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不过第三他们回来的时候，身上有很重的烟尘之色，几个人话的声音还很大声。
东厂，铜器作坊。
“这几位师傅还真是辛苦，这才三，就已经赶工做出来了。”
李重润摸着还发散着浓重热气的虎蹲炮，体会着这物理意义上新鲜出炉的时代大杀器的温度和份量。
“就这造型，还真的是非常华丽啊！”
前面过，王家开的铜匠铺子主业是制作各种铜镜。所以这些铜匠师傅，手艺确实很高超，而且很有几分艺术细菌在身上。
用失蜡法铸造的整个炮身，设计成了极为精细的盘龙绕柱的造型，炮口则是怒张的龙嘴，两只龙爪由两侧伸出，当做炮耳所用。而自己设计的用来栓绳子吊运炮身的尾纽，被设计成了龙尾巴的造型，还很是精致地雕琢出了细细的龙鳞。
内膛应该是已经加工过了，师傅们做铜镜出身，抛光这种事情就如同吃饭喝水这般简单，内膛在各种意义上讲，都可以称得上光滑如镜。
那卡尺过来量了量，尺寸刚刚好，五寸。
虽然名字起的是虎蹲炮，实际设计的时候，图纸是李重润选的m1857拿破仑炮作为样本来画的。
坚木做的炮车是严格按照自己画的样子制作的，连两个驱动的车轮似乎都是从那个马车上卸下来的旧货，虽然简单地清理过了，还是有不少使用的痕迹留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找来的木匠没有什么艺术赋的缘故，如此随便的配件让几个很是为自己手艺自豪的铸造大师们很是失望。
李重润还不忙安抚几位创造欲望爆棚的工匠大师，反而是先试图挑战一下自己的力气，试着从炮尾抬起这火炮来。
“别费劲了，这门炮用了一千斤铜。算是生神力，也不是一个人能搬动的物件。要不是把戏班子里面的那套滑轮拿过来用了，这一个大铜管子都不知道要多少个师傅才能伺候得动。”
王荣见李重润试图凭一个人挪动这么大一坨子青铜，在一旁或有心或无意地提醒了一句。
结果李重润抱着炮尾下面的驻锄稍微一使劲儿，就把整门炮给挪动了些许。
“有些重，不是特别方便操作，不过还好。”
拍了拍自己手上沾上的一些白灰，李重润并没把王荣的嘲讽太当回事情，表示自己对这门炮的认可。
“你最近武功又精进了？这可是一千斤重的东西，你这是出去了一趟又有了什么奇遇吗？”
“想什么呢？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哪里有时间练功。杠杆原理又不是没跟你讲过。看着是我搬动了，实际上重心主要还是落在支点上面，也就是那俩轮子上。”
李重润摆了摆自己的手腕，自己得轻松，挪动的时候发现想要挪动这门炮，至少要出两百斤的力气。
这也就意味着这炮只是看着不大，至少也要三到四个人才能伺候得了。
使唤了几个带来的政委，用白绸将这门炮遮盖了起来，李重润就准备带着自己已经训练了三的炮队们去试炮。
“什么？炮弹还没做好？”
王荣见李重润这般急匆匆的就准备拿着这个大号的新玩具出去玩，连忙把他扯到了一边，耳语了几句。
“这卢家最近订单接得有些多，五寸的铁弹还没铸造出来。那边有箱石头弹，是我找工地上的石匠雕的，先凑活着用吧。”
“还要想办法给自己家也搞个炼铁的工坊才是。”
“远水解不了近渴，先应付过去眼下这档子事情再。对了，冰儿姐姐早晨跟我，她收到公主殿下的飞鸽传书，是殿下已经出发了，应该在冬至前就会到。”
见李重润这就准备走了，王荣忙不迭地跟在后面絮叨着。
“这么快，那不就是没几了？”听到这个消息，李重润愣了一下：“那咱们钓鱼的计划要抓点紧了。准备开始吧，洋鬼子你找好没？”
“有两个大食的商人，愿意帮忙，只不过他们想谋求个官身。”
“这事情好，反正咱这临淄王府也能封几个官儿出去，先用了再。只不过先跟他们好了，最近我可没时间弄这个，等我忙完这边再吧。”
李重润有点像新得了心仪已久的玩具的孩子，着急去验证那火炮的威力，其他的事情也就没心思去操心了。
摆了摆手，带着政委们拖着用白绸子包裹起来的炮车，又抬走了那一箱子石头雕刻的炮弹，急匆匆地出去了。
直到他们走出去一会儿了，最后一句话才遥遥地飘了过来：“我试完炮回来再跟你定数量！让师傅们别闲着，先做些模子出来吧。”
“第一次火炮实验，那谁，做好笔记。”
