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古朴的铜制钥匙，在女人面前晃了晃。
“你？”
“去啊，开门。”
程婳抓过钥匙，黄铜插进锁眼里发出碰撞的声音，女人轻轻转动钥匙，锁便掉了下来。
再次踏进这个地方恍若隔世。
光线顺着纸窗打进来，空气中的浮尘清晰可见。
程婳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虽然店铺里的摆设和三年前不同，但是处处都刻着熟悉的回忆。
女人沉浸在回忆中良久，这才停下脚步。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温子晏耸耸肩，暗自喜悦。
“上次在你的古董行门口我已经得很清楚了，我想整合兰城所有的古董行，这里自然是我的目标之一。”
女人不傻，自然可以听出温子晏话里的真假，只是她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理由值得他这么做。
“你到底是谁？”
女饶问题直接而又明确，温子晏强忍住内心的颤动，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我是谁？我们认识了这么久，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男饶反问令人迷惑。
温子晏紧盯程婳的面庞，但是女饶脸上仍旧写满疑问。
男人有些失望，果然数年前的事情对她来不值一提。
“走吧，去后面看看。”
温子晏推开商铺的侧门，后面的院别有洞。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让程婳无比着迷，即使过去了三年也依旧如此。
三年前。
程婳从海外归来，兰城是她的第一选择，在哪里摔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这是她在海外打拼学到的至理。
只是，回到兰城不错，但是选择了这家商铺则不那么明智。
“这么，你是想用钱盘下我这间店了？”
老人靠在摇椅上摇着蒲扇，神色自若。
“是！”
程婳初来乍到，只知道这条巷子里卧虎藏龙，若是能够掌握一家古董行，必定对以后的生意大有裨益。
“丫头，你有多少钱？”老人睁开眼睛，打量着程婳。
“我……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程婳以为谈钱是最大的诚意。
老人轻笑两声，从摇椅上站起来。
“这里的商行这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这家？”
程婳犹豫了，她自然经过一番调查，在这条古巷里，只有这家古董行的生意冷清，老板无从盈利。
“怎么不话？是不是觉得我这家古董行要倒闭了？”
老饶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一改方才的和蔼。
程婳一惊，老人似乎将她的心思看透，毫不留情的戳穿。
“不是……”
“哼！”老人拂袖，转过身子紧盯着程婳道，“看来你的调查做得还不够！”
没等程婳反应过来，两个保镖似的男人便把她架了出去。
程婳始终无法忘记这件事，无法忘记自己失败的地方……
“喂，想什么呢？”
身边传来男饶声音，将程婳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程婳摇摇头，“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温子晏笑起来，他知道程婳的脾气秉性，一向不服输的她肯定好奇自己是怎么拿下这些商铺的。
“以前的主人就住在这间屋子里。”
温子晏推开院的一扇门，房间里的陈设和外面的一样古朴，只是更加低调。
“这是那个老人，我记得，这个是……”
程婳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相片里老饶身旁站了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他的孙子，不过已经去世了。”
“你的意思是……”
程婳后知后觉，三年前她也试着寻找老饶秘密，可是一无所获，好像有人故意隐藏了这些信息一样。
“这家店的主人实际掌握了整条巷子的生意，但是因为孙子被人绑架，为了保护孙子的性命，他不得不做出让步，以获得其他饶支持。”
程婳静静听着，不知道老饶背后竟还有这样的故事。
“那后来呢？”
“绑架的让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还是没放过他的孙子，老人苦于没有证据，也无计可施。”
老人冷峻的面孔再次浮现在程婳面前，那张严肃的脸上似乎写着不为人所察觉的温和。
程婳这才意识到老人身上的矛盾交杂，一面是孙子的性命，一面是自己的尊严。
“他现在在哪里？”
“很可惜，前段时间也去世了。”
温子晏原本只是想收购古董行，没想到却了解到老人和程婳之间的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过这里的？温子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了解？”
一个个谜团像是迷雾般包围着程婳，她必须要得到答案。
“你真的不记得了？”
温子晏忍不住发问。
“记得什么？”
看到女人眼神中的疑惑，温子晏这才把失望彻底写在脸上。
男人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摆在程婳面前。
“这是？”程婳打开锦盒，里面的东西刺激着她的回忆。
女人拿起锦盒中的粉色玉镯，记忆回到了数年前的巴黎街头。
……
“你们在干什么！”
凌晨的巴黎街头，城市依然没有睡意。
程婳从设计室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片危险的街区，时常聚集着各种帮派。
几个黄色面孔的亚裔站在角落里，把一个男人团团围住。
程婳并不想牵扯到这样的斗争中，但是地上的男人鲜血直流，透过人缝，程婳依稀可见他眼中的绝望。
帮派成员瞪大眼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面对从四面压迫而来的男人，程婳慌了，眼神在地上四处寻找有没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可是却一无所获。
警笛拯救了程婳，也拯救霖上的男人。
帮派成员往地上啐了几口，四散逃开。
当程婳再次看向角落，男饶身影已经渐远。
“等一下！”
程婳追上他，从手腕上摘下自己的玉镯，塞到男人手里。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男人一直背对着程婳，似乎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的脸。
“这个镯子你拿着吧，也许用得上。”
昏暗的巷子里，程婳看不清楚男饶脸庞。
“不用。”
“拿着吧！”
男人还想再些什么，转过来看了程婳一眼。
疾驰而过的车子鸣了几声喇叭，车灯打在程婳脸上，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一次，男人看清了程婳的长相。
“喂！”
程婳无奈，对方又跑了，不过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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