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别走了， 坐下等吧！”姜沐喊道。
姜镜回眸轻笑，“沐儿，你来了。”
姜镜就是怕今等不来赤云烨，他明日就得回私塾了。
兄妹二人坐下不久，很快就有下人来禀告，“姐，大少爷，门外有人求见大少。”
姜沐道，“去请进来吧！”
下人带着赤云烨进来，他只是家道中落，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
进来之后很规矩，没有乱看，直到到了厅里，他才略微抬头。
姜镜就迎上来了，“赤兄，家事处理得可还好？”
赤云烨没有开口，姜沐就看到他眼里的悲伤了，他道，“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谢姜兄的救命之恩和出谋献策。”
“姜兄昨日的差事，我实在是不敢当，恐怕也要拂了姜兄的好意的了。”
“赤兄这是的什么话？快先坐下再吧！”姜镜拉着他过来，也才想到妹妹还在这里。
姜镜才介绍道，“了半，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妹妹，姜沐！”
姜沐站起身朝他微微颔首。
赤云烨顺着姜沐手指的方向看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惊艳，继而微笑，“姜姑娘，打扰了。”
不谦不卑，不骄不躁！
姜沐，“我们坐下聊吧！”
在赤云烨和大哥谈话间，姜沐一直都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赤云烨，“我只认识几个大字，除外一无是处，怕是……”
赤云烨在委婉的拒绝姜镜的好意。
“你愿意卖身吗？”这时候姜沐出声了，卖身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念过书的人来，也算是莫大的耻辱。
两道视线齐齐朝她投来，其中一道很快收了回去。
赤云烨低头看了看自己，“姜姑娘，都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现在走投无路，就是去卖身，也会遭人嫌弃。”
姜镜想的话，在看到姜沐在桌上敲击的指尖后便收住了。
姜沐：“只要你愿意卖身，你就可以留在姜府，你觉得如何？”
赤云烨原本无光的眼眸，此刻骤然生出光点，也有些激动，“姜姑娘你是真的？只要姜姑娘不嫌弃，我愿意。”
这是妹妹的决定，也是赤兄的决定，姜镜莫名心里有点难受。
赤兄若是卖身为奴，那他们之间就是主仆关系，哪有仆人和主子能朋友的。
“春花，你先带他下去安顿！”
姜沐吩咐完，春花就带着赤云烨走了。
“大哥，哥哥！”姜沐试探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姜镜很快摇头，“没有，他现在走投无路，生计都是问题，就是卖身为奴也无可厚非。”
姜沐明显的看到大哥眸底复杂的情绪，她这样做，只是不希望引狼入室。
她不希望家里人受到一点伤害。
姜镜缄默不言，回房间看书了，他没有责怪妹妹的意思。
妹妹的担忧他都明白的，他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春花安顿好赤云烨又出府门了。
直到吃晚膳，姜镜都没有再见到赤云烨，他也不再问。
翌日晨间，姜镜和姜祁打完拳，用了早膳就得回私塾了。
再回来就是下一次休沐了。
一家人在门口送兄弟二人出去。
这次没有送到私塾，很近，没有必要。
奺霓儿站在门口，戳了戳陌离，“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姜镜哥哥好像有心事？”
赤云烨的事情他昨日有所耳闻，陌离：“你自己去问师傅，别问我，我不知道。”
眼看奺霓儿朝她来了，姜沐一个闪身就跑没影了，她不想跟奺霓儿话。
奺霓儿愣在原地，回头再看陌离的时候，他也跑了。
奺霓儿：………
师傅为什么躲着她？
她以为是自己身上臭的，又低头闻了闻，不臭啊？
师傅为什么跑了？
春花上前道，“姐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起得早，回去补觉的了。”
春花完就离了，奺霓儿吸了吸鼻嘴，也走了。
何氏还是往铺子里面跑，她就是觉得要做些什么才踏实。
正式上课的时候，先生站在上面道，“今日书院临时进来一位学子，也是通过层层考试才被院长破格录取的。”
姜镜并没有注意，毕竟这样的人， 时不时会来几个，有的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被家里送来的。
已经不足为奇了。
但是从门口走进来的人，他确定这是靠真本事进来的，不单单是因为钱。
赤云烨做了自我介之后就扫视到姜镜的位置。
他个子比较高，都是坐在后面， 恰巧旁边有空位置，赤云烨走过去下，声唤了，“姜兄，别来无恙。”
姜镜自然笑开点头，他叫的是姜兄不是大少爷，虽然有诸多疑问，但是不是现在问。
等课后休息时间，不等姜镜话，赤云烨就拉着他去一旁的角落了。
先是行了个礼，“姜兄，大恩大德……”
姜镜握着他手腕，“赤兄，客套话就别了，你先跟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赤云烨：“一切都是姜姑娘的安排，姜姑娘并未真的让我卖身。”
“那你这是？”
赤云烨笑了，笑得委屈，“姜姑娘支持我念书，也算是威逼利诱。”
赤云烨回想昨晚那匕首落到脖子上的感觉，可怕，可怕。
他也是只是直言，他相信姜兄是不会介意的。
姜镜也忽的笑的，这就是妹妹的行事作风。
姜镜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妹妹很好相处的，她只是不喜欢背叛。”
姜镜的言外之意赤云烨也听懂了。
立马保证道，“姜兄放心，你们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那等不齿之事，不会在我身上发生的。”
事情完美解决，其实姜沐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卖身，只是试探而已。
大哥也算是第一次求她，她怎么忍心让大哥伤心，事后威逼利诱也是真的。
以前是姜镜和姜祁两个人打拳，现在是三个人了。
赤云烨跟姜镜一样，念书也是以前家里人逼迫，久而久之也就是一身书生气息，其实他更喜欢练武。
后面家道中落，书也念不成，只能每日在街边写写字，卖卖画，入不敷出，生计都是问题。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是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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