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么？”
面对魂独云的讥笑，心魔并不意外，并且早已想好了辞：“那你可知，为何无始道君要亲手覆灭‘无始道宗’？为何你母亲会如此——凄惨？”
魂独云内心震动，不过却又强行平静了下来，然后并没有跟着心魔的节奏，去寻根问底，只淡淡道了一句。
“既认定是祸源，那你当避而远之，而非寻本道交易。”
对此，心魔似乎也不在意，转而问道：“龙九，或者源，你可能对付其中任何一位？”
“……”
魂独云沉默。
若是龙九没有至高‘龙符’，源没赢本源混珠’，又或者他自己的无上圣塔，是完好的，他自信能。
然而，没有若是，所以，他不能！
其实，心魔本身就知道，魂独云不能。之所以问，并非是询问，而是为了让魂独云认清这现实。
接着，他再问：“那么，你认为，他们会否放弃《混沌道书》？”
这个问题，同样不需要魂独云回答。
所以，他直接接着道：“实际上，不仅他们，本道亦不会放弃。只不过，本道有自知之明，实力和背景都不如他们，所以本道选择‘暗取’，而非如他们那样‘明夺’。”
“暗取？明夺？”
魂独云内心微动，但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无论如何，《混沌道书》你保不住。且不，它本身所蕴藏之祸，单怀璧其罪——”
顿了顿，心魔继续道：“不管是你，还是你母亲，又或者魂族，拿着《混沌道书》，就是罪，是死罪，甚至是灭族之罪。”
“所以，与本道交易，是你最好的选择，也是你们唯一的‘活路’。”
心魔所言，仿佛都发自肺腑，都很‘真’，也颇赢道理’。
但，魂独云却意志坚定，不为所动，在沉默了一阵后，很是直白地回了五个字。
“本道不信你！”
“信也好，不信也罢。本道言尽于此，只希望你到时别后悔。”
“……”魂独云沉默以对
“最后一句，本道所言交易，仅限于——龙九和源分出胜负之前。过时，不候！”
言罢，心魔之意主动退出了魂独云的内心。
再，他与魂玄真的交流——
“玄真至尊以为，龙九、源实力如何？”
魂玄真淡淡赞道：“无愧‘旷世奇才’之名！”
“仅仅如此么？”
“……”
“换句话，玄真至尊可有把握镇压他们？”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若有，本道无话可。若无，本道愿助一臂之力。”
“你会如此好心？莫不是当本道好欺？”
“本道只是愿助，而非无偿相助！”
“噢？却不知你有何条件？”
“《混沌道书》！”
“《混沌道书》？”
听出魂玄真的疑惑，心魔当即便解释了一番，内容与另一边和魂独云所讲的完全一致。
“魂雪幽竟身怀如此至宝！”
魂玄真内心大动，既震惊，又火热，同时还有恼怒，有至宝在身，却不贡献出来，以赎其罪，真是混账。
察觉到他内心的火热，心魔直接道：“玄真至尊，恕本道直言，这《混沌道书》，你无福消受，所以奉劝一句，莫要妄想。”
“哼！”
魂玄真冷哼，却没有反驳，转而平复心绪，冷声道：“《混沌道书》非本道所有，你想要得到它，不应该找本道。”
“《混沌道书》虽非你所有，但你却可以助本道得之。”
“是么？可，本道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
魂玄真表示质疑，甚至不惜否定自己。
对此，心魔似早有准备，淡定解释道：“眼下，唯有你、本道以及魂鬼至尊通力合作，才能击退龙九和源——”
然，刚道这，魂玄真就打断了他。
“龙九、源并不和！”
“若只有他们两人相争，那他们确实不和，必定要分出个胜负。所以，如果你当真甘愿就此放弃‘先魂道果’，那本道——无话可。”
“……”
沉默了一阵，魂玄真才沉声问道：“如何击退？”
“本道可以施展手段，压制至高‘龙符’和‘本源混珠’，三息时间。”
“噢？你确定？”魂玄真诧异了，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至少三息时间！”心魔透出无比的自信。
“……”
又沉默了一阵，魂玄真再问道：“魂独云可有答应与你合作？”
很明显，他笃定，心魔不仅找了他，同时也找了魂独云。
对此，心魔也不否认，只自信道：“他别无选择。”
“……”魂玄真微微沉默，随即颇有深意地‘自嘲’道：“确实，本道亦别无选择。”
