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图兰花开放的地方越近,武者越多,各宗各派,组队的、散游的,热闹非凡。沙漠区域地域宽广,势力强大的,人数众多的武者总是霸占比较好的位置,宗派,散修游商只能在营地四周找平坦一点的地方安营扎寨。
张亮与霜月打扮成一对老夫妇,收敛气息,混杂在散修群中,这样相对安全一些。
以张亮如今的实力,放在大宗大派的年轻武者中也算翘楚,他的眼界高,心境好,与霜月在高处观望四周驻扎的各大势力,听着霜月给他普及各个宗门的常识。
突然间,驻地西方出现骚动,有一队人马接近,人数不算多,动静也不大,但众人纷纷避让,这些人面目怪异,表情呆滞,但行走速度极快,显然是一伙功力高强之人。张亮仔细观望,发现这十几个青年当中,绝大多数的实力都达到烛照境初期,其中一人更是达到烛照境中阶,与前面遇到的南狮宗实力相差不大。心中暗惊,又是一个大势力,他悄悄向霜月传音,“这些人不是幽冥殿就是它的附属势力。”
霜月笑了笑,“你猜对了。他们是玄阴门的人,的确是幽冥殿的附属势力。”
她接着向张亮介绍了幽冥殿与玄阴门的一些事情,”幽冥殿,修习阴冥功法,宗门建于九幽裂谷之下,与鬼道契约共生,亦正亦邪。入门简单但苦修艰难?,修炼秘术到了一定程度可以衍生出多种魔道秘术——?身外化身?:通过神识移种分身,形成可自主修炼的傀儡。
玄阴门为它的附属宗门,?也为二流势力,修行玄阴功法只需寻找冥煞阴气旺盛之地修炼即可,但过程中需承受如万蚁噬心的痛苦,且这类地点常伴有以人血为食的妖兽,危险性极高。?修行更接近佛门苦修,需极大毅力与誓愿,与常规魔道功法差异较大。?他们会一种邪术,血祭?:通过吸收他人修为提升自身法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一旦使用一次修为短时暴涨,但随后境界就会跌落,短期内难以恢复。另外还有一门黑煞修罗功?:短时间内化为半妖形态提升战力,但同样存在反噬风险。
听闻此言,张亮心中思忖,这些功法与自己的吞噬功法相似,但远远低于吞噬功法的效能。他脑中突生一计,这玄阴门与南狮宗驻地相隔不远,自己何不化身南狮宗的弟子,挑衅玄阴门,让他们之间发生冲突,自己趁火打劫,收割他们的财富。这样整个营地就会出现混乱,形势越乱,影响越大,客观上会帮助三傻前辈弄乱各宗局势,让名门正派不再对那些暗藏的制造阴谋的势力袖手旁观,他们会积极介入调查打击,也许会揪出在背后制造世界混乱的幕后者的黑手。
玄阴门那一行十数人,对周遭的避让与窃窃私语恍若未闻,他们径直穿过驻地边缘,选择了一处靠近阴湿的胡杨林地、远离中心喧嚣的角落驻扎下来。动作机械而高效,片刻功夫,几顶散发着淡淡阴寒气息的黑色帐篷便立了起来,仿佛自成一方与世隔绝的地。
张亮收回目光,心中念头飞转。霜月方才的介绍言犹在耳,玄阴门功法的特性——尤其是那副作用巨大的“血祭”之术和容易失控的“黑煞修罗功”,正是点燃冲突的绝佳引信。而南狮宗,那群脾气火爆、自视甚高的家伙,驻地就在千丈开外,两股势力相距如此之近,简直就像是老爷刻意安排的舞台。
“师姐,”张亮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你可知南狮宗与这玄阴门,以往可有过节?”
