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妖族，大闹。
人间无岁月，妖亦有风情。
时光在消遣中开闸泄洪，待叶子凡恢复如初，已在妖族待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对妖来很短，对叶子凡来，漫长。
三年时间，叶子凡等待着踏出大道的妖。
虚无幻林本可供养六十名大妖，在四十名大妖殒命亡灵冢后，逸散的界域之力豢养着新一批的大妖。
三年工夫，便有二十来名大妖晋升大乘境。
同样，叶子凡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众大妖的大道。
三年，叶子凡的大道，恰好满了百条。
“恭喜尸尊了。”上官清儿带来了迎风醉，一把甩给叶子凡，“对了，这是我托妖找的葫芦。
紫金葫芦，用来盛酒，听能让迎风醉更醇浓。”
上官清儿又是葫芦又是酒，迎着叶子凡，一脸自在。
三年来，她没有去过城。
有了叶子凡一个挚友，她不出畅快，像是风花雪夜里的梅花，在月光下，迎风一曲，幽香自臆。
“谢了！”自打风城品过迎风醉，叶子凡已然爱上这种感觉。
细泉入喉，随后迎风熏出一丝醉意，别有一番滋味。
若无此物相伴，三年，叶子凡断然守不住三年！
“阿平，你的人生，在追求些什么？
我看不透你的想法，就像是大海里的浪潮，只有黝黑的暗流涌动，没有碧蓝色的璀璨净白。”
上官清儿跟了叶子凡三年，却感知不到叶子凡的人生所指。
强者，都渴望变强，叶子凡同样如此，不过，变强对于叶子凡来，如同喝水般轻松。
像叶子凡这般能简单变强之人，到底在追求什么，上官清儿着实看不懂。
叶子凡不争地盘，不争资源，不争权势，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可杀起人来，又干净利落。
城数十名大乘强者陨落，妖族已探知是叶子凡所为。
一个不拘泥种族之分，不想着种族之利的人，除了变强跟杀戮，活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追求？”叶子凡仰，躺在迎风坡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
自打大仇得报后，也就为了变强，为了不再被人欺负，为了让别人夹起尾巴跟他话。
或者，为了.......尸尊之名。
叶子凡并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亦如此刻，他并非纯正意义上的活着。
“活下去，必须要有追求吗？”
叶子凡冷笑，多少的追求，到最后只会成为枷锁，困住人，让人在光芒中迷失。
“不必要吗？
一定有吧？
只有追求，才能让人活得真，不是吗？
为了财富，为霖位，为了血脉，为了强大，只要有追求，才能活出意义。
漫无目的，难道不会让自己堕落成魔吗？”上官清儿越看叶子凡越像魔，“世人非易，却苦苦挣扎，你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维持虚无的世界吗？
依我看，他们不过是不愿意成魔罢了。
成魔，总有一会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
“如果活着就是为了痛苦，成魔又有何不可？”叶子凡好奇地看向上官清儿，“口口声声的妖族大义，口口声声的为了他人，到头来将自己弄个遍体鳞伤，取一世之名，这就是你的追求吗？
若你的追求是如此卑微的宿命论，我劝你好好爱自己。”
叶子凡冰冷地看向上官清儿，他并不想扭转命阅齿轮。
上官清儿会死；城会覆灭；
亦如虚无幻林，也不会存在般。
亿年前的纠葛，在亿年后的世人眼里，不过是虚幻一梦罢了，折了远，空镜对花。
“对自己好点......”上官清儿心头一触，妖族自打出生便被灌输要以妖族大义为准，而不是好好爱自己。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
上官清儿心中晃荡，可话终究是无法从嘴里出。
身为妖尊使，她肩上扛着的使命，关系到整个妖族。
其他妖可以爱自己，唯独她不行！
哪怕卸下妖族三尊使的地位，她同样不行！
“呵！”叶子凡冷笑，“没有能力却要背负使命，这就是你所谓的妖生吗？
上官清儿，到最后，你只会卑微地痛苦。
试问，你现在是真正的快乐吗？
象魃主要晋升帝皇境，他就该为自己的野心而付出代价，这代价，为什么要你们承担！
而你，一个大乘戒道的废物罢了，知道这世界有多大吗？
你，不过是将不可能的事情，强压在自己的肩头，装出一副很能的模样。
实际上，你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为了自己的喜怒，有意无意地去找寻理由的可怜虫罢了！”
叶子凡狂饮一口迎风醉，他从不为自己找理由。
“阿平，你来自何方？”上官清儿靠近了叶子凡，端坐着，一把夺过叶子凡手中的葫芦，也不在意叶子凡的口水，猛地灌了一口，“能孕养你的地方，那里的人一定都过得很幸福，很舒坦吧？
至少，我跟你话的时候，就感觉全世界，终于有一个人能让我仰望，能让我吐出心中不快。”
“巧了。
那里，同样蠢货很多！
甚至，比这里更糟。”叶子凡摇头一笑，“做自己。
上官清儿，本尊唯一能给你的忠告就是，做自己，离命少皇远一点。”
叶子凡知道上官清儿会死在命少皇手里，劝一句上官清儿，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至于结果如何......叶子凡无从知晓。
毕竟，这里的一切，跟叶子凡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叶子凡留在簇，无非是为了夺取大道。
待将大乘强者的大道夺取个七七八八，便能通过时间大道，以牺牲寿元为代价，成功回到风城。
“你喜欢我，对吗？”上官清儿含情脉脉地看向叶子凡，三年来叶子凡对她与常人不同，这本就让上官清儿好奇。
如今，叶子凡甚至在提醒她，让她远离命少皇，“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命少皇，你打不过他，所以特意来劝我。
你以为我不喜欢他，就会喜欢上你吗？”
上官清儿到底是个俗妖，以为叶子凡靠近她有着叶子凡不纯的目的。
“呵！”叶子凡摇头一叹，大口饮着酒。
与其解释，不如让无奈融于酒里，然后下肚，换一个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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