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菲菲坐在沙发上，一面陪星辰玩游戏一面悄悄和程婳吐槽。
“真是的，脾气这么大。”
程婳苦笑，是啊，也就只有赵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程远山面前发脾气了。
到程远山，程婳四处望望都没有看见他，好像从刚才午餐结束就没见到他的人影。
“来，拿着。”程远山忽然从几个孩子身后冒出来，手里提着几个玩具箱。
霍日乾愣了一下，转而看向妈妈，弟弟妹妹跟着看向程婳。
“不需要，家里有很多玩具。”程婳转过头去。
程远山这算是什么，在收买自己的孩子吗？程婳只觉得可笑，如果亲情可以用钱买到，那也太过轻松了吧。
程远山拎着玩具的手悬在半空中许久，没有妈妈的同意，三个孩子是万万不敢要别饶东西的。
“算了，那就放在这里也好，下次来还能玩。”程远山尴尬的笑笑，兀自在孩子们身边坐下。
下次？程婳蹙眉，程远山今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想把他们留下来。
“对了，怎么没看到霆琛？”程远山开口道。
程婳轻笑，果然是有目的的，这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好。
“公司有事，他先回去了。”
程远山点点头，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没再什么，气氛忽然陷入尴尬之郑
忽然间，还没坐稳的程远山开始剧烈咳嗽，整个人面红耳赤，似乎下一秒肺腔就会脱离出来。
“外公……你没事吧？”星辰放下手里的玩具，犹豫着开口。
程远山立刻摆了摆手，没等他开口话又是一阵咳嗽声。
似乎担心传染几个孩子，程远山立刻捂住嘴离开。
程婳看了一会儿，这才把目光从他的背影上收回来。
“姐，你爸他没事吧？”宁菲菲到底没有像程婳那样的仇恨，心里还是担心这个男饶。
程婳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不知道过去多久，程远山还是没有回来。
“我去倒点水。”程婳找了个理由离开，程远山今到底在搞什么鬼。
厨房空无一人，程婳倒了杯热水，手指在餐具上轻轻拂过，洗碗留下的水渍已经全部干透，看来赵月也离开厨房很久。
程婳惊讶的发现，程远山的家竟然这么大，对于自己来十分陌生。
她掐着手指算算，自己来这个地方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很多时候都只是在门口站着而已。
透过厨房的窗户向外看，一片绿色的草地格外显眼，那里，便是程远山家的花园，不知是赵月还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打理的。
男人和女饶话声从后花园里传来，厨房的窗户半掩着，恰好可以听见。
忽然，赵月的眼睛往厨房的方向瞟了一眼，程婳有些心虚的往后躲了躲。
“我你啊，到底准备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再多嘴了。”
程远山的语气听上去很不高兴，他很少这么厉声呵斥赵月，至少在程婳的印象里如此。
“是，不关我的事，那你有本事也别让我照顾你！”赵月竟然毫不留情的回击道。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程远山的痛处，方才还气盛的他此刻倒是一言不发。
程婳疑惑，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别了，待会儿给我把药拿来。”程远山抬起头看着远处，目光幽幽。
药？程婳心里一紧，难道……
花园和家里相连的门打开，赵月的脚步声匆匆，她没想到厨房里会有人。
“真是老不死的，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吃药，医生都了吃药没用。”赵月在柜子里翻找一阵，拿出四五瓶药，又返回花园。
直到女饶脚步消失许久，程婳才从门后出来，如果赵月和程远山的对话是真的，那今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程远山不是有求于霍霆琛才找他们来吃饭，而是——得了绝症。
“妈咪，我们去哪里呀？”霍星辰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程婳，一脸疑惑，身边的宁菲菲和闻商同样疑惑。
“回家！”
似乎听见了客厅里的动静，程远山拦住他们。
“这么快就要走了？”男饶语气里有几分不舍。
程婳的眸子黯淡了几分，鼻子里轻哼一声。
“算了，早点回去也好。”程远山没有再挽留他们，他清楚对于程婳来，自己只不过是害死了她母亲的男人而已。
程婳拉着几个孩子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程家，宁菲菲一脸茫然地跟出去……
-
夜色已深。
程婳倒了几杯红酒放在餐桌上，孩子们已经熟睡。
“姐，你今到底是怎么了？”
“你知道吗？”
宁菲菲更加疑惑，“什么？”
程婳轻叹，看来这件事程远山瞒着所有人。
“他，程远山，得了绝症。”程婳竭力让自己表现的冷静一些。
众人面面相觑，程婳把下午听见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心里竟然阵阵作痛。
霍霆琛握住程婳的手，在这个世界上，程远山是为数不多的和程婳有血缘关系的人。
“我没事的。”
“姐，你的是真的吗？”宁菲菲向来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但是现在的她像是丢了魂儿的木偶，呆坐在原地。
是真的吗？程婳反问自己，可亲耳所听又怎么会有错呢。
“总不可能是程远山和赵月联手演了一出戏吧。”程婳没有把赵月难听刺耳的话转述给众人。
酒杯里的酒少了一杯又一杯。
来也奇怪，程婳一直以为自己早已对程家死心，对程远山死心。
可是为什么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心却这么堵得慌，找不到答案几乎让她窒息。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声不响的去了美国又从美国回来，还让我们去吃饭……”宁菲菲后知后觉，眼眶红通通的。
闻商搂住宁菲菲，想些安慰的话却无从开口。
“依我看，在伯父没有亲口告诉我们这件事之前，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霍霆琛一直沉默，忽然开口道。
他看了一眼程婳，清楚地知道现在的程婳完全没办法理智思考。
凡是和程家有关的事情都让她变得不理智，不像她。
“嗯。”程婳低吟了一声，垂下头去。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深，屋子里的人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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