次日，润州五峰山下，此处层峦叠嶂，人迹罕至，是很合适的靶场。
李重润带着政委分队再次来了这里，前两来簇放炸药包炸出来的泥坑还没被大自然的威力给抹去，省了不少平整土地的力气。
“轻装药，五度发射角，第一次试射，准备！三、二、一，点火！”
引火口喷出了冲的火焰，一声有些沉闷的巨响，在地间回荡响起，似龙吟，似霹雳。
一阵白雾一般的浓烟升腾而起，刺鼻的硝烟味道瞬间就充斥霖之间。
“各观察哨可有回馈？”李重润有些着急地向着在一旁高处的观察员喊道。
“一号观察哨没有发现。”
一号观察哨就在一百五十步远处，可以直接听见李重润的声音，直接大声喊着报了观察的结果。
轻装药是一斤火药，因为李重润实在记不住拿破仑炮那极为复杂的射表，也就只能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模糊印象，设置了一斤，二斤，三斤三种装药量。
只不过石雕的炮弹要略轻于铁质炮弹，制造工艺也是远远落后于1100年后的手艺，所以射程能不能达到拿破仑炮那有些丧心病狂的两公里还是未知之数。
因此李重润很是保守地从一百五十步远就开始设置了观察哨，分别有四个，分别在相近的四个山头上，最远的那个有一里半的那么远。
“报告先生，二号观察哨没有发现！”
“三号观察哨也没有发现！”
几个不算很好的消息陆续地传过来。
“会不会是炮弹碎了？”
陆续传来的消息有些打击到了李重润的信心，李重润自己在从炮位到一号观察哨之间的空地上仔细的转了两圈，别炮弹的碎片和弹坑一样的东西，除了炮口旁边一些草木被炮口掀起的暴风给吹倒了一片，连个毛都没樱
“报，先生，四号观察位有发现！”
四号观察位在距离簇有些远的山头上面，一群人急匆匆的赶过去的时候，四号观察位的观察员有些犹豫的，自己负责观察的区域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旁边山头上面，刚才有些烟尘飘了起来。
第五个山头距离炮位有将近二里地那么远，而且被一旁的山头上的树木给遮挡着，只有一点点山头漏出来。
“这么远，不太可能吧。”李重润也没谱这玩意儿能不能打这么远，不过既然别的地方也没发现相关的痕迹，这点仅有的希望也就成了不能放弃的稻草。“走，跟我过去看看。”
一行人一路上边搜索着痕迹边往第五个山头走了过去。
陆续还是有好消息传过来，在四号山头的山腰上的一些树木的枝干上，发现了一些被大力切断的痕迹，露出了森森的白茬。
“从这一路的弹道看去，应该是指向了咱们炮位的方向。”
李重润仔细比对的几处树木破损的方向，发现了一条并不算特别笔直的弹道，从炮位的方向延伸过来。
“有发现！”一阵欢呼声传来，大家终于找到了些许石头炮弹的痕迹。
第五个山头山腰处树木不多，只有零星的几颗，一株很常见的樟树脚下，一块硕大的巨石开裂了一个很是凄惨的裂口，隐约好像还有些热气和烟尘升腾起来。
这巨石是江南常见的砂岩，与已经碎裂成无数细石子的炮弹碎片的颜色差别很大，稍加分辨就找到了炮弹命中的痕迹。
“乖乖，这要有二里地了吧。”
“我，这么大的石头，一下就给打成了两半，这要是打到人身上，哪里还有人形哦。”
几个伙子纷纷的发出感慨，就连李重润这个前世的伪军迷也很是兴奋，嘴角隐约都要咧到了耳朵边上。
“让各观察哨的兄弟去那最高峰上观察，这次咱们换个目标打！”李重润突然想到一个测试射程的方法，连忙安排新的观察点。
“趁热打铁，回去再来一发！”话间，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回了炮位。
“听我口令，擦炮膛！”
“擦炮膛！”
“装药，强装药！”
“是，强装药！”
“调转炮口，瞄准江面！”
“是！瞄准江面！”
“调整发射角十度！”
“开火！”
火炮的轰鸣和传火管的冲火焰再次一并响起，强装药的三斤火药力气要强大了太多，炮尾的驻锄往挖出来的深坑中陷进去了许多，炮口被后坐力高高地抬了起来，若不是千斤的重量压制着，只怕早就掀翻了过去。
“打旗语，询问观察哨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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