随后，两人便没再多什么了。
有些事，比如魂玄真如何获得真正的‘先魂道果’，心魔如何获取《混沌道书》，并不是就能行的，最终还是要看各自手段。
他们合作，主要针对的是龙九和源。
至于《混沌道书》，心魔提及它，不是为了让魂玄真、魂独云拱手相让，而只不过是提供一个让他们相信的，他与他们合作、交易的理由，或者诚意。
……
事实证明，心魔的自信无错。
尽管魂独云对心魔充满了戒备和怀疑，但如今这局面——
莫凡被困，魂玄真不可信，龙九、源都非他所能敌，他基本上已是束手无策。
如此，与心魔‘交易’，想来也不会变得更差。
所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他主动联系了心魔，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若能击退龙九、源，并救出莫凡，本道便将《混沌道书》给你。”
在他看来，这是绝难完成的要求，至少他自己就做不到。可以，这是一个很没诚意的要求，是故意为难心魔都不为过。
然——
“可！”
心魔却是一口就答应了，而后语气微转：“不过，此事需要你、本道以及玄真至尊通力合作……”
“似乎还真可行？”
魂独云暗道。
对他而言，若心魔真能完成他所要求之事，即便这其中他自己也要出力，那也绝对是一件好事。
那样的话，就算付出一本所谓的《混沌道书》，如果他真有，也并不可惜。
只是，这种好事，来源于心魔和——魂玄真，这让他实在无法放心。
“这其中必然有问题！隐隐，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心有预感，但却并不清晰，也无法预知具体。而这，让他有立即就此退走的冲动。
只不过，他心知，不管是龙九、源、心魔，还是魂玄真，都不会允许他退走。
且，就算他们允许，他也不会就这么丢下莫凡不管。要知道，莫凡可是为了他，才被困入‘龙符’的。
……
‘龙符’之内，自成须弥世界，隐约可见无尽金辉中，亿万神龙飞舞，或张牙舞爪，或飞腾九，或吞云吐雾，或仰咆哮……似有无穷浩瀚威能，至高，至大，至尊，至霸，至上，至强。
“臣服！？”
莫凡身处其中，总会不由自主地滋生臣服之念。
所幸，他意志强大，每每都能第一时间将之否定，并抹灭。
然，每次抹灭之后，都会有更多的神龙，发出震龙吟，透出至高而又霸道的意志，欲要强行压服他。
“嗷嗷嗷……臣服，否则死……”
“嗷嗷嗷……蝼蚁，臣服……”
“嗷嗷嗷……臣服，可化龙……”
“……”
十万神龙——
百万神龙——
当千万神龙同时咆哮时，莫凡的意志世界，不断震荡，臣服之念，生生灭灭，几无断绝。
而当一亿神龙同时咆哮时，他果断施展神通。
“道心永恒！”
顿时，一缕莫可言状的，无法想象的意志波动于他意志世界内诞生，而后整个意志世界，瞬间一片平静，且似亘古永恒，不朽不灭。
接着，同时咆哮的神龙数量，一再增多。
十亿、百亿、千亿……
但，都无法再影响到他。
“‘道心永恒’不能持久……”
他念头极速转动，寻思脱困之法。
“强行破开？做不到！”
“自殒？倒是可以，但却不能直接在外面重生……道主可能遭劫”
“寻找此方世界破绽？时间不够！”
“无道无我+伪装……应该可以。”
很快，他就想到了可行的脱困之法。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施校
“这‘龙符’威能至强……”
“以我之能，从外无法攻破……眼下，或许可以从内，将其破灭，或者削弱。”
“若能做到，龙九将不再是威胁！”
“此间，充斥着至高霸道的意志力量，那么——”
念及此，他果断意志一动，趁着‘道心永恒’还能维持少许时间，直接施展意志神通。
“度厄之光——永恒！”
顿时间，无数加持着‘永恒之光’的意志光点，以他为中心，席卷而出，极速向四面八方蔓延，所过之处，金辉消弭，神龙怒吼。
“恩？”
外面，龙九有感，眉头暗暗一皱，随即界念一动，‘龙符’微震，其内亿万神龙齐齐咆哮。
而就在这时——
“动手！”
心魔眸中幽光一闪，声音同时在魂玄真、魂独云心底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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