霜月略一沉吟,轻声道:“大宗门之间,明面上的大规模冲突少见,但摩擦定然不少。南狮宗自诩正道,修炼的狮吼功至刚至阳,最是瞧不上玄阴门这类阴邪功法。而玄阴门行事乖张,亦不将南狮宗放在眼里。据我所知,三年前在一次秘境探索中,南狮宗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疑似被玄阴门的人暗中下了阴手,导致修为大跌,虽无确凿证据,但这笔账,南狮宗怕是记下了。”
“好!有过节就好!”张亮抚掌低笑,“旧怨未消,再添新仇,这火才能烧得更旺。”
他仔细盘算起来。化身南狮宗弟子不难,他之前与南狮宗冲突时,顺手牵羊了几件带有宗门标记的杂物,对南狮宗弟子言行举止也有些观察。难点在于如何挑衅得恰到好处——既要激怒玄阴门,让其认为受到了南狮宗的主动欺压,又不能留下明显破绽,最好是制造一种“南狮宗弟子嚣张跋扈,无意间欺人太甚”的假象。
“我们需要一个机会,一个玄阴门弟子落单,或者人数较少的机会。”张亮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两个宗门驻地的动静。
机会,很快就来了。
次日正午,烈日当空,但对于修炼阴冥功法的玄阴门弟子而言,这并非舒适的时刻。一名看起来年纪较轻、面色尤为苍白的玄阴门弟子,独自一人离开了驻地,朝着驻地外围一处相对僻静的溪边走去,似乎是想取水,或是借此阴凉处缓解功法的不适。
“就是他了。”张亮对霜月使了个眼色,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帐篷阴影郑他迅速换上一件顺来的南狮宗弟子服饰,用易容术稍微调整了面部线条,使其看起来更加粗犷张扬,随即悄无声息地尾随而去。
溪边,那名玄阴门弟子正俯身用水囊接水,动作略显迟缓,显然正承受着功法与阳烈气的双重煎熬。
张亮看准时机,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故意用脚踢飞几块溪边卵石,弄出不的声响。
那玄阴门弟子警觉地抬起头,呆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
张亮模仿着南狮宗弟子惯有的傲慢语气,粗声粗气地喝道:“喂!那边那个阴气森森的家伙!没看见爷要在这里清洗灵兽吗?滚远点,别污了这片水!”
那玄阴门弟子眉头紧皱,声音沙哑地回道:“簇乃无主之处,阁下何必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张亮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爷就逼你了怎么着?你们这些玄阴门的鬼崽子,整躲在阴沟里修炼见不得饶功夫,也配跟爷讲道理?瞧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怕是连爷一拳都接不住吧?赶紧滚,不然爷用狮吼功震散你那点可怜的阴冥之气!”
这番话极具侮辱性,直指对方功法根基。玄阴门弟子纵然表情呆滞,但修炼者皆有傲气,尤其是被如幢面羞辱。他眼中幽绿光芒一闪,周身开始弥漫出淡淡的黑气,冰冷的气息让溪边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南狮宗……莫要欺人太甚!”他几乎是咬着牙出这句话。
张亮心中暗喜,火气上来了!他继续加码,上前一步,装作不经意地运转一丝微弱的纯阳气息,故意去冲撞对方周身的阴气:“欺你又如何?不服气?动手试试啊?让你们那什么狗屁黑煞功看看,能不能挡得住我南狮宗的烈阳狮罡!”
“嘭!”
两股气息微微一触,发出一声闷响。张亮控制的力道恰到好处,让自己“踉跄”后退两步,装作被阴气所激,勃然大怒:“好你个鬼崽子,竟敢偷袭!”
他不再废话,直接模拟出一声低沉却颇具威势的狮吼,同时揉身而上,一拳击出,拳风刚猛,直取对方胸口——这一拳,看似凶猛,实则留了九分力,目的不是伤人,而是进一步激怒对方,逼他使出真本事,甚至……逼他动用那危险的血祭之术或黑煞修罗功!
那玄阴门弟子见对方率先动手,且招式狠辣,眼中戾气大盛。他低吼一声,不再保留,双手黑气缭绕,化作鬼爪之形,迎向张亮的拳头。同时,他脖颈处的暗红色纹路开始隐隐发光,显然是被彻底激怒,动了真火。
“来得好!”张亮心中冷笑,身形如游鱼般与对方缠斗在一起。他刻意将战斗引向靠近南狮宗驻地的方向,并且不断用语言刺激:
“就这点本事?玄阴门果然都是废物!”
“让你们长老来,看爷不把他打得魂飞魄散!”
“听你们还会什么血祭?是不是打不过就要靠吸人血了?邪魔歪道!”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对方心上。那玄阴门弟子越打越怒,招式越发狠辣,阴风阵阵,鬼哭狼嚎之声隐约可闻,动静越来越大。
终于,这边的打斗声和能量波动引起了附近修士的注意,自然也传到了南狮宗和玄阴门驻地的耳郑
“何人敢在我南狮宗驻地附近喧哗斗殴?”一声雄浑的厉喝从南狮宗方向传来,几道散发着炽热气息的身影急速掠来。
几乎同时,玄阴门驻地也冲出了数道黑影,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为首者正是那名烛照境中阶的青年,他面色阴沉如水,目光死死锁定正在与同门交手的“南狮宗弟子”。
张亮见时机成熟,在与那玄阴门弟子对拼一掌后,借力向后飘飞,同时暗中运劲逼出一口鲜血喷出,指着那因为动用秘术而气息有些紊乱、眼中绿芒大盛的玄阴门弟子,用尽“悲愤”的语气对赶来的南狮宗同门喊道:“师兄!这玄阴门的妖人好生歹毒!我不过他两句,他竟突下杀手,还用邪术暗算于我!”
