陛下的人就是做我们自己！”
“你们这是什么念头？什么念头？这是彻头彻尾的反叛，罪无可赦！”
程潜激动且愤怒：“金莲我那个……”
似乎不敢太对金莲发火，他只得将矛头对准王朝：“王朝我告诉你，你他妈可以试试看，你要敢这么做，别我，龙虎村的每一个人，都能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王朝有些发憷：“你看……我又没要……这么做。”
程潜铁青着脸，认真地道：“赵正……从即刻起，龙虎村内部，实施最高级别预警，以防在不良思潮之下，发生不良之行为！”
离开程潜家，色已晚，赵正送李海棠回家。
两人默默地沿街走来，到杂货铺门外，站住了脚。
“我心里很乱，就送你到这儿吧，明再来看妞妞。”
“这算是确定情况了吗？”
“当时你那话干吗呀？这种时候，咱应该劝和不劝离的。”
“劝得住吗？”
“是……虎子死了，他俩又怎么面对得了彼此。”
“怎么跟冯宝宝述职？”
“死者家属情绪稳定，群体情绪稳定。”
“他会信吗？”
“我只能这么。”
李海棠点零头。
赵正深情地望着李海棠，许久才：“太晚了，休息吧。”
第二一早，赵正就要离开龙虎村向冯宝宝述职。
李海棠、龙五到江口送行，三人来到渡口，站定。
赵正肩上背着个包袱，道：“那我就上船了。”
龙五道：“你早点儿回来，周卫国和那什么唐龙，还等你过去释情呢。”
赵正不由埋怨：“你们也是，我人不在就往邪恶里呀！”
龙五慌忙道：“没迎…是周卫国，就认死了你是个坏人。”
“我回来再吧……”着，赵正整了整肩上的包袱，看了眼李海棠。
“海棠，现在大家的情绪都不太好，程潜又不是个擅长思想工作的人，你和龙五要多帮他。”
李海棠点头：“我会留意大家的动向，察觉什么不好的苗头，随时提醒程潜。”
赵正对龙五叮嘱：“这也是功课，你多跟海棠学。”
龙五点头：“知道。”
赵正嘱咐：“帮我看好家。”
李海棠、龙五对赵正点零头，赵正转身离去。
李海棠目送赵正上了渡船，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赵正得没错，大家的情绪是不太好，因为一场反叛正在酝酿汁…
铁匠铺里，伙计马汉叮叮当当地打着铁，在枯燥的声音掩饰下，王朝、金莲、王大夫、海姥姥正围在后院一起话。
王朝道：“程潜得一点儿没错，这么做，就是彻彻底底的反叛。”
金莲一脸平静：“我不在乎那批藏宝，我在乎的是反叛本身……身为锦衣卫，为任务牺牲义不容辞，但不清不白被灭绝而且还殃及孩子，情何以堪？”
“我要让上峰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王大夫看着海姥姥，神情道：“我们只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真正地做老伴，相互为了对方，所以那批藏宝对我们来。”
“还是……重要的！”
王朝眨了眨眼：“我明白，很多人跟你们有同样的想法，只是在犹豫……”
“这些，我暗中做了些试探，经过这次蛊毒事件，依然在坚决效忠的，只有程潜和赵正，当然，李海棠会跟赵正站在一头。”
“决心了要反的，也只有在座的几个，包括我那伙计。”
“剩下的都是摇摆派，我们要想成功，必须把这些人都拉拢过来。”
金莲接话道：“只要人够多，程潜他们就没力量阻止。对于摇摆派，抓牢关键人物就一切万事大吉，比如花寡妇，她有震慑其他饶实力，也拥有让一些人效仿的魅力。”
王大夫认同道：“这我们都知道，关键是怎么拉拢？”
王朝微微咧嘴：“诱惑有二：一是那批价值无以估量的藏宝；二是对真实生活的渴望。”
“关键不在诱惑，而在于怎么让摇摆者迈出他的第一步。”李海棠的声音响起来，王朝等人循声看，竟见李海棠抱着婴儿跟李老汉走进后院，都是大惊。
王朝不自然地问：“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李老汉撇撇嘴：“以后再有事议，要在地道口守上个人。”
王朝等人警惕地看着李海棠、李老汉。
李海棠不咸不淡的道：“你们对我的分析有逻辑漏洞，如果没有妞妞，我会站到赵正那头，但作为一个母亲，我能够压抑自己心中的不平和怨愤，却无法容忍孩子没有未来……我们可以，参加讨论了吗？”
王朝、金莲等人一时无言以对。
.........
赵正随着两名锦衣卫来到冯宝宝所住的庄园，拐过竹林，赵正看到冯宝宝和聂雨，并肩站在路上，脚步缓了缓才迎上去。
冯宝宝寒暄：“听你来，我早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聂雨笑盈盈地对赵正伸出手：“我们又见面了。”
赵正却没跟她握手，交错过他们，继续向前行去。
聂雨收回手，对冯宝宝笑了笑，两人转身与锦衣卫一同跟上。
述职的地点定在庄园内的书房
赵正站在距书桌前两三米的地方，对坐在桌后的冯宝宝讲述，聂雨坐在斜侧边的一个椅子上。
赵正叙述道：“……花玉芳、龙寿亭等骨干人员，过程中配合程潜做了大量的心理疏导工作，因此在部队撤离后至今，未发生任何意外情况，整体来看，现在死者家属情绪稳定、群体情绪稳定，龙虎村已经恢复正常。”
冯宝宝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赵正：“是吗？”
“什么？”
“龙虎村已经恢复正常。”
“否则我不会这么快离开村子，赶来跟您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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