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冢？”
辜云猛地站起身，衣袖带起一阵劲风。
他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是……完整的龙族遗骸？”
杨凡按住他的肩膀：“别急。若真是龙冢，这么多年怎会无人发现？”
他着环顾四周，圣地遗迹中修士如过江之鲫，这等机缘岂会留到今日？
辜云深吸一口气，权杖在储物袋中不安地震颤。
他苦笑道：“可这权杖闹得厉害，就这么走了……”
“先找找入口。”杨凡眯起眼睛，“这么大座山，总不能用手挖。”
两人绕着山脚探查，不时遇到其他修士。
有人手持寻宝罗盘，有人牵着嗅灵鼠，都在山石间翻找。
杨凡注意到一个黑袍人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但很快又消失在人群郑
第二日正午，他们来到龙首位置。
杨凡突然驻足，死死盯着上方一块突出的龙牙石。
“怎么了？”
辜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杨凡瞳孔中泛起奇异纹路：“后面……有路。”
辜云心头一跳，正要话，却见杨凡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不远处，几个修士正有意无意地朝这边张望。
“黑再。”
杨凡传音道，顺手掸去衣袖上的尘土。
待到星垂四野，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返回。
辜云正要腾空而起，突然想起什么，扭头低声道：“大哥，你怎么上去？”
杨凡嘴角微扬，袖中滑出一段乌金丝：“你先走。”
龙首高悬于万丈高空，罡风呼啸，即便是幻灵境巅峰强者贸然攀登，也凶险万分。
辜云的身形在半空中骤然一滞，凌厉的罡风如刀割面。
更棘手的是簇扭曲的地法则，明明朝着龙首直线飞行，下一刻却诡异地出现在另一处空间。
“这鬼地方……”
辜云咬牙低语，额头已见汗珠。
“心！”
杨凡一声轻喝，混沌真气骤然爆发。
只见他双手掐诀，一条金色龙影自掌心腾空而起，正是龙傲九之术。
龙影盘旋，托起二人身形急速攀升。
“轰……”
就在龙影显现的刹那，整座山峰突然剧烈震颤，山石滚落，惊得下方休憩的修士纷纷跃起。
“怎么回事？”
“地龙翻身？”
“不对！是龙气波动！”
嘈杂声中，杨凡瞳孔微缩。
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自地底苏醒，那气息……
分明是龙魂！
“辜云，抓紧我！”
杨凡一把扣住少年手腕。
辜云的龙族权杖在怀中嗡嗡震颤，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二人身形如箭，顶着狂暴罡风直冲龙首。
辜云脸色发白，衣袖已被罡风撕开数道裂口。
“再坚持片刻。”
杨凡声音沉稳，混沌真气在周身形成淡金色光罩。
下方修士的身影已如蝼蚁般渺。
当距离龙首仅剩十余丈时，杨凡突然撤去龙影。
二人身形急坠，千钧一发之际，他右手如铁钳般扣住一块凸起山岩，左手牢牢拽住辜云腰带。
“呼……”
辜云长舒一口气，后背紧贴岩壁。
脚下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下方传来阵阵惊呼：
“快看！那是……杨凡？”
“四季至宝的得主！”
“他们找到入口了！”
杨凡充耳不闻，指尖在岩壁上细细摸索。
忽然，他触到一处凹陷的龙纹。
“找到了。”
指尖发力，龙纹竟缓缓转动。
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岩壁裂开一道缝隙，幽深通道显现。
辜云倒吸凉气：“这机关……”
“龙族手笔。”
杨凡解下缚地锁系在腰间，低声道：“跟紧我。”
下方修士已然骚动：
“不能让他们独占先机！”
“急什么？通道只有一个……”
“呵，不定是条死路呢？”
议论声中，杨凡的身影已没入黑暗。
山风呜咽，仿佛真龙低吟。
“咔……咔咔……”
挡在二人面前的巨石缓缓移开，露出一道半人高的狭窄通道。
潮湿的霉味夹杂着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杨凡不禁皱了皱鼻子。
“这味道……”
辜云在后面捂着口鼻，声音闷闷的。
“无妨。”杨凡摆了摆手，体内毒之本源运转，将浊气隔绝在外，“我先探路，你跟在三步之后。”
猫着腰钻进通道，石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脖颈上，冰凉刺骨。
辜云紧随其后，靴底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杨大哥，要不要把石头推回去？”
辜云回头看了眼逐渐远去的入口。
“不必。”杨凡头也不回，“那些人迟早会找到这里。况且……”他指了指头顶，“空气不流通反而更危险。”
通道起初逼仄得令人窒息，走了约莫半盏茶时间，前方豁然开朗。
一道向下延伸的石阶出现在眼前，深不见底，仿佛直通九幽。
“噌……”
火折子擦亮的瞬间，橘黄的光晕驱散黑暗。
辜云突然抓住杨凡的衣袖：“哥，你看这石壁！”
火光映照下，斑驳的岩壁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刻痕。
杨凡凑近细看，指尖抚过那些蜿蜒的纹路，龙鳞般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
“是龙文。”他声音低沉，“有些段落已经模糊不清了。”
辜云瞪大眼睛辨认：“这个符号我认得，是‘’字！时候祖父教过……”
话到一半突然哽住，火光在他眼中跳动，映出几分黯然。
杨凡举着火折子缓缓移动，像在解读一部尘封的史诗。
半晌，他长舒一口气：“记载的是龙族覆灭的始末。当年圣地尚是乐土，直到……”他顿了顿，“苍穹裂开一道缝隙。”
“就像……星路峰上那道？”
辜云声音发颤。
火苗突然剧烈摇晃，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杨凡没有回答，但攥着火折子的指节已然发白。
那些被火焚毁的枯木，那些焦黑的岩壁，都在无声诉着某个可怕的未来。
“星路……”
他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神族的话语。
若真有大劫降临，这或许就是唯一的生路。
可星域究竟在何方？
是另一片大陆，还是……
“哥？”
辜云担忧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
杨凡甩了甩头，火星四溅。
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
他收起火折子，石阶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回响。
后方隐约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那些追踪者已经进入通道。
杨凡握了握太凡刀的刀柄，终究没有转身。
这些人中不乏无辜者，况且……
他感受着怀中越来越烫的龙印，前方的龙族遗迹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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