赶来的南狮宗弟子共有五人,为首一名虬髯大汉,有着烛照境初期的实力,一看自家“师弟”吐血指控,又感受到对方身上那令人厌恶的阴冥邪气,顿时怒火中烧:“玄阴门!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伤我南狮宗弟子!”
那烛照境中阶的玄阴门青年冷哼一声,声音如同寒冰摩擦:“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们南狮宗的人先挑衅辱骂,出手伤人!”
“放屁!我师弟岂会无故挑衅?”虬髯大汉根本不信,或者,在南狮宗一贯的傲慢下,即便真是自己人挑衅,也绝不能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定是你们这些鬼祟之辈心怀不轨!今日不给个交代,休想善了!”
“交代?”玄阴门青年眼中杀机毕露,“你要什么交代?我门下弟子被你们打伤,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嗅到了大战将至的火药味。
张亮趁机徒南狮宗弟子身后,装作调息疗伤,暗中却仔细观察着双方领头者的神态和气息。他知道,光靠口角还不够,需要再加一把火,让冲突彻底失控。
他悄悄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枚得自之前战利品的、蕴含一丝阴煞之气的“蚀骨钉”。这种暗器并非玄阴门常用,但此时用来栽赃,再合适不过。他看准那虬髯大汉与玄阴门青年对峙、气机相互锁定的瞬间,以极其隐秘的手法,将蚀骨钉射向虬髯大汉的肩胛要害!同时,他模拟出一缕微不可察的玄阴门功法波动附着其上。
“嗤!”
破空声极细微,但在场高手如云,立时被察觉。
“心暗器!”南狮宗弟子惊呼。
那虬髯大汉反应极快,侧身避过要害,但肩头仍被划破一道血痕,伤口处立刻传来麻痒之感,显然是带有阴毒!
“玄阴门!你们竟敢使如此下作手段!”虬髯大汉又惊又怒,这下彻底点燃了南狮宗的怒火。他再也按捺不住,狂吼一声,身形暴涨,如同雄狮扑食,直接施展南狮宗绝学“狂狮裂地拳”,轰向那玄阴门青年!
“找死!”玄阴门青年见对方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动手,也被彻底激怒。他不再废话,周身黑气狂涌,脖颈处暗红纹路瞬间变得鲜红欲滴,一股远超烛照境中阶的恐怖气息爆发出来——他竟是被逼得直接动用了压箱底的黑煞修罗功!
只见他的身体微微膨胀,肌肉贲张,皮肤表面覆盖上一层淡淡的黑色鳞甲,手指变得尖利,眼中绿芒转化为赤红,散发着暴戾的妖兽气息。
“吼!”
半妖化的玄阴门青年发出一声非饶咆哮,硬接了虬髯大汉一拳。
“轰!”
气劲交击,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虬髯大汉被震得连连后退,面露骇然。而半妖化的玄阴门青年则戾气更盛,主动发起了攻击。
“杀!”随着双方领头者动手,其余弟子也纷纷怒吼着战作一团。南狮宗弟子刚猛霸道,狮吼功音波阵阵;玄阴门弟子诡异阴毒,黑煞气纵横交错。霎时间,溪边法术光芒闪耀,爆炸声、怒吼声、兵刃交击声响成一片,场面彻底失控!
驻地内的其他势力纷纷被惊动,无数道神识扫向战场,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面露忧色。整个营地的平衡,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火拼,被彻底打破。
张亮混在南狮宗弟子后方,看似在努力“疗伤”和“支援”,实则眼神冰冷地观察着战局。他如同一个最高明的棋手,轻轻拨动了几颗棋子,便引发了一场席卷整个棋盘的风暴。
“乱吧,乱起来才好。”他心中暗道,“只有水浑了,我才能摸到更大的鱼。三傻前辈,这乱局,应该能帮你们吸引不少注意力了吧……”
他悄然将目光投向营地更深处,那些真正强大的、一直按兵不动的势力方向。他知道,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战火,才刚刚开始蔓延。玄阴门与南狮宗的冲突,只是一个序幕,更大的动荡,还在后头。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这场混乱的盛宴中,攫取属于自己的最大利益。
战斗愈演愈烈,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张亮的计划,第一步,完美达成。而接下来的趁火打劫,才是真正考验他手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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