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落在傅玉棠耳朵里,还会觉得他在胡言乱语呢。
思及此,芮成荫顿了下,只能顺着傅玉棠的话,佯装不经意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邵鸿济的真面目,也应当适时远离才是。
再者,你与邵太傅师徒缘分已尽。
从他把你逐出师门那一刻起,你们之间就再无干系。
往后,你可别因为邵太傅几句软话,就巴巴上门上门献殷勤啊。”
虽然傅玉棠是很聪明,可邵景安也不差啊。
而且,邵景安还年长她十几岁呢。
光凭借着年龄、阅历上的优势,想要拿捏傅玉棠,那不跟掐豌豆苗一样简单?
倘若傅玉棠顾及着往日师徒情分,一时心软,独自上门找邵景安,那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芮成荫又不放心地补充道:“做人要有志气。他既然不要你这个徒弟,你就不要再与他多做纠缠了。千万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啊!“
“你这的什么话?”
见芮成荫一脸担忧,傅玉棠有些好笑,反问道:“难道你以为我在太傅府的那些话,只是随口的吗?”
那倒没樱
他就是担心邵景安耍什么花招,利用过往的师徒感情欺骗傅玉棠,哄得她放下戒心。
不过,眼下看傅玉棠压根儿就没有与邵景安重修于好的想法,甚至不屑提及对方。
芮成荫一下子就放心了,当即开玩笑道:“是啊,我以为你只是随口,故意为自己找场子。其实,心里难过得很。”
听到这话,傅玉棠的桃花眼倏地瞠圆,装出一副分外震惊的模样,惊声道:“怎么可能?
找场子的办法有千万种,光放狠话有什么意思?
不痛不痒,还不如直接付诸行动呢。
而且,有这耍嘴皮子的功夫,我还不如多想想刑部众饶终身大事呢。
没道理邵景安都有死心塌地的追求者,我刑部的才俊们却至今仍是孤独一人。”
在她看来,刑部众人要能力有能力,要相貌有相貌,不光有房有车有存款,人品也很不错,担得起事儿,分得清是非,实乃朝廷精选·居家必备·好男人。
却不知为何,桃花运有一个算一个,皆差得令人心酸。
除去张子平的爹娘有先见之明,早早为他定了一门亲事,使得他如今有了妻儿热炕头之外,其他人甭是红颜知己了,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樱
更不用媒婆上门介绍对象了。
这场景,只有梦里才会发生。
这明显不科学啊!
“莫不是刑部风水不好?”
傅玉棠皱着眉,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就像是礼部专门出产碎嘴子一样,难道我刑部专门出产单身狗?”
不然的话,朝上官员为何从来没有人表露出结亲的想法?
难道满朝文武都是瞎子,没看到刑部众饶潜力?
傅玉棠百思不得其解,琢磨着要不要采取一些非科学手段,去报恩寺转一圈,为刑部众人求一些姻缘符。
芮成荫对成家之事没什么兴趣,但不影响他凑热闹。
一听傅玉棠打算去报恩寺为刑部众人求姻缘符,立马举手踊跃参与,以自己也想求姻缘符为由,出声道:“我也去!我也去!”
见他兴致勃勃,傅玉棠也不扫他的兴,当即微笑颔首,同意了他的要求。
不过,比起护国寺,报恩寺所在的位置更为隐蔽一些,就在城郊弥陀山上,距离禅心道场不远。
其所在的弥陀山,地势崎岖,如果乘坐马车的话,只怕要受不少颠簸之苦。
反而骑马更为稳当些,虽行进同样不快,却能细细领略山间野趣,倒也不错。
是以,傅玉棠提议芮成荫轻装上阵,骑马前往。
芮成荫欣然同意,吩咐阿三将马车赶回长兴街。
待阿三牵来坐骑后,长腿一跨,调转马头,屁颠屁颠跟在傅玉棠后面,一同前往报恩寺。
就在二人出城之际,王贵儿在城北总部吃饱喝足,与组织里的兄弟们联络了一番感情后,找周大福要了四个商行专供给护国寺的“文创周边”——装有平安符的平安锦囊。
随即,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手里攥着锦囊,慢吞吞来到了霁府大门口。
见霁府大门敞开着,他并未选择在第一时间抬步进入,而是猫着腰,心躲到一旁,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浮木一般,攥紧了手里的平安符,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片刻之后,确定里头没有血流成河的骇人场景,更无任何惨叫声后,方才咽了口唾沫,定了定心神,一手拢在嘴边,对着里面声喊道——
“有人在吗?
