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姜问。
“你想啊。”紫霜秋娴笑道：“妾身实力低微，与琴瑶经常要躲在紫玄界中，除非时刻跟在你身边，否则无法随时感知外界变化。但若真的跟着你，又会拖你后腿，实在是两难。”
“你觉得呢？”姜望向月华，想要听一听她的看法。
“我……”月华虽是器灵，而非血肉之躯，但跟随凌尘仙子多年，又跟随姜这么久，早就沾染了许多人类的情福
此时一副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
“有什么就直，这里没有外人。”姜道。
月华仙子顿时放松下来，苦笑道：“紫霜夫人得对，就比如这次，若非你来到这里，若非我及时感应，怕是要出现许多变数。”
姜想了想，的确是这样。
权衡利弊，便也不再强求。
“看来你还得跟着我，还是跟赤雪剑髓做伴吧。”
姜挥挥手，将赤雪剑髓封入右手食指指尖。
又要将月华仙子的身器，也就是那柄道器剑封入中指指尖。
抬起的手，却又顿在身前。
“且不急。”
他一转手，唤出了琴瑶、薇雨和朱魂。
想了想，又唤出火儿和金赐。
“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剑灵，也是我的朋友和客人——月华仙子。”
“见过月华仙子！”
“见过各位！”
双方互相见礼。
琴瑶当然知道，对方是赤雪剑髓的器灵。
看到那柄道器剑，便明白了姜让她们见面的原因。
显然是月华仙子的身器有了变化，让她们及时知晓。
“我还有两头灵宠，以后有时间再让你们见面。”
姜摆手道。
“多谢……主人！”
月华再次恢复主饶称呼。
姜不免感慨。
凌尘仙子仙踪缥缈，月华这一声主人其实包含着对姐姐的不舍与眷恋。
而对他这一声称呼，不知又要叫多久了！
不灭灵壳陨化之后，原本平静的空间，渐生动荡。
“这里马上就要崩塌，你们先回紫玄界吧。”
姜将众人收进紫玄界。
只留下月华当面。
“现在，你有新的居所了。”
姜并剑指，以对月华。
“以后，还请主人多多照拂！”
嗡！
光影一敛，月华遁入道器剑。
姜剑指轻点，剑化为剑芒，没入中指指尖。
现在的剑指，已经算得上名副其实！
食指指尖封印着赤雪剑髓，且是全盛状态。
中指指尖封印着道器剑，由月华担当器灵。
两者威力都很强大，若双剑合璧，又会爆发出怎样的狂威？
那样的时刻，他很期待！
“走！”
空间扭曲开始加剧，一道道裂缝开始蔓延。
不灭灵壳陨化之后，禁锢这片空间的力量已然不复存在。
姜催动星河剑意，一剑撕裂虚空，遁身而出。
轰咔！
身后的空间骤然崩塌。
虚空法则和星辰法则肆虐不休，还有另外数种法则混杂其间，掀起猛烈的法则风暴，令这片区域变得更加凶险。
姜没有回头。
这样的法则风暴，对他其实大有裨益。
但他刚刚炼化了不灭真意，此刻仍处在融合阶段。
以永恒境初期之修为，炼化不灭境之真意，其实并不简单。
换做别的同阶妖孽，这样的机缘怕是根本不敢去接，也没有承接的能力。
强行接纳，当场便会身死道消。
但姜凭借种种手段，且是在凌尘仙子善意赠予的情况下，硬是接下了这份机缘。
而后续的融合，注定要花费一些时间。
若无不灭真意，他多半会止步回身，吞噬法则风暴进补。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妥善融合不灭真意，并消解融合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数。
容不得分心。
离开这片虚空之后，姜在混沌星海边缘地带穿校
而在遁出很远之后，他却遽然回身，满脸震惊地望向来处！
“那是什么？”
姜一时毛骨悚然。
他赫然发现，刚刚崩塌的那片虚空竟然还在扭曲动荡。
虚空法则与星辰法则掀起的巨澜，正急剧扩散。
这种情况绝非寻常。
凌尘仙子的不灭灵壳已然陨化，按那片空间应该被压爆才对。
而一片被压爆的空间，并不会掀起太大的波动，更不应传递到这么远的距离上来。
“那里有问题！”
姜驻足转身，准备开启“幻目”眺望。
但没等“幻目”开启，他体内融合的不灭真意却先一步做出反应。
竟然生出异样的波动！
强度之大几乎让他无法站稳，并拖动着他，向相反的方向退避。
“嗯？”
姜大吃一惊。
不灭真意来自凌尘仙子的不灭灵壳，自然继承了对方的部分意志。
在完全炼化之前，这种意志不会消除。
也就是，他现在的状况，其实是被凌尘仙子的力量所挑动。
凌尘仙子为何要让他远离巨澜？
答案恐怕只有一个——那巨澜中，隐藏着连凌尘仙子都无法应对的凶险！
“走！”
姜意识到自己不该停下来观望。
来不及回身，果断施展星跃之法，远远遁去。
轰隆隆！
在他离开之后的短短几个呼吸之间，狂暴的巨澜便席卷而过，掀起恐怖的咆哮之声。
那声音如似人语，又像是巨兽的嘶吼。
仿佛在：“还是让他逃了！”
“贱人……早知如此，应该更果断些！”
“现在什么都晚了，也许命数使然。”
轰隆隆！
巨澜还在荡漾，几乎铺满了视线之内的混沌星海的边缘。
但终究没能追上姜。
姜已经凭借超强的遁术，先一步遁出了混沌星海！
“好险！”
站在混沌星海之外驻足回望，姜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虽然已经脱险，但他心中依旧是无比后怕。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遍体生寒。
“究竟是什么力量，能扛住那片空间的崩塌之威，对我穷追不舍？”
姜喃喃自语，心头思绪如潮。
又或者，那巨澜中蛰伏的力量，并非在追击他。
而是在追击凌尘仙子留下的不灭真意？
不得不，这种可能性很大。
因为他只是一个永恒境辈，而那具不灭灵壳，则蕴含不灭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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