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拍了拍九阿哥的肩，威严的帝王轻声安慰着儿子，“九，有些事是不会发生的。”
九阿哥回过神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松开蓝色被子。
“皇阿玛，儿臣是因何获罪？”
他不知道历史上的自己到底是怎么见罪于下一代帝王的，而系统8023也从未与他起过。
系统8023从不觉得它的宿主会落得历史中的九阿哥那般下场，故而也就没有多提及此事。
更何况它的宿主已经与八阿哥断了联系，不再归属于八爷党，那么自然也不会得罪于雍正帝。
但它忘记了耿秋然是一个非常了解清朝历史的现代人。
康熙帝轻叹一声，“昨日朕得知老四府中的事后就命李德全提审了耿氏，她虽吐露了一部分事，但也没完全，可朕大抵也猜得出。”
“你落得那般下场，只怕是跟着老八胡闹才导致的。”
九阿哥和宜妃双双瞪大了眼，母子俩惊疑不定地看着康熙帝。
“皇阿玛……”九阿哥迟疑着开口道：“您怎么知道我跟着八哥……”
他先前和八哥搅和在一起的事情，应该没多少人知道啊！
康熙帝冷哼一声，“朕怎么不知！就你还想瞒过朕，你还嫩点儿！”
他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是一位文治武功均属顶级的帝王。
少年时除鳌拜，肃清朝纲，强化皇权，成年后先平定了三藩之乱，又统一台湾，挫败沙俄侵略军，三征噶尔丹，尊崇孔儒，修治漕运，发展经济，奠定了清朝兴盛的根基。
他在位期间励精图治，稳固统治，丕扬祖业，德位兼隆，深仁厚泽，三代以来所未有今。
他自己曾过“为君者勤劳一生，了无休息。”
这般大权总揽的帝王怎么会真的看不出八阿哥温柔皮囊之下的野心勃勃，他只不过是隐而不发罢了。
更何况他也坚信他从培养长大的太子可以压得住这些兄弟，他的皇太子不比任何人差。
九阿哥眼角的泪水悄悄滚落，落在蓝色的被面上缓缓晕染开。
“皇阿玛，是八哥输了吗？”
他死得那样悲惨，必定是因为他支持的八哥在夺嫡之争中输了。
他也在心中问系统，“十弟是不是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系统8023悄声道：【十阿哥在新帝继位的第二年被圈禁革爵，直到换了个皇帝才被释放出来。】
【他活到了五十九岁，比你和八阿哥的结局好一些。】
十阿哥是乾隆二年被放出来的，但他到乾隆六年就卒了。
总共也过上几好日子。
【在新帝坐稳皇位后，八阿哥便被革去黄带子，囚禁于宗人府，他被改名为“阿其那”，儿子也被改名为菩萨保。同年九月初，八阿哥因呕病卒于监所，享年四十五岁。】
但要论惨，还是九阿哥最惨！
九阿哥把自己的所有兄弟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最后询问系统，“登基的新帝是我四哥吗？”
以他皇阿玛刚才的反应来看，继位的皇子应该不是太子爷，那么作为太子磨刀石的大阿哥怕是也没成功，再往下数就只有他四哥和八哥还像样了。
他三哥能力不足，五哥过于仁厚，六阿哥六岁而殇，七哥身有残疾，他和十弟都无心帝位，再往下看的弟弟们也暂时都看不出什么。
既然他八哥败了，好像也就只有他四哥可以继承大统喽。
系统8023：【是的，清朝下代皇帝就是四阿哥胤禛。】
【除了跟他交好的十三阿哥，其他阿哥大都受到了他的清算，而你是九子夺嫡中下场最惨的人。】
连八阿哥那个跟四阿哥争皇位的正主都没有九阿哥来的惨。
“九，成王败寇。”康熙帝抬手擦拭着九阿哥眼角的泪，“老八败了，是生是死都得他受着。”
“你既然不想当皇帝，以后就不要跟他混迹在一处了。”
“朕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康熙帝盯着蹙眉落泪的儿子，“朕原本有意将满洲正红旗都统七十（齐世）之女董鄂氏指给你做嫡福晋……”
“但富察富明昨晚入宫觐见，他把昨日之事全部告诉了朕，并且恳求朕下旨为他和你赐婚。”
他昨晚得知这件事之后直接没忍住怒火踹了富察富明好几脚，要不是因为对方屡立战功，又出身于富察氏，他定要摘了对方的脑袋。
当真是不要命了！
祸害了他儿子一次，竟然还想祸害他儿子一辈子！
狗奴才，胆子真大。
九阿哥惊讶地张开嘴，“皇阿玛，您不会是同意了吧？”
他不想要什么董鄂氏，更不想要富察富明那个色鬼。
康熙帝取过宜妃手里的帕子，温柔地给九阿哥擦着眼泪，“朕没有，哪有皇子娶个男福晋的。”
“但他昨日在乾清宫门口跪了一夜也始终不肯改变主意。”
他耐心地给儿子解释，“富察富明的父亲富察·马齐素来刚正不阿，忠心耿耿，是朕的股肱之臣，朕上个月刚让马齐担任武英殿大学士，又怎好在此时杀了他的儿子呢！”
况且富察富明平定西北有功，又是他打算重用的武将。
“朕决定给他一次机会，你也可以试着与他相处相处。若过了除夕，九还是不喜欢他，那朕就把他赶出京城，让他继续去守西北。”
“你若是中意他，朕也不反对。”
但让他赐婚也是不可能的，顶多也就是默认他们俩的事儿。
这也是他在得知九未来会惨死后深思熟虑过的考量。不管日后到底是太子还是老四继位，看在九有个男福晋的份上也能绕过他。
富察富明的存在既可以打消下一任帝王对九的疑心，也可以让富察富明护着他的九。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九这个跋扈脾气和毒舌性子确实容易得罪人。康熙默许富察富明接近他的九，也是以免九再不得善终。
九阿哥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零头。他知道皇阿玛决定的事不容更改，而且皇阿玛总不会害他的。
宜妃在旁看的满脸懵逼，他们父子俩到底在做什么？
不是九的下场吗？怎么又要让九跟富察富明相处了？
不用她了，系统8023也一样，它有点看不懂现在的局势。
啊？？？？这个世界又在它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发癫了吗？
等等！富察富明——这不是原男主的名字吗？怎么会跟它宿主扯到一起？难不成富察富明这个被耿秋然夺走过主角光环的倒霉蛋男主就是重溟大佬灵魂碎片所化的吗？
好像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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