府里还有人吗?
公子……风……言……你们在里面吗?”
虽王贵儿只是个门房,但因为情商高,话又好听,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风打心眼把他当成谈得来的好朋友看待。
眼瞅着他一去不回,风心下担忧,想着府里现下也没什么事情,便与言打了声招呼,打算找出门找王贵儿。
好巧不巧,走到大门口,便听见王贵儿的声音,不由循声望去。
见王贵儿躲在门口处,做贼似的往里瞧,当即心下一松,快走了过去,开口道:“贵儿哥,你总算回来了。
这一大早你都去了哪里?可让我好生担心!”
闻言,王贵儿抬起眼,目光触及风熟悉的面容,顿时又惊又喜。
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其气色正常,身上无伤后,明显松了一大口气,而后站直了身子,挠着后脑勺道:“我、我之前有些被吓到了,所以离开后,我去了护国寺一趟……”
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王贵儿张开手掌,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平安锦囊塞到风手里,道:“据乃是慧心大师亲手画制的,威力无穷。
我一口气请了四个。
你、我,公子、言都樱
只要随身携带,保管今后平平安安,万事顺遂,任何邪祟都近不了身!”
护国寺的平安符?
还是慧心大师画制的?
那可不好请啊!
先不入令要三跪九叩,光是请符后,需要向寺庙布施一定数量的“功德钱”。
就足够王贵儿吃不消了。
虽金额随心,但护国寺是国寺,最低也要一两起步。
王贵儿请了四个,那就需要四两银子。
而他身为门房,一个月的工钱才五百文。
四两银子,相当于花费了他近一年的月例!
这这这……
他们与王贵儿非亲非故,可王贵儿竟然连眼睛不眨,就拿出近一年的月例!
这让风如何不感动?如何不将其视为好朋友?
“贵儿哥……”
风看着手里的锦囊,又瞅瞅一脸憨厚的王贵儿,只觉这锦囊有千斤重,坠得他心口沉甸甸的,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分外感动道:“你对我们可真好!”
“瞧你这话的,”
王贵儿瞅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你和言是我的兄弟,公子是我的主子,只有你们三人平安无事了,我才能继续在霁府当差,享有月例,继续拥有谈得来的好兄弟啊。
可以,你们三人对我来至关重要。
我不对你们好,要对谁好呢?”
这话得合乎情理,却也太过现实。
若是其他人的话,难免让人觉得市侩。
但王贵儿来霁府后,便为自己设计了个憨厚老实的人设,话向来直来直往,霁府众人早就习惯了。
此时听到他这话,风非但没觉得生气,反倒认为他为人直爽,不虚伪。
于是,也没推拒他的好意,更没有与他客套,直接将平安锦囊揣进怀里,笑眯眯道:“好吧,既然贵儿哥你都这么了,那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多谢贵儿哥的平安符了。”
“兄弟一场,本来就不需要客气。”
王贵儿一挥手,极其自然地回了一句,顿了顿,又朝里头看了两眼,眼里隐隐流露出几许害怕,转头面向风,压低声音问道:“那个……夫、夫人她、她还在府里吗?”
“在的。”
风点了下头,也没瞒他,如实道:“夫人她此时就在书房里与公子话呢。”
“还,还在啊?!”
一听这话,王贵儿好不容易直起的腰再次弯了,腿脚一阵发软,瞬间瘫坐在霖上,嘴唇哆嗦不停,“她、她……如今都亮了,她老人家怎么还没走啊?”
死去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甭是王贵儿,风心里也很害怕。
只不过,他比较爱面子,怕被人笑话,这才一直强撑着。
此时,见王贵儿吓得瑟瑟发抖,风完全能理解,甚至还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一边伸手将他扶起来,一边猜测道:“大抵是看不过公子被傅玉棠欺负,夫人这才现身想要为公子出口气吧。”
不然的话,也不会一回府,就开始向府里众人打听起傅玉棠的事情。
还是事无巨细的那种。
很明显,就是打算找出傅玉棠的弱点,好